第122章

  五条星和菅原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准备坐下吃便当。
  五条星：“阿菅学长有没有喜欢吃的？可以交换给你。”
  管家给他准备的便当一向很多。
  菅原弯了弯唇，也没有拒绝。
  “这算是交换便当？”
  五条星点了点头。
  其实说是交换，只五条星的便当就足够两个人吃了，不过菅原还是让五条星看看自己这边的便当他有没有想吃的。
  五条星点了点头，也没有客气。
  两个人把便当摆好，就开始吃饭了。
  日向的本意是让五条星委婉打听的，但……他好像没点亮委婉这个技能。
  而且阿菅学长的话，感觉不会介意这种事。
  于是五条星便直接问了出来。
  “之前看比赛的时候，我记得阿菅学长有提到过，伊达工的三年级在比赛完会引退这件事。”
  菅原微微点头，明白了五条星这次过来的用意。
  五条星抬了抬眸，看了过去，“那阿菅学长呢？也会引退吗？”
  被那双漂亮如星辰的蓝眸注视着，菅原感觉心脏乱的不像话了。
  何止是小鹿乱撞……是小鹿直接发疯了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你……”
  菅原轻咳一声。
  顿了顿，他忽然问道：“你是只关心我一个人是否引退吗？还是说，想要问三年级的所有人？”
  五条星略有不解。
  他不清楚为什么菅原要这么问，因为这个还是很好猜的吧。
  那双漂亮眼睛中的情绪有片刻茫然，菅原立刻便捕捉到了。
  于是他也就明白了。
  当然，在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菅原自己心里就有答案了。
  毕竟想也知道，星关心的应该是整个三年级的人。
  只是他……心底仍旧怀着一丝丝莫名隐秘的期待，所以才这样问了出来。
  菅原垂了垂眸，唇角弯了下，看起来并不是开心的弧度。
  五条星歪了歪头，“想问所有人。问了阿菅学长，不也就相当于问了其他人吗？”
  菅原看了他一眼，随后道：“并不是的。”
  五条星：“嗯？”
  菅原轻声道：“只问我一个人，和顺带也问他们……是不一样的。”
  五条星：“唔。”
  他不自觉抵着下巴，看起来有些苦恼。
  毕竟常年都待在五条家里，这还是第一次外出上学，也是第一次和同辈学长们相处，五条星于人情世故上还有狠多不明白的地方。
  听到菅原这样说，他便不自觉的思考分析起来，长长的睫毛垂下。
  “这样啊。”
  菅原本就无意为难五条星。他知道自己刚才那种想法不过是强人所难罢了。
  菅原：“好了好了，不去想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后，他回答了五条星的问题，“会留下的哦。全员。”
  听到这个答案，五条星眸子亮了亮，“已经确定了吗？”
  菅原唇边带着笑意，“嗯。其实之前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果然，我们还是都不想离开排球部，所以，只好继续霸道的留下啦。”
  五条星认真道：“才不是霸道。我们很需要学长们。”
  看着他的模样与神情，菅原不由微怔。
  他情不自禁问道，“你也是吗？”
  五条星不明所以的点头，“当然。”
  学长们是很厉害的选手，不仅仅是排球上，只要他们留下，也会在心理上给他们以支撑。
  菅原轻声道：“那我呢？”
  五条星：“嗯？”
  菅原：“你……也很需要我吗？”
  这个问题比之之前那些都更要直白。
  哪怕是菅原，也在问出口后有一瞬间的后悔。
  可已经说出来的话是无法收回的。
  菅原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眸子注视着五条星。
  五条星有些愣住。
  “阿菅学长？”
  菅原并未收回视线，他仍旧静静地望着。
  五条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忽然这样问，他以为，是作为三年级并且还是候选的阿菅学长难得拥有了一种不安全感，害怕自己留下被嫌弃，毕竟三人中，只有他没有上场。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想要多一些安全感。
  可……
  五条星又隐隐觉得，似乎并不是排球上的事。
  阿菅学长问的这个问题，很不一样。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着，菅原心底原本就不多的勇气已经流逝的差不多了。他几乎想要撤回之前那个问题。
  而在菅原打算跳过这个话题继续吃饭的时候，五条星回答了。
  五条星：“嗯。”
  菅原一愣，抬眸看向了他。
  五条星面上的表情平静，蓝眸像是宁静的湖泊一样，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的光。
  “我也很需要阿菅学长。”
  “……”
  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都暂停，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放到了最大，菅原甚至害怕会被五条星听见。
  一股热气袭至面颊，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脸红了。
  菅原下意识捂了下。
  “我……”
  声音有些沙哑。
  五条星：“阿菅学长？”
  菅原轻咳了一声，“不，没事。”
  五条星：“唔。”
  菅原的心跳仍旧在慌乱着，跳的既快又响。
  他知道，星刚才的话语没有任何暧昧的意思，对方对他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那一刻，他还是立即心动了。
  并且卑劣的……想要将那句话幻想为告白的话。
  然而最后还是理智拉住了他。
  菅原道：“我们都会留在春高的。”
  五条星弯了弯唇，“嗯。”
  这是很难得的一起吃饭的机会，平时虽然他和五条星见面机会很多，但却很少能够这样独处。
  这既让菅原喜欢，也让他不舍。
  他很珍惜这样的独处。
  在这样的机会下，也许他可以问一些事情。
  当然并不是直接询问恋爱方面的事，菅原暂时还没有那么大胆。
  菅原：“毕业之后，星还会继续打排球吗？”
  对于这个问题，五条星并未有太多犹豫。
  他摇了摇头，“不会的。”
  只是在上学的时候体验一下社团活动。
  菅原：“这样啊，那就是要继续学业吗？”
  五条星微顿，“这个……”
  要继续吗？
  他也不太清楚。
  因为从小的一些观念影响，所以五条星并不认为上学读书是很重要的事。
  毕竟大部分咒术师都是学到高中的年龄，毕业后就直接投入工作当中去了。
  悟也是如此。
  所以五条星未必会继续念下去。
  但他也不想回去当咒术师，既然这样的话……
  五条星想了想，“也许是的。”
  菅原有些疑惑，“也许？”
  而后他想到了五条星的家世，微微恍然，“哦对，星也可以回去继承家业。”
  五条星微微蹙眉，“不要。”
  他很少这么坚决的表达否定，菅原有些疑惑，“星不愿意吗？”
  五条星点头，“我之所以来到宫城，也是为了逃避这件事。当然，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打排球。”
  菅原恍然，“难怪。”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星的家人大部分都在东京和京都，而唯独他一人来到了宫城。
  原本菅原猜测，这里面可能涉及到了一些豪门争斗与秘密。
  但是上次他们去东京时，星还很主动的说要去看他的哥哥，因此可以想见星和家里人的关系还不错。而且他提起家里人的时候也并不厌恶，所以之前那个猜测就不成立了。
  如果是为了逃避家业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菅原不由弯了弯唇，“这样啊。”
  五条星点了点头。
  菅原：“我也是的，毕业后会继续升学，排球也许会继续打的，但更多应该是和大学社团的人一起打，至于职业的话，就不会了。”
  五条星点了点头，“不过日向的话，我倒是觉得他毕业后会朝着这方面继续努力。”
  菅原也笑了下，“确实。”
  就连他也这样认为。
  毕竟日向对排球的追逐热爱是有目共睹的。
  “这样说来的话，影山也是吧。”
  五条星微微点头。
  菅原：“说起来……星大学的时候是不是要回东京？”
  五条星一愣，而后捏着下巴思索起来，“这个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不过，应该是的吧。”
  菅原弯了弯眸：“嗯，我知道了。”
  五条星疑惑的歪了歪头，看了看菅原。
  阿菅学长知道什么了？
  而菅原则想的是，他要更加努力了，将学习与排球兼顾好，然后，考出一个好成绩，考到东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