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在他路过后门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沈韫连蒙带猜还真把路给带了出来。
  后门外面就是巷子,巷子外面就是闹哄哄的集市。
  陆长青大松一口气,猛地想起了什么。
  “我师傅还在里面!”
  沈韫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你再回去?我自己瘸着退回去就好,要是路上遇上个豺狼虎豹,正好死了省得你操闲心。”
  陆长青:“……”
  回头那就是自投罗网,再抓回去他连救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算了,先出去,等我明日报官,再来救师傅。”
  月亮沟肯定是回不去了。
  路上有没有豺狼虎豹先不说,万一碰上土匪什么的,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了。
  陆长青背着沈韫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中,为了躲避身后追出来的人,陆长青一股脑的跳上了河边停泊着一搜小船。
  船夫不知道去了哪,陆长青着急慌忙从口袋里凑出几两银子给人放地上,撑起篙就跑。
  小船渐渐远离岸边,往深处去。
  嘈杂声被潮湿的泠泠水流声取代,偶尔几声野鸭子的叫声更显得四周愈发安静。
  陆长青背着沈韫跑了一路,等划出了安全距离,他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浑身瘫软的趴在船头休整。
  沈韫沉默的坐在船舱里,不着声色瞥了他一眼。
  陆长青喘着气问他:“沈韫,你真的是来找我的?”
  沈韫索性闭上了眼,手心下揉着疼的有些钻心的膝盖。
  陆长青道:“腿不舒服吗?”
  注意到沈韫的动作,陆长青直觉敏锐的爬过去,坐在人身前,小心掀开沈韫的裤脚。
  “做什么?”沈韫向后躲开,含着怒的眸子瞪过来。
  “帮你看看。”陆长青竟觉得沈韫这般气呼呼的样子异常生动,甚至有点可爱。
  沈韫道:“滚远点。”
  陆长青不想动,直接就地一坐,不断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现在冷静下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热腾腾的冒汗,口渴的不行。
  稍微懂点什么的陆长青默默的离沈韫远了点。
  要不要跳下去洗个澡?
  可是他真的不会游泳啊。
  他要是死了,放沈韫一个人在水上,他能飘回去吗?
  怎么办怎么办!
  沈韫偏偏这时好死不死的问他:“陆长青,你脸怎么那么红?”
  陆长青:“……”
  第18章
  “我喝了些水,在窦夫人那。”
  陆长青知道事情满不过去,还不如坦白从宽。
  “里面估计下了药。”
  沈韫要是懂怎么回事,也就不会过来招猫逗狗的用嘴毒他。
  他以为沈韫会躲得远远的,再不济骂他两句。
  陆长背都不觉的有亏,这件事确实是他考虑欠妥。
  但他忘了,沈韫的脑子和正常人的思维不太一样。
  沈韫反倒是眼睛一亮,眼睛都炯炯有神起来。
  沈韫好奇问道:“窦夫人这就看上你了?”
  陆长青:“……你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
  身上越来越燥,估摸着药效一时半会儿下不去,再加上身边还有个危险人物,陆长音解
  开裤腰带准备下水。
  “我下去泡一泡就好了。”陆长青交给沈韫船篙,很没底气的交代:“记得用棍儿捞我。”
  沈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微微仰着下巴看陆长青脱衣服。
  别看这傻大个瘦巴巴的,衣服下面可是一番好光景。
  清亮的月色勾勒着他皮肤下隐隐的隆起青筋脉络,肌肉线条流畅的向下没入裤腰下,十分的……养眼。
  沈韫曾经对着一院子的美娇娥俏小哥儿不曾动心,眼下倒是对陆长青这样的起了非分之想。
  沈韫把篙子抬手扔进水里。
  陆长青充满震惊的看过来,不理解沈韫发什么疯!
  “你扔了干什么!我们怎么……嗷!”
  沈韫不想听他啰嗦,揪住陆长青后脑一把头发把人拽进低矮的船舱下。
  外头两只野鸭子欢快的叫了几声,河面上掠过的清风吹不散空气中交织在一起的暧昧气息。
  陆长青脑袋一片空白,望着上面那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沈韫伏下身子,微凉的指尖一下,一下,轻轻地在人胸前点过,一路向上停留在人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处。
  沈韫嘴角扬起一抹狡黠:“你上次去帮小哥儿接生,也是这么看着人的?”
  陆长青还处于宕机状态,磕磕巴巴的说:“不,不看怎么给人动刀。”
  沈韫道:“我第一次当哥儿,还不知怎么与人鱼水交欢,不如你教教我?”
  前世他不曾经历人事,可以说是毫无经验。
  可他眼下既然有了想法,那就试试,也算是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陆长青紧忙拨开越靠越近的沈韫,爬起来就想远离这人。
  今天是什么月圆之夜吗?
  怎么都赶着同一天想跟他玩感情。
  “别胡闹了,你行行好,放过我。”船只太小,陆长青躲都躲不远,两只守护在胸前求饶:“我也是第一次当人,实在不知道怎么教!”
  沈韫上瘾似得,手里攥着陆长青的裤腰带,顺势追上去。
  “陆长青,你当真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他好像旖旎月下幻化出的鬼魅,一举一动都带着撩人的意味。
  陆长青看不清沈韫的模样,可仍能感觉到沈韫的一双桃花眼灼灼的盯着他,他的脑子里开始不受控的想象一些不该有的画面,那画面中沈韫该多么的招人怜爱。
  真的没有感觉吗?
  陆长青不想否认,但他不清楚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好比他现在在这里想到的那些事,以前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他总认为,那只是好奇。
  这人的手再次攀了上来,陆长青呼吸更加急促,他都快要炸了!
  陆长青抓住沈韫作恶的手,触及到人的皮肤冰冰凉凉的,他心尖尖都忍不住剧颤。
  “沈韫!”
  身上那人一身短促的轻笑。
  沈韫摘了额头的带子,低头在陆长青的鼻尖蹭了蹭。
  “让你教你就教,我心甘情愿的,你矫情什么?”
  陆长青眼前蒙了层雾,身体里燃着一把火,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瞬间四分五裂。
  小船在河面漫无目的的飘了一夜。
  陆长青出来时,都不知道身在何处。
  船篙就更不知去向。
  他望着两边一人多高的芦苇荡,再回头看看船舱下酣睡的某个罪魁祸首,陆长青脑袋就眩晕眩晕的。
  跟做梦一样。
  太刺激了。
  好在附近有晨捕的渔民,陆长青向人打了照顾,对方热心肠的扔过来一根绳子,让他拴在船头,跟在渔民的船只后慢悠悠的划出去。
  陆长青回到舱下,仔细检查了下沈韫的体温。
  没有发热的迹象。
  沈韫额头的孕痣颜色也越来越浅,但也不可忽视。
  陆长青只要看到,就会想到这颗痣在昨夜的月色下,多么的鲜艳。
  沈韫还闭着眼,却不知何时醒了。
  人懒洋洋的问道:“什么时候靠岸,我饿了。”
  陆长青向外看看:“快了。”
  “陆长青。”
  “嗯?”
  “你不累吗?”
  陆长青:“……”
  我该说累吗?
  船只很快靠了岸,陆长青谢过对方渔民,回来后急匆匆的在找什么。
  沈韫被他的动静闹得心烦。
  “找什么?”
  陆长青头也没抬,说在找那条发带。
  沈韫摸了摸额头,眉头蹙起:“还那么明显吗?”
  陆长青道:“消下去很多了,但还可以看到。”
  沈韫更没好气道:“别找了,我也扔进河里了。”
  昨夜太叫人难忘。
  两人又都初尝禁果,不免有些过于冲动,那种时候陆长青竟还想着理智,要把他绑起来好制止他的动作,沈韫嫌他虚伪,直接甩手扔了。
  陆长青脸上火辣辣的热起来。
  大抵也是想到昨夜的疯狂。
  “你在这等我。”陆长青闷头说了句,逃也似的爬出去,“我很快回来。”
  沈韫动了动身体,感觉骨头缝里都是酸的。
  不过这其中妙处他也算是体会到了。
  陆长青不是总想着和他划清界限吗,到头来还不是栽在他手里。
  这条线,怕是划不清了。
  陆长青很快回来,买了个可以遮面的斗笠,帮沈韫带上,又赛给人两个烧饼。
  “我先送你回家。”
  沈韫一手拿着饼,一手扶着陆长青伸过来的手,刚一起身,膝盖处一阵尖锐的疼让他又摔了回去。
  陆长青紧张的望着他:“怎么了,哪不舒服?”
  沈韫咬牙道:“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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