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在第一个人飞遁而去,却被一道打下的屏障阻止后,一众大佬直接打了个热火朝天。
  绚丽恐怖的打斗中,最先发现东西不在了的是九尾妖狐,他撤身脱离战场,提醒道:“诸位,看来有人窃取了我们的果实。”
  第50章
  以编织的幻境迷糊他人的视线,再在他人的眼皮底下盗取那把被深深插入祭台之上的剑。
  在萧瑜握上那把剑的时候,纯粹到让人心头一紧的仙气顺着萧瑜的手涌入他的身体。
  堂堂仙器,其身所带的纯正仙气只是靠近就在排斥萧瑜这个魔头,又岂是他能够轻易拔出。
  那仙气以着极为霸道的方式试图搅碎他的经脉。
  萧瑜皱眉,魔气萦绕,一把尘封上万年的剑,他不信他的魔气不能将其压倒,可一旦大批量使用魔气,此处的天地灵气必然发生异变,那群等着抢仙器的家伙也该发现他了。
  麻烦。
  不等他的魔气与仙气来个你死我活的厮杀,另一道同样纯粹的灵气以着此处主人的架势冲了上去。
  灵气会没发现仙气与它更贴,它所保护的家伙其实满身都是它所不喜欢的魔气吗可它依旧冲了上去,以着消耗心头血本源的代价,将那气势汹汹的仙气压了回去。
  仙剑恹恹地被萧瑜拔出,他体内那关于闫遥的气息也被消耗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件好事,体内留有另一人的心头血,哪怕这心头血与原本的主人切断了联系,也存在一定危险。
  可当那东西真的消失后,萧瑜却又觉得有那么些空落落的。
  拔剑,撤离。
  萧瑜一系列动作行为流水。
  他的幻境能够欺瞒过绝大多数人,有一个人却是例外。
  那个他曾经叫了几十年师尊的人。
  拔出剑时,萧瑜与其视线对上。
  他轻呵一声,飞身离去。
  一望无垠的冰原之上,萧瑜红衣张扬,手中把玩着那把古朴陈旧的长剑。
  “不逃了”
  “师尊都敢追着我一个曾经杀过你一次的人,我又有何好逃的”萧瑜微笑看着那从雪中走来的英俊男人。
  寒源秘境,一个连空气都能冻住的秘境,气息成了最难追寻的东西。
  闫遥离开传送阵附近,辨别着自己心头血方位,因着本是一体,闫遥能根据心头血所在从而感应到萧瑜的位置。
  仙迹对他的修为有所压制,就连踏破虚空,也无法直接撕裂虚空撕到萧瑜那去。
  好在心头血的所在如同黑暗里的北斗星,安定了他岌岌可危的精神世界。
  在闫遥离心头血所在只有几百米时,那缕联系突然断了。
  戛然而止,好似消散。
  闫遥眼底深处震颤,脸上露出点茫然,呆呆地看着前方看了良久。
  消失了。
  怎么会消失。
  他疯狂去感应心头血的存在,可什么都感应不到。
  一个可怕的念头袭上心头,他所在的空间骤然崩塌。
  闫遥从中走出,一步一个冰霜。严寒向着远处蔓延,目之所及,尽是寒冰。
  一众大能瞧见仙器丢了,一个个全都怀疑起是不是谁在搁这演,其中第一个提出仙器丢了的九尾狐妖成了众人最为怀疑的对象。
  被数道怀疑的目光锁定,九尾狐妖都要气笑了,“一群蠢货,真是我动的手也不用提醒你们了。”
  九尾狐妖刚说完,目光却是不自觉地向着一个方向看去。
  有东西在向着此处而来。
  是裹挟着愤怒与杀意的寒冰。
  寒意如剑,白衣无尘,自是问道仙尊闫遥。
  九冥玄天蟒这位号令大半个妖族的女皇轻轻叹了口气,闫遥出现,就算他们找到抢走仙器的人,也无缘仙器。
  “不知尔等可有瞧见本尊的小徒孙。”
  淡漠的声音响起。
  九冥玄天蟒倒是一下子想起了那个之前在论仙宗队伍中的红衣少年,似乎是叫萧瑜。
  “此处灵气震荡,他若是来了,光是这里错乱的灵气就够让他有去无回。”
  周遭的寒气如同剑一般刺在她身上,九冥玄天蟒深知自己是说错话了。
  闫遥审视般地扫过每一个人,他手向着虚空中一扯,竟是就撕破空间,将藏匿其中的段江痕扯了出来。
  阴尸宗宗主段江痕,一个长发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的阴郁男子,他依靠着一个高大英俊,面色苍白的男人,身形更为消瘦的的他被男人遮住了大半个身子。他脸半埋在男人的脖颈处,阴郁潮湿,却又因苍白男人的保护,让两人瞧着颇像一对爱侣。
  不用闫遥说,段江痕就已经用着沙哑的声音道:“本座瞧见了仙尊的那位小徒孙,但本座从他身上感到了另一位故人的气息。”
  九尾狐妖吐出了那人的身份,“梦魇魔尊。”
  段江痕阴恻恻地笑了,“对极了,他盗走了仙器,不过他的师尊无极魔尊已经追了上去,本座也好奇梦魇魔尊还能不能对付那位卷土重来的无极魔尊。”
  令人窒息的寒冰本源骤然消失。
  九冥玄天蟒面露不虞,“本皇以为渡劫期与散仙之间的差距没那么大。”
  段江痕为自己的尸傀耳后别上了一朵刚采的小花,“渡劫期与渡劫期之间都有着天大的差距,更不要说散仙与我等之间。”
  九尾妖狐笑了笑,“往好的想,万一两位魔尊联手对付问道仙尊,他们两败俱伤,我等白捡一个便宜呢。”
  一众还留在原地的仙尊:“……”我们还在。
  萧瑜滴滴答答的一路跑,也不过是想将人拉远点,免得被熟人遇见。
  这找了一个僻静地盘后,也不跑了。
  他将手中的仙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师尊,死掉的人就该老实的躺在棺材底,你这跑出来作何呢你瞧瞧,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了。”
  “本尊还以为乖徒儿在正道玩得可开心了,连论仙宗都被你轻易混了进去,闫遥知道你是梦魇魔尊吗”
  萧瑜轻轻笑着,眼中满是藏都藏不住的杀气。
  他能杀对方一次,自然也就能杀对方第二次。
  漫天魔气汇聚,浓稠到几乎滴下水来,两道黑色浪潮互相碰撞,撕扯,无极魔尊身形一闪,鬼魅般地攻向萧瑜,萧瑜身前的空间出现被撕破的痕迹,散发着森冷寒意的利爪几乎要穿透萧瑜的胸膛。
  可就只是接近,无极魔尊的攻击骤然向着另一个方向攻去,“你的幻术还是本尊教的,你以为能骗过本尊”
  无极魔尊攻向虚空,却是发出了与利器相碰的声音,强大的魔气冲击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冰雪飞溅。
  萧瑜手中的仙器发出阵阵轰鸣,在魔气的激发之下,这把曾经被仙人使用过的仙器发出一道刺眼仙光,无极魔尊被震得急身后撤数百米,大地被撕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而萧瑜的手被仙器之威震得裂开道道血口。
  鲜血接连成串地向下滴落,聚成了一个小血滩。
  无极魔尊在被震得后撤后便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只因又一道比起仙器还要可怕的气息正在飞速靠近。
  “小杂种,我们下次再玩。”
  寒意让血液的流速变慢,手掌的刺痛却并未因此消减。
  寒冰裹挟着怒意,飒飒而来。
  冰为何会染上充满人类情感的怒,它本该是最为无情的东西。
  不过是瞬息,萧瑜已错失离开的机会。
  仙尊白衣如雪,长身似剑,独独眼睛隐隐发红,似染上了一点潋滟。
  唯有水面才有涟漪,魔气缭绕间,萧瑜竟瞧不清闫遥的真实情绪。
  他一声师祖险些叫出口,魔气与手心刺痛提醒了他,他好像暴露了身份。
  身外化。身问萧瑜如何脱身时,萧瑜说他想到了一个不会引任何人怀疑的的法子,那的确是个绝佳的好法子,没有什么比死亡更顺理成章,只需要死亡,他就可以摆脱关于这个身份的所有东西。
  可此时此刻与闫遥的视线对上,他竟心乱如麻,不知这场好戏还该如何上演。
  “梦魇魔尊。”冷寒的声音夹带着丝丝沙哑。
  萧瑜微愣,随后笑开,略有些邪气的笑容,让那张本就明艳充满攻击性的脸更显野性张扬,“师祖就这般笃定,因为这些魔气万一我是被人陷害呢”
  闫遥一字一顿地道:“他呢”
  这个他指得是谁不用太明显,萧瑜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生气闫遥对着同一张脸同一个人却满脸陌生,还是该生气此时心绪大乱的他。
  万千情绪互相交杂,最是能读懂他人情绪的萧瑜首次不明白自己的心了。
  寒风瑟瑟,滴答向下滴落的血液有点凉。
  “他啊”萧瑜拖长了语调,“谁啊”
  “本尊的小徒孙。”
  萧瑜笑得愉悦,“嗯师祖这话说的,我不就是你的小徒孙吗”
  魔气在萧瑜的有意为之之下消散了许多,萧瑜看清了闫遥那双冷得掉冰渣子的眼眸,他笑着道:“好吧好吧,我不是他,他还好好的,只不过本座需要暂时借用一下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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