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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表妹上位手札 第59节

  “做甚么?”他哑声问道。
  崔雅贞偏过头去,只道:“阖该我问问表哥你要做甚么?”
  卫暄生得极好,眉目生光,含笑之时教人觉之可亲,不笑之时又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是她现下无心欣赏。
  “贞娘,躺好。”卫暄怜惜地摸了摸她的面颊。
  想到闲暇时所学之书,心中顿时有了把握。
  “?”崔雅贞面上红的厉害,突然惊慌,问道:“做甚么?”
  卫暄随手拿来床榻上的玉枕,将其垫在崔雅贞的玉腰之下。
  “别怕。”他轻声说道。
  那晚,她明明也是受用的。
  卫暄吹了房内的几处灯火,崔雅贞眼前一黑,隐隐约约看得清顶头的纱帐。
  黑暗中,一双手如游蛇触上了她的身躯。
  那人猛地亲了上来,强势不容拒绝。
  “唔。”她轻声嘤咛。
  她感受到了腿上有热物凑了上了,想要往后撤去。
  意识到她的退意,卫暄紧紧桎梏她的肩头。
  唇齿交缠,水声啧啧,崔雅贞几乎无法呼吸,一呼一吸都受他的控制。
  许久,二人终于分开,寂静的夜里只有崔雅贞急促的呼吸声。
  卫暄低着头,先是亲了亲她的耳廓,又是脸颊与唇畔,流连过她的下颌,缓缓向下走去。
  胸口,小腹。
  崔雅贞忍不住汗毛直立,隐隐战—栗,鬓边生了许多香汗。
  屋内窸窸窣窣,衣物落地。
  蝴蝶落于花上。
  如何赏花。
  红山茶被来回翻卷,好似在寻找其中的宝藏。
  鲜红的花瓣层层包裹着那嫩黄的心,被纠缠,潺潺如流水。
  折花入流水。
  她浑身酸—麻—该回应的吗?不该,她明明是,明明是厌着,恨着,他的。
  红山茶又被人抛到了湖畔里,肆意飘摇。
  只是折下一朵红山茶也得富有技巧。
  迷迷糊糊间,她忽然想到那应该是他弹琵琶所留下的茧子罢。
  崔雅贞指间轻颤,生香汗,轻轻喘息。
  耳边唯有水声与他哑声的呼唤,“贞娘,贞娘。”
  终于,折花的郎君终于走向正途,二人变为一线。
  崔雅贞被抱得愈发紧了,不似初次紧张惧怕,这回称得上如鱼得水。
  他看似猛烈却极其温柔,崔雅贞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酸麻之感充满全身。
  卫暄埋在她的身前,只问:“疼吗?”
  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回应,便继续身上的动作。
  夜里事毕,清洗过后,崔雅贞没有即刻睡去,她推了推一旁的卫暄。
  “表哥,我饿了。”
  耳边传来那人温和的回应,“饿了?我叫侍女煮些粥食?”
  “我想吃,表哥做的。”她道。
  “嗯。”卫暄没有多说,默认了,便起身过去。
  他曾居于道观,简单的吃食会做。
  回来的时候,那小娘子却已睡着了。
  这些时日,不知是错觉还是甚么,崔雅贞总觉得有人在暗处观察她。
  她起初以为是卫暄的人,就没放在心上。
  直到这日卫暄遣婢女来报,道是这几日事忙便不来了。
  晚间,一个婢女送来一盘点心,神色如常。
  崔雅贞随意拿起一块,吃到一半,看见了里面的异物。
  那是一张卷起的字条。
  她不动声色,将糕点吃了半盘,上了床榻后才徐徐打开。
  崔娘子,想归家?以账本换之。
  看完,崔雅贞迅速将字条用烛火烧掉。
  心中狂跳,紧张万分,她偏偏要装作无事发生。
  是谁,是谁送来的字条,他竟知晓她的身份,账本又是什么。
  她来这里这些时日,只隐隐约约听卫暄与下属提及过这里的刺史付元。
  会不会是他。
  不管是谁,她只需静静等待。
  不出所料,这日她如厕之时,遇上了一个眼生的侍女。
  “崔娘子要与我家大人合作吗?”那侍女问道。
  崔雅贞面露紧张,警惕问道:“你知晓我是谁?”
  “崔氏十娘,名雅贞。崔雅贞我自是知晓你是谁。娘子出自世家名门,我家大人也不是与什么人都合作的。”那侍女一一道来。
  “那要我做什么?你们又能给我什么。”崔雅贞依旧警惕。
  侍女循循善诱道:“崔娘子,我们只要账本,卫大人身上的那本。”
  “至于我家大人能给你的那太多了,你若想重回建康,我家大人自会为你洗净名声,再嫁如意郎君。”
  崔雅贞露出犹豫的神情,又道:“我又如何知晓那账本在何处……?”
  “到时我自会告知娘子。”
  崔雅贞看向她面露疑虑,缓缓道:“容我想想。”
  那侍女也不多劝,只道:“再过十日,我再来寻娘子一回,望娘子到时予我答复。”
  转眼,那侍女便不知所踪。
  崔雅贞在溷轩带了许久,外面候着的侍女生怕她有什么不测,便问道:“夫人。”
  “无事。”她装作无事发生,缓缓走了出去。
  一路上,她思索这那侍女所说。
  第61章
  难得的这一日春光灿烂, 暖意似是从地缝里钻出。
  文大夫的医术名不虚传,卫暄又提供了一切所需药材,不过半月的功夫便叫关韫母亲的病情有了起色。
  以付元的地位, 完全可以为自己的亲信请来文大夫, 替他的母亲医治,但他没有。
  卫暄是晚间来探访关韫的。
  眼见自己母亲的面色渐好, 关韫跪地痛哭着感谢卫暄, 如同叩拜神明。
  冀州谁不知晓, 他的母亲早已病入膏盲, 无可救药。
  卫暄瞧着地上痛哭的男子, 仍是那副展眉含笑的模样。
  温声道:“不必如此。”
  许久。
  卫暄离开那间萦绕着病气的卧房, 抬步走进院里。
  他抬起右手,身旁的木樾将一册朱色书皮的账本放在其手心。
  “郎君, 他交出来了。”
  闻言,卫暄唇角勾起,借着屋内灯火与月色, 缓缓翻开。
  一页又一页, 他心中那个埋藏许久的猜测彻底被证实。
  他的好叔父,果然与付元早有勾结。那批赈灾款的大半也被付元拿去孝敬他远在建康的叔父。
  十多年前,他的父亲击退边境虎视眈眈的蛮族, 凯旋之时, 却在途中遇上走蛟而死。
  唯有父亲的亲信冒死归来,告诉他这不是意外,是有歹人设计的。
  卫暄挑眉,阖上了手中的账本。
  那时付元只是一个小小的马正, 却在他父死后步步高升,直至今日官至一洲刺史。
  他倏然想到, 新帝遣他来查此案,是无意还是故意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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