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沈韫狐狸一样笑道:“哪样?不可以吗?”
  陆长青脑子嘭的一下,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两人身上缠绕的药香慢慢萦绕在空气中,陆长青乌沉的眼底燃起一团火,灼灼的落在沈韫的唇角。
  去他妈的正人君子,去他妈的坐怀不乱!
  陆长青极其克制,尽量温柔的俯身下去,就在要碰到那看起来软嘟嘟,好像很好吃的唇瓣时。
  沈韫捂住他的嘴巴,挑眉看他。
  陆长青两道浓眉内敛,平日的老实忠厚在此刻都化作强势霸道。
  他扒开人的手,控制在一旁的床榻上。
  沈韫力气不如他,硬生生被人啃了上来。
  第一口落在那颗眉间痣,然后吻过颤栗的睫毛,小巧的鼻尖,最后那吻克制不住的落在唇角。
  甜腻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
  凌乱的榻上,衣袖纠缠,发丝交织,不时有压抑的气音不小心倾泄而出。
  被压在身下那人明显挣扎不过,无论怎么拒绝也抵挡不了来自身上那人的步步紧逼。
  沈韫得了换气的机会,向后躲了躲,对着急切追上来的某人说道:
  “我想听你叫我名字。”
  陆长青眼中不算清明,但尚有理智,他追着人啄了口唇角。
  “沈韫,沈大人,我快要疯了……”
  沈韫摇头:“不是,我不要听这个。”
  陆长青的五指勾进沈韫的身后的发丝。
  托起人的后颈靠近自己,陆长青垂下眼睑,偏头在那小小耳垂上咬了一口。
  “韫韫。”
  沈韫奖励似得抱住陆长青的脑袋,任由人在自己耳边连啃带咬。
  他低声喃喃:“再叫一遍。”
  “韫韫,韫韫……”
  沈韫抬眼望向门口,看到有一片衣角飞快闪过。
  他不动声色的隐去眼底的疯狂,就算是他自己也从未设想过,有一日他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耳垂被陆长青折磨的红彤彤的,耳后也未能幸免,一串淡淡粉色的痕迹一直延伸要沈韫的锁骨。
  陆长青好似甘之如饴,埋首在沈韫颈窝间断断续续的叫着那两个字。
  腰间盘扣一松。
  沈韫‘啪’的一巴掌拍开他不安分的爪子。
  “适可而止,伤那么重,就别胡作非为了。”
  陆长青还没有从方才火热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望向沈韫的眼神里尽是控诉。
  “翻脸就不认人了?”
  沈韫轻拍两下陆长青的脸颊:“等你伤好,我再考虑认人。”
  陆长青这会儿才发觉自己后背疼的厉害,估计刚才动作太嚣张,伤口又崩开了。
  他倒是想再做点什么,奈何实力不允许。
  陆长青往床上死狗一趴,卷着被子可怜兮兮盖在腰间,大叹一声:“沈大人,能否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沈韫已经站在窗边整理好衣冠,上下干净规整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唇角有伤,耳垂通红,脖颈那些个暧昧的痕迹一朵朵绽放,清白的叫人那么心生歹念……
  真要命。
  陆长青闭上眼,害羞的大小伙夹紧双腿。
  万念俱灰。
  哎,好不容来一次的幸福无福消受。
  沈韫了然往他身下一瞧,憋着笑转身去将门窗关上。
  他走路没个声音,等他折返到床边,陆长青吓了一跳。
  顺脚把想要探去降火的爪子缩了回来,陆长青羞耻无比的把脸埋进枕头里,吭哧一声:“我的沈大人,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尊严是可以被吓坏的!”
  现在门窗紧闭,屋内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沈韫褪了鞋袜半躺在床头,玉白的手臂从袖口伸出。
  安慰的摸着陆长青的脑袋:“让我帮你。”
  陆长青瞳孔都在地震,下意识阻止了沈韫的动作。
  他哑声道:
  “别,别动。”
  陆长青心底里认为,沈韫不该做这样的事。
  沈韫温声道:“陆长青,只有我可以。”
  外头天还大亮。
  屋内却昏暗不清,仔细听来,似乎有压抑在喉间的喘息。
  算不清大概过了多久。
  哈日那在花园躲着,觉得眼睛红肿,又惊又怕。
  惊的是长青哥哥果然和那个妖魅一样的人关系不一般。
  怕的是他看到了沈韫眉间那颗本该属于……小哥儿的孕痣。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沈韫怎么会跟他一样呢,他明明是个男子,可要是没有看错,沈韫算不算欺君,以他的身份若是传开来,肯定会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哈日那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想法过于极端,夹杂着报复的心态。
  陆长青房门打开,沈韫揉着手腕出来,额上束带将那颗痣遮盖的严严实实,哈日那躲进暗处,听到对方叫下人准备了热水送来。
  哈日那不敢再靠近,只安排了个小厮将药送过去,自己又跑回房间。
  不管是陆长青,还是沈韫,他现在一时半会都不太想见。
  可是要把陆长青带回去是他的任务,姐姐说了,大越的皇帝暴虐残忍,长青哥哥的才能只会被滥用,到时会有更多百姓死于战乱。
  如今看来,那皇帝不是好东西,沈韫也未必是个好人。
  表面看着斯文方雅,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哈日那委屈的攥紧衣袖,委屈的又想:
  长青哥哥也是,一点意志力也没有,那么近的距离贴在人家身上,好不要脸!
  第69章
  分布四方的六个储备军粮的州县, 粮仓先后告急,连带着姚神医门下专供的应急药物也急剧缩减。
  军队后方补给跟不上,前线战场就更是畏手畏脚,能守住城门都算勉强。
  这几年, 以宁城一战拉开帷幕, 萧越派出去的军队主要盘踞在东, 南两个方向, 起初物资充盈,征税连年增长。
  萧越也知长久以往, 国之内核必然亏损。
  为弥补这方面亏损,萧越从未想过休战,静养生息,而是变本加厉侵占周边城池, 掠他国钱财,杀人屠城,辱国条约, 萧越都能做得出来。
  随后由宁城常家军当年所用过的军用干粮公开问世,背后东家乃京城邻洲郫县冯姓老板, 此人圆滑狡诈, 萧越好几次想把人带回京城,结果却是连面都见到。
  那干粮投入成本极低, 巡场军粮千斤能撑月余,而冯氏名下所产的干粮, 千斤便能撑三月有余,若省吃俭用下来,半年都能使得。
  压缩干粮的出现,让萧越信心大增, 他需要更多资源让前线战士吃饱,才有力气为他冲锋陷阵,不曾想每次冯氏所提供的干粮刚刚够维持住守好家门。
  毕竟大越树敌太多,一察觉到大越强军后后防实力耍贱,一个个疯狂的反扑上来。
  直至今时,边防守城倒是绰绰有余,却在没多余的实力进犯他国。
  萧越后知后觉发现,一只无形的手好像扼住了国本的咽喉,或紧或松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他作为一个皇帝,对他来说是屈辱的。
  萧越曾试图重新掌权,可惜国库空虚,纳粮征税已经到了极限,再继续下去,国基不稳,民心动荡,他不敢赌。
  本以为招安了陆长青,形势会扭转,结果,此人大言不惭自称是背后最大的推手。
  萧越本不相信,可陆长青口中所说军粮锐减,提供的止痛药剂也相继减少,时间都对的上。
  如今就连国之命脉,硝石都被他染指一二。
  是不是用不了多久,陆长青还要准备篡他的位啊!
  萧越因此事疯病提前发作,在地宫里呆了一晚出来,连下两道密令发往前线。
  而后一道圣旨送去了锻金阁陆长青的面前。
  这道圣旨堆砌了不少赞美的词汇,有意将冯氏,姚氏与他牵连,昭告天下,对陆长青更是直接加封进爵,封了个长宁候。
  宅邸,家奴,金银珠宝,更是赏了不少。
  这等殊荣,放眼历朝历代都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来的。
  陆长青笑称:“没安好心。”
  只是他的伤没好,还宽容的可让他伤好之后再上任。
  锻金阁也跟着沾光,这半个月,锻金阁的门槛儿都要被踏平了。
  更有不少人想着要把自家子弟塞进锻金阁二部,好与陆长青攀上关系,结果都是被拒之门外。
  全凭着陆长青手底下以英老三为主,总共十八人等根据陆长青所提供的设计方案进行改造,方案一旦成功,段九易紧跟着就会让原锻金阁的一干老人投入批量制作。
  冷兵器的方案可以共享,但有些热兵器的制造却只有二部所有人知晓,比方说以硝石,铜矿为基准,改造出来的炸包,火药,小炮等,还在实验阶段。
  毕竟陆长青也需要摸索,现在的技术手段想要完美复刻近现代的热兵器,根本不可能。
  另一方面,热兵器的杀伤力太过直接,一旦问世,恐怕会颠覆这个时代的认知,更何况暴君当道,热武器只会让萧越的野心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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