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陶青闭眼片刻,努力的想让自己入睡,却发现自己好像睡不着了,见叶胥的手还拍这他,以为叶胥睡不着,关心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陶青每日同叶胥睡一张床,平时他们入睡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的,可今日他都快睡着了,还被叶胥收紧的手臂吵醒了,着实有些异常。
叶胥不知陶青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心事。
被人说中了心思,叶胥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但又想这确实是一个坦白的好时机。
正思索着措辞,想着自己如何开口才显得自己更加自然。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觉得陶青的手抚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股温热从脸上传到了叶胥的心底,叶胥还是开口问道:“我今日下课回来,发现你好像在藏些什么。”
叶胥觉得喉咙有些干:“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那时我见你神色有些慌张,不由得有些担心你。”
陶青还以为叶胥的心事是什么呢,原来是这!
“我前几日见这京城的男子,身上都系有荷包,便想着也给你绣一个。”陶青有些害羞的往叶胥的怀里钻了钻。
闷闷的开口道:“我的手工活并不好,明明想是绣的是鸳鸯,可看起来鸭子不像鸭子,鸡不像鸡的,最后绣出个六不像。实在是不能拿得出手。”
“我怕你开口笑我,便藏了起来。谁知你竟是为这睡不着。”
叶胥想原来是这回事,他还以为是什么呢,见陶青好像真的被打击到了,赶紧夸奖道:“青儿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何时笑话过你,无论你绣什么我都喜欢。”
陶青听叶胥这样说,埋在叶胥怀中的脑袋抬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可我绣的是真的丑。”
叶胥揉了揉陶青毛茸茸的脑袋,说道:“有这个心就很不错,你能想着给我绣荷包我已很是感动,又怎会嫌弃呢?”
陶青见叶胥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姑且相信了他。
叶胥见事情已经说开了,悬在他心口的那颗石头也落了地,低头亲了亲陶青的小脸,柔声说道:“睡吧!也不早了。”
陶青环着叶胥的腰,鼻间还是熟悉的味道,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叶胥听着耳边平缓的呼吸声,慢慢的也睡着了。
一个月后,陶青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还有一赶车小厮,之后那小厮下车敲门。
在家无所事事,看些杂记的陶青听到敲门声后,心中有些疑惑:他们在这没有什么相识的人,谁又会来敲他们家的门?
虽然心中很是好奇,陶青依旧去开了门,打开门后,才发现原来是熟人。
陶青见卢父站在门口,赶忙招呼卢父进来喝杯茶歇歇腿脚,总不能让长辈一直站在门外。
“伯父,您先进来喝些茶,歇歇脚吧!”
卢父并没有应陶青的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三封信交给陶青:“这是他们托带给你的,茶我就不喝了,我来京师还有事,赶时间,我先走了,你也赶紧进去吧,外面风大。”说完卢父就离开了。
原来夫夫二人在找到房子后安定下来的第一时间便给家里写了平安信,说他们在竟是赁了间房子,叶胥已在川安书院就读,又说他们二人在京城一切安好,让叶父叶姆切勿太过关怀。
叶家夫夫二人收到来信时,很是激动,当即找到了卢栖的父亲,请求卢父去京城捎带上这封家书。
因叶胥家卖的东西味道着实不错,店铺中一般不缺客人。若是放了学,卢栖总喜欢去吃一口,二老知晓卢栖和叶胥的关系,每次卢栖来吃,总会暗地里给他优惠些。
一来二往的,卢栖同叶父叶姆也熟悉了起来,卢栖这个人嘴比较大,什么都喜欢说。
又一次去叶家的店铺吃饭时,恰巧见二老收到叶胥写的信,卢栖比叶父叶姆还要激动。
当即表示,他给二老念信的内容,叶家夫夫对这个性情坦率的小伙子很是喜欢,也就随他去了。
知道叶胥在京师一切安好后,卢栖很感动,当即表示要给叶胥回信,并告诉叶父叶姆卢父将要去京城发展。
到时让卢父帮他们送信。其实是卢父见叶胥已经进京赶考了,想着可能不久后卢栖也会去京师,到时候,若是自己在,卢栖若是遇上个什么事情,自己还能帮衬一下。
这样想着,卢父便打算先去京城探探水。
收到信的不只是叶父叶姆,卢栖和赵夫子同时也收到了叶胥的来信。
卢栖是在读完信回到家中时,守门的小厮告诉他,有封来自京城的信写给他,卢栖当时激动的不知东西,双手颤抖的接过了那封信,他就说叶胥不会忘记他这个兄弟。
叶胥给卢栖写的信无非是自己在路上的所见所闻,然后又总结了一些自己在乡试中的经验给他,等到他乡试时能用得上。
叶胥写给赵夫子的心就很简单,无非是感谢恩师的推荐信,之后言明他在书院就读一切安好云云。
信的内容不是很长,虽说赵夫子面无表情,若不是赵夫子嘴边的笑容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可能真的有人被他骗过去。
叶胥能想着给他回信,就证明他心里还惦念着自己这个夫子的,是个有情义之人。
叶父叶姆听完叶胥的信,当即写了回信,并去拿了些银票给二人送去。
虽说叶胥和陶青二人在信中说他们在京师过的很好,叶胥在书院中认识了些学子,陶青也在这样认识了新的哥儿等等,说的都是一些琐事。
叶父和叶姆见二人在信中报喜不报忧,可他们总是怕二人在外吃不好,穿不暖。
多些银票也好傍身,叶姆便拿了两张银票准备给二人连同信一起给他们送去,叶父见叶姆拿了两张银票,生怕两张银票不够他们用,转身将盒子里中数额较大的银票全部拿了出来。
这还是两个孩子头一次离家这么远,叶姆在一个多月的时间,总是怕陶青不会做饭而饿着自己。
他偷偷的抹了好几次眼泪,真当是应了那句“儿行千里母担忧”。
卢父带来的不仅有叶父叶姆的回信,还有卢栖和赵夫子的信,叶胥和陶青一一看着。
叶父和叶姆的信中:总结下来就一个主旨,别不舍得花钱,他们二人在外,不能委屈了自己,若是钱不够,就写信回家,他们再送,接着又说家中的店铺生意很好,让他们不必担心银钱不够。
第67章 赵夫子回信的大致意为:……
赵夫子回信的大致意为:现下你既已安然入学, 便要认真听夫子授课,若是当真是有些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询问夫子。还说了一堆学业上面的事。
卢栖的回信中倒是没有什么, 无非就是说些什么琐事,镇上哪条街上又开了一家新的酒楼,这酒楼的饭菜味道格外好,惹得他家的生意被抢走了不少, 他爹急的好几天没睡好觉;
书院中收了位神童, 赵夫子很是喜爱他;还说赵夫子现在也不怎么惩罚他了, 又说自己在这次书院的评比中拿到了第十名,然后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张纸来诉说当时的自己有多么的风光。
还说了他阿父阿姆的反应:卢父听说他拿了书院评比的第十名很高兴,要不是他拼死拦着,他父亲都准备给人发钱了,说是让别人也跟着高兴高兴。
他怕太过张扬,及时拉住了无比激动的卢父, 还有他阿姆, 他阿姆非要办一场流水席,请众人吃上一顿,二人的反应让卢栖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平时自己太过懒散, 以至于取得了一个小成绩, 他阿父阿姆这般激动。
最后一整张纸就是卢栖的反思, 反思自己为何这般懒散, 他反思的很是深刻, 反思了一整张纸。
陶青是和叶胥一起看的信,最后陶青精准点评:“我一直觉得卢秀才是有些跳脱,没成想我还是保守了。”
叶胥见夫郎这么说,一时之间, 竟不知自己该不该替卢栖解释一下他在陶青心中岌岌可危的形象。
最后他想自己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卢栖和陶青二人平日里又没什么交际,就算是陶青知道卢栖原本是个什么人又能怎样。
就这样,陶青一直误会卢栖,每次看卢栖时,都忍不住带些慈爱的目光,因为陶青卢栖的性格,让陶青觉得他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孩子理所应当的要宠着。
每次陶青看卢栖的目光不像是看同辈人的眼神,惹得卢栖根本不敢出现在陶青的面前,因为他觉得只要他出现在陶青的身边,陶青看的他毛毛的,他有些不自在。
他觉得陶青看向自己的眼神,同他阿姆看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总觉得不太像是陶青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次日,叶胥来到书堂,将卢父给荀文林捎来的信递给了他。
叶胥写信时,顺嘴问了荀文林一下,一问才知:原来荀文林也打算写信回家报个平安,只是愁于不知该如何将信寄回家,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