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柏清只是用晦暗莫测的眼神注视着温天霁。
比起温天霁的身子被梦辙言看光,还要让梦辙言伺候温天霁沐浴,他更情愿忍受弑神鞭的鞭笞。
他不能接受温天霁有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狗。
“我问你话呢!”温天霁不是一个有足够耐心的人,见柏清不回话,便抬手轻轻给了柏清一个巴掌,“又欠打了是吧?”
这一巴掌不痛不痒,比起教训,更像是调情。
柏清在掌风间,问到了淡淡的美人梅香气,沁人心脾,甚至来不及去想自己被打了,是否有损男子汉尊严。
等他回过神来,忍不住又想,温天霁打他的那只手非常柔软,若是不用来打他巴掌,而是用来抚摸他的脸颊就好了。
“不欠打。”柏清开口,声音沙哑低涩。
可若是像刚刚那样,不带羞辱的目的,而是因为娇蛮而打的巴掌,柏清还是很受用的,甚至隐隐因为那个巴掌生出了快感。
“妻主,我来替你脱衣。”
柏清生疏地解着温天霁身上繁复的外袍,一件件冬衣剥落下来,很快只剩下一件亵衣。
想到亵衣下面是光滑细腻,紧致光润的肌肤,柏清便有些心潮澎湃。
这时候,柏清开始庆幸,自己服下了绝世清心丸,这才不至于露出丑态,吓着温天霁。
温天霁斜睨了神色不明的柏清一眼,冷冷道:“转过身去。”
柏清颇为遗憾地听命,转了过去,走到屏风前面,不再观看温天霁沐浴。
过了一会儿,柏清想到了什么,问:“妻主,你为什么不让我伺候你沐浴,替你搓澡?”
温天霁闻言,想骂人了。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太禽兽了,我不放心!
“呵呵,”温天霁冷笑两声,在自己身上打上美人梅调制而成的肥皂,“你这种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我怎么放心你伺候我沐浴。”
柏清大为不解:“我哪里满脑子黄色废料了?”
“好啊,你还不承认。”温天霁开始数落起来,“当初我中了春药,你趁人之危,亲了我,想要强上我,是不是?之后你替我暖床,兽性大发,含着我的手指吮吸,是不是?”
“呃……”
柏清沉默了。
这两件事,的确是他所为。
但前一件事,是迫于男德系统的压力,而且他也不知道丁凌风已经去拿解药了,他还以为只有和温天霁欢好才能解除药效。
后一件事,倒是他心虚理亏,在梦中发了痴,以至于亵渎了温天霁。
柏清沉默着沉默着,想到一个问题,问:“妻主,如果把我换成梦辙言,你会让他伺候你沐浴,替你搓澡吗?”
温天霁不假思索:“当然。”
“为什么?”
柏清觉得自己的心咕噜咕噜冒着酸气,竟然对好友梦辙言有了羡慕嫉妒的情绪。
温天霁嗤笑一声,回道:“因为梦辙言暗恋你,对我没有哪方面的心思,用起来我不会感到膈应。”
说到梦辙言喜欢自己,柏清还是不太敢相信。
他斩钉截铁道:“梦辙言不喜欢我。”
温天霁用葫芦舀了一勺水,往身上浇,慢吞吞道:“不喜欢你,会在成婚前夕来我房间,和我谈判,只为了让我们不要成婚?”
“不喜欢你,他会着急心疼你,在你被我鞭打跪罚之后,偷偷送你金疮药?”
“不喜欢你,他会冒着当我小弟的风险,和我定下赌约,只为了有机会让你同我和离?”
说到这里,温天霁叹了一口气:“你可真是个榆木疙瘩。”
说起来,原著中,除了柏清与何婉茹之间虐恋情深,柏清与梦辙言之间的感情作者也是耗费了不少笔力,浓墨重彩地描绘,写得那叫一个长篇累牍。
“丁凌风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何婉茹钟情于你,你晓不晓得?”
“梦辙言心系于你,你明不明白?”
温天霁便搓澡,便发出致命三连问。
柏清一开始还被问懵了,但是回过神来,道:“丁凌风喜欢我,我是知道的。但是梦辙言对我只有兄弟之情,妻主你实在是误会了。至于何婉茹,我看他分明更加喜欢你。”
说到何婉茹,柏清心中就气闷。
当初在丁家晚宴上,他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温天霁与何婉茹共同舞剑,颇有些琴瑟和鸣的意思,这让他不禁觉得有些难受。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温天霁的夫君,和温天霁琴瑟和鸣、惺惺相惜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至于四天前,柏清还恨不得将温天霁置于死地,他是统统忘记了。
温天霁听了柏清的话后,当即反驳:“何婉茹不是喜欢我,她是欣赏我,她喜欢的人是你这样的,高大俊秀,仪表堂堂,还有实力。”
柏清有些疑惑:“我和何婉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为什么你偏偏认定她喜欢我?”
这个问题把温天霁难倒了。
难道说,有一本小说叫做《龙傲天下》,里面写了何婉茹对你爱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吗?
不过柏清的话也启发了温天霁。
对哦,这一世因为蝴蝶效应,何婉茹与柏清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更别提中春药后两人享受鱼水之欢了。
按照现实来看,何婉茹和柏清根本就是见了几面的陌生人。
是他思维惯性,以为原著里发生的,现实里也会发生。
“好吧。”温天霁叹了一口气,“何婉茹的确不喜欢你,但是梦辙言喜欢你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
柏清无奈,只能说:“我不相信他喜欢我,就算他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他,我现在是你的夫君,自然只能喜欢你,敬你,爱你。”
温天霁:“……”
他能说,听到这段话,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吗?
第12章
温天霁还没洗完澡,他的贴身小厮阿福就站在门口来报:“二少爷,丁小公子,柳大公子求见。”
他们来干什么?
温天霁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开口:“知道了,你先让他们等着。”
“好勒。”阿福得了命令之后就到大厅回话。
“丁小公子,柳大公子,我家少爷让你们歇息片刻,他有些事,稍后就来。”
阿福也是深谙说话之道,加上赔着一张笑脸,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客厅内丁凌风和柳琛忱正坐着。
丁凌风气质如兰如竹,清新淡然;而柳琛忱温文尔雅,一派君子风范。
阿福见他们点了点头,各自都说了“好”,心中不免有些不安,惴惴地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他家二少爷惯会惹是生非,恃强凌弱,就连梦家的嫡长子梦辙言都敢打,眼下丁凌风和柳琛忱找上门来,他便以为,肯定是温天霁又招惹了麻烦,以至于人家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过了许久,从午时正刻等到午时三刻,也不见温天霁的人影。
丁凌风和柳琛忱喝了好几杯茶,肚子都饱了。
柳琛忱是个脾气好得不得了的人,因此没开口,但丁凌风忍不住问阿福:“你不是说稍等吗?小生等了三刻钟,可算不上稍等了吧?别不是温二公子不想见小生吧?”
阿福心中叫苦不迭,只得实话实说:“哪里的事,实在是我家公子正在沐浴,他沐浴有些仔细,便花费了些工夫。”
岂料丁凌风和柳琛忱听到这话,双双脸红。
丁凌风一听到温天霁在洗澡,便想起两日前温天霁衣衫不整,裸露出泛红的胸膛,搂着自己脖颈,水润的双唇轻轻擦过自己耳畔的情景。
柳琛忱更是直接,想到了昨日他替光裸的温天霁施针的情形,那时温天霁雪白的肌肤逐渐泛起嫩红,让他险些就升旗致敬。
这下两个人都没声音了,好在这时,温天霁姗姗来迟,后面还跟了个柏清。
温天霁刚洗完澡,面上、手上还泛着粉红,头发没梳好,一头瀑布般的青丝洒落在后背前胸,看起来有股慵懒淡然的美感。
温天霁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并不正眼瞧人:“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丁凌风和柳琛忱对视一眼,丁凌风率先开口:“温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温天霁瞥了他一眼,冷淡道:“为什么要借一步说话?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直说。”
丁凌风:“这……”
温天霁耐心只有一点点,还是看在丁凌风给他送解药的份上,才缓缓道:“有话快说,不说的话,就请离开。”
“好。”丁凌风想了想,措辞委婉,“前日你在丁府,小生照看不周,让你中了药。据小生所知,你虽然服下了解药,但是那种药物的药性还是催发了,你应当非常虚弱,怎地能神采奕奕地战胜梦辙言?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透支自己的法子?”
柳琛忱闻言,眉间微微蹙起,言语中竟有隐隐责怪丁凌风的意思:“前日你们丁家举办宴席,理应让所有人安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