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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摄政王背后的权臣狼王 第79节

  “现在我们和洋人犬牙交错地对峙着,他们今天在东边放一枪,明天在西边放一炮的,你想怎么应对?”
  “来。”
  阎妄川将殷怀安拉到了大梁南境的舆图前:
  “如今东南半岛,云南,广西,广东,还有福建南部,江西南部都在洋人手中,由着他们步步蚕食下去,不等我们的水军建立起来南境就剩不下多少土地了,所以我要在南境重建一道防线。”
  阎妄川目光坚毅,手指在舆图上由西到东划了一下:
  “鹤庆府以西都是山,以北是长江,易守难攻,防线西边便由鹤庆府起,连曲靖,一路顺着山脉收缩防线,在曲靖,黎平,吉安,抚州,广信重点布兵。”
  “鹤庆现在是在洋人手中吧?”
  “嗯,所以这第一仗就从鹤庆开始。”
  殷怀安看了看鹤庆的位置,稍稍垮了脸:
  “这么远啊。”
  阎妄川看着他这模样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把糖饼留给你,到时候多辛苦它。”
  “到时候多给它吃鸡。”
  分别在即,殷怀安武械处也不去了,阎妄川也推了一众军中的事宜,在帐中腻歪了一阵子,殷怀安想起之前两人分别阎妄川受了伤也瞒着的事儿就觉得得给这人打打预防针,盘腿坐在榻上就开始做思想教育:
  “阎妄川,我可告诉你,这一次你若是再瞒着我受伤的事儿,你以后都别想上床。”
  这个威胁不可谓不大,摄政王坐在他对面乖乖点头:
  “不敢不敢,一定不瞒着你。”
  看着他这模样殷怀安哼笑了两声:
  “对了,王铁蛋你带走,还有他手下的兵。”
  “那是留给你的,你在南昌也不是十足的安全。”
  “让你带着你就带着,哪那么多废话?他们装备是一等一的,人人都摩拳擦掌好些时候了,我在这里整日都是制造兵械,他们也没用武之地,你带着正好,就这么说定了。”
  第87章
  阎妄川第一战便点了南境少有能打硬仗的曹礼, 而曹礼也鸟枪换炮,整只军队都换上了最新的甲胄,但是鹤庆易守难攻, 即便是阎妄川也免不了吃苦头。
  这一战从水上打到陆地, 双方拉锯了整整一个月,终于在四月底洋人溃退, 阎妄川拿下了这座防线最西边的城池。
  大军入驻鹤庆的第一天,阎妄川连浑身是血的铠甲都来不及换就召唤亲兵:
  “去,抓只野鸡过来。”
  亲兵看了看那盘旋在天空的鹰隼就知道他们家王爷这是又要送信了。
  阎妄川找了个地方坐下, 擦干净手, 小心地把纸铺平,写的时候异常小心,唯恐甲胄上的血染脏了纸:
  “殷大人见字如面, 你夫君我大战告捷,鹤庆终于到我们手里了, 已经三日没给你写信了, 可不是我偷懒,实在是忙着追打落水狗顾不上写信...
  还有,我受伤了, 手臂被划了一个半掌深的口子,流了很多血, 失眠也没什么好转,主要是我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你, 手再往身边一摸, 也摸不到人,空落落的,从前也没觉得床大, 现在觉得这床怎么这么空呢?
  你有没有想我啊?是不是也想我想的睡不着觉...”
  一封信洋洋洒洒写了五张纸,像是要把前两天缺了的信件都补上似的。
  曹礼凑过来就看着糖饼载着他们王爷对殷大人的思念飞走了,眼底的羡慕自不必说,等战事得闲了他也得训个鹰,这可比信鸽快多了,也不知道永安王是不是会喜欢这种猛禽。
  殷怀安这一个月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精打细算地想着怎么能在精铁有限的情况下做出威力更大的东西,之前他还想着做简易版的坦克呢,现在屁也不用想了,那东西要是一做,火炮和甲胄的铁全都得搭进去。
  “殷大人,糖饼来了。”
  他蹭的一下从屋里出去,阎妄川的信已经断了三日,他就怕战事有变故,更怕他受伤了又瞒着他,他跑到那站在院子里威风凛凛还挥舞着翅膀的糖饼身边蹲下,解开了它腿上的信筒:
  “快去把鸡拿过来。”
  他抓紧拆了信,在看到大捷的时候总算心放下了一半,又看到后面一一串不怎么正经的话,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阎妄川五月中旬带兵赶赴曲靖,相比鹤庆,洋人在曲靖的陈兵就要多多了。
  一个月下来,阎妄川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曹礼憋着一股子气:
  “王爷,我今晚再带兵偷袭,我就不信那群洋狗就没个闭眼的时候。”
  阎妄川扫视了一圈,连日的交战,大帐中将领神色都有些疲惫:
  “不急,休战。”
  “休战?王爷,可不能休战啊,一休战我们这士气不就下去了吗?”
  阎妄川连日来也熬的厉害,眼底发青,胡子都没及时剃,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大帐上挂着南境舆图:
  “洋人从东南半岛上来,最先占领的就是孟定,楚雄,广西,广南一带,这曲靖不比鹤庆,四周都快成洋人老巢了,这么硬抗不是办法,先休战,不是才拉了几头猪吗?杀了,让兄弟们都见见荤腥。”
  曹礼还想说什么,却被阎妄川直接给赶了出来。
  一并被赶出来的还有黑甲卫首领沈骁。
  曹礼凑了过去:
  “哎,沈将军,在北境的时候王爷也这样吗?不打胜仗,不立功就能吃猪肉?”
  沈骁的眼皮跳了跳,没理他径直走了,这说的好像他们在北境没打仗整日吃猪肉了似的。
  “哎,沈将军。”
  曹礼别的不行,就是脸皮厚,不过他也不是谁的帐都买,像沈骁这种真的镇守过边疆的将领他才会看看他的脸色。
  “你再和王爷说说,怎么能休战呢?”
  沈骁被他缠的没法:
  “曹将军你遵军令就好,王爷从不打吃亏的仗。”
  果然这边曹礼和沈骁刚出去,大帐中阎妄川就把喜平给叫了进去,喜平进去就见着他们家王爷抱着手臂瞧着他,看的他毛毛的:
  “王爷,您这么看着我干嘛?”
  “上次你跟着殷大人一路上不是打了不少的山匪吗?”
  “啊。”
  “你过来。”
  喜平凑过去,阎妄川对他耳语了几句。
  殷怀安知道曲靖是个难啃的骨头,果然阎妄川的大军这一个月也没能有太大的动作,他就知道那边不顺利,干着急也没办法,曲靖四周已经都被洋人占领了,这不是一枪一炮能解决的问题。
  他在信中问了阎妄川有什么对策,但是那人隔着千里竟然和他卖起了关子,说什么让他下月再看。
  果然,到了七月上旬,战报像是雪片子一样飞了起来,南境忽然四处都在打仗。
  军报送到京城,甚至有人认为摄政王这是为了一举歼灭养人。
  李赢看着战报抬头:
  “不对,年前的时候表叔还说我们的水军和洋人差距太大,在没有建立起一支强大水军之前是不可能真的将洋人赶出去的。”
  殷怀安急忙去了书信问阎妄川,是不是真的要大举反击了。
  回信倒是很快:
  “殷大人糊涂了,就咱这点儿家当怎么大举反扑?是我让喜平着人到各个山寨放出风去,有探明洋人具体位置的赏银百两,有取得洋人首级的日后犯事儿可免一死,除了这个我传令南境诸位将领,率军围困洋人,不用交战,但是势头要足,做出一股要拼命的架势,声势浩大地赶羊。”
  殷怀安看完之后笑了,真是非常时候的非常办法,山匪为了免死只要逮到机会肯定要弄几个洋人人头来当免死金牌,他们正对面冲突或许不行,但是熟知山路,没人比他们更会打游击了。
  前面有正规军围追堵截,后面时不时还有神出鬼没的山匪放个冷枪,阎妄川这打发还真是够无赖的。
  这样以来,倒是未必会真的杀了多少洋人,但却足以打乱他们的阵脚,如今他们也明白这看似水军落后的大梁,也不是个好啃的骨头。
  而阎妄川此刻最不怕的就是耽误工夫,最好就是这样戏弄洋人,拖时间。
  这一场戏剧似的乱战维持了快四个月,直到进了十月,天气凉了下来洋人和阎妄川才真的在红水河拉开了阵势。
  一队急促的马蹄声从军营外面传来,一马当先正是殷怀安,看清前方来人,军营的门很快打开,殷怀安直接策马入了军营,直奔军营最中间的大帐。
  他掀开帘子进去,却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喜平匆匆跟进来,殷怀安转身:
  “喜平,好久不见。”
  “殷大人,您怎么过来了?王爷在军营寻营,您等会儿,我这就去叫王爷。”
  殷怀安一路快马风尘仆仆,进了大帐先灌了一壶水进去,冲他摆了摆手:
  “不用叫了,我在这儿等他。”
  话是这么说,不过喜平出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帐外就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还有甲胄互相摩擦的声音,阎妄川一把掀开了大帐的帘子,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此刻就在面前,他没忍住上前,一把将人扣到了怀里。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信中也不说。”
  抱了半天他才松开人出声,换做寻常的时候他都会开心,但是如今和洋人这一场憋了半年多的大战一触即发,他是真不想殷怀安这个时候过来。
  殷怀安细细看了眼前的人,阎妄川瘦了,也黑了,胡子也没挂干净,人瞧着比走的时候沧桑了不少,他撂下杯子:
  “来看你还得提前和摄政王禀告一声吗?再说我又不白来,我给你带了两门火炮,我刚改的,也来不及试验了,你直接拉到战场上试验吧。”
  被戏弄了半年的洋人,如今已经陈兵压境,这一战避无可避了。
  阎妄川纵使不说,殷怀安也知道他的压力有多大,这一场仗虽然决定不了成败,但如果输了,那刚刚建立起来的半边防线就会全部付诸东流,大梁士气会直接跌落谷底,日后想要再挽回颓势,只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战火是从这天晚上烧起来的,红河两岸炮声震天,这是自去年漳州一战后,洋人再次号集力量打如此规模的战役。
  阎妄川手握火铳,一席银甲像是一根定海针一样立军前,就在一刻钟前,他给殷怀安下了安神药,绑了着亲兵送回南昌。
  黑暗中的舰船就像是生了獠牙一样的怪兽,黑洞洞的炮击不断喷射着火舌,阎妄川手里的水军就像是还需要人呵护的幼苗一样,阎妄川不可能让幼苗出来迎战,就只能在其他方面弥补没有水军的不足。
  这就导致这边的机动性很差,但是也有好处,那就是他们只要不靠近河边,洋人想要打他就只能上岸,这就是对峙了一年多,双方依旧谁也不能奈何谁的原因。
  一个旱鸭子,一个水里横。
  不过今晚的洋人却似乎铁了心不再给阎妄川时间了一样,舰艇靠岸后,无数的机甲人突袭上岸,仿佛重现了两年前大沽港那一幕。
  但是如今他们面对的却已经不是毫无防备的大沽驻军了。
  猎猎杀意在蔓延,穿着机甲的人双臂的炮火比之一年前更猛,阎妄川下令将人引近雷区,不过洋人已经吃过雷区的亏,并不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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