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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再逃跑 第28节

  上午明显侯爷是动气了,可是眼下这情况不说怎么行。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禀报,他大不了就是挨骂受气罢了。
  “侯爷,又来消息了。”林韦德转达,“下午又发了高热,说是比上午更来势汹汹。”
  “庸医。”裴铉骂道。
  林韦德知道侯爷嫌弃他请的大夫医术不佳,但外面的大夫大多都医术普通。但凡有医术好的大夫那个不是被养在深门大户内,或是被召入皇宫。
  “去拿我的对牌,去皇宫里请太医过来。”裴铉果断命令道。
  林韦德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宁泠不是死都不肯回来吗?侯爷又何苦如此费劲心思。
  “蠢货。”裴铉脸上浮现笑意,“我是她的主子,凭什么她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她想以死明志,他偏要阻挠。
  她想继续待在浣衣局,他偏要将她绑回争晖院。
  她要为了别人守身如玉,那他偏要强占了她的身子。
  第26章
  他裴铉什么时候是个舍己为人,成全他人的好人了?
  思及此,裴铉的嘴角越发上扬。
  一扫多日的阴霾,裴铉脸上挂着如浴春风的笑容
  他径直朝着浣衣局的方向去了。
  柳姑姑知道自己做的不令林韦德满意,这次特意站在浣衣局外等待。
  远远看着有人来,瞧着却不像是林韦德的身形。
  林韦德身形高大魁梧,身上的肌肉迸发。
  来人虽然身量极高,却身形修长,远远看着背脊挺直,带着矜贵气质。
  待到人走近了,她一瞧声线颤抖:“侯爷,您怎么来这了?”
  裴铉眉头半挑:“咦,侯府那儿是本候去不得的?”
  柳姑姑吓得跪地求饶:“老奴失言,请侯爷恕罪。”
  “宁泠在那?”裴铉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带路。”
  柳姑姑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心里越发震惊。
  她本就奇怪,林韦德敢为了一个小小的奴婢,私自将府外的大夫带进来,不怕侯爷责罚吗?
  她压根就没想到,原来林韦德是受侯爷命令行事。
  乌糟糟的院子,众人之前看见林韦德虽有惊讶,可她们一直无命不得出入浣衣局,也不太清楚林韦德是谁?
  可是裴铉,她们都是认识的。
  罪奴进府邸第一天,管教她们的姑姑就教他们认了画像,免得连自己主子是谁都不知道。
  众人的面色震惊,不敢抬头直视,个个低头视线跟随他的脚步。
  裴铉的好心情从进了浣衣局后,慢慢地收了起来。
  浓重的湿气,不见天日的日子。
  接着柳姑姑小心翼翼地打开那间杂物间,幸好之前林韦德来过后,她就命人收拾整理了。
  裴铉显然不太满意。
  青枝看见来人顿时傻眼,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连行礼都忘了。
  “还不滚出去。”裴铉毫不客气命令道。
  众人赶紧离开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他走近床榻处,以往争强好胜的人此刻静悄悄地躺着,没有一丝响动。
  裴铉走至塌边,瞧着宁泠面色通红,圆圆的眼眸紧闭。
  一排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娇俏的鼻子,殷红诱人的嘴唇。
  灶房被整治一番后,饭食本应变好才对,现在瘦骨嶙嶙,一阵风都能吹跑。
  宁泠光洁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里似乎不太舒服地嘤咛着。
  裴铉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热烫手。
  她的汗顺流到下方的衣领处,隐隐约约的水珠很是勾人。
  他沿着她的下巴往下,摸到了那滑腻的脖颈。
  本就发了高热,身上衣裳也被浸湿,岂不是更不利于养病。
  裴铉一双锐利的眼眸扫视一圈周围,又瞧瞧安静沉睡的人儿。
  他抬手解开身前的斗篷系绳,黑色织纹镶嵌金边的斗篷甚是厚实保暖。
  裴铉掀开被子,露出她穿着里衣弱小蜷缩的身躯。
  他一把将斗篷披在她身上,接着一卷将整个人横抱在怀里。
  宁泠先是睡得很沉,厚礼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但身子甚是疲惫,连眼皮都抬不起。
  身体忽然的腾空感,吓得她猛地一下睁开眼眸。
  对上了裴铉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
  他很是满意地点头,语气带笑:“竟然还醒了,看来还有得救。”
  宁泠在他怀里拼命挣扎:“你在做什么?放我下来。”
  裴铉故意将她抛在上空颠了颠,吓唬她:“马上要摔下来咯。”
  以前身体健康的宁泠面对裴铉就没有半分反抗之意,更别提如今。
  本就头昏不适的宁泠,被他几番捉弄后,身体的不适加重,声音都有气无力:“侯爷若是想戏弄消遣人,能否去找别人?”
  裴铉闻言不悦,低头看向她,一张小小可怜的脸蛋,更加惨白,尤其眼眶红肿,瞧着像是哭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啧,真是娇气。
  宁泠见他抱着自己离开杂物间,惊呼:“侯爷要带奴婢去哪?”
  又顿了顿继续:“眼下奴婢发了高热怕传染了侯爷,还请侯爷保重健康,速速离去。”
  “又开始糊弄我了?”裴铉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宁泠,“心里又开始偷摸摸盘算着怎么躲我了。”
  宁泠闭口不敢继续说话。
  裴铉单手环住宁泠的细腰,另一只手捏了捏她消瘦的脸颊:“既然知道病了,就随我回争晖院好好养病。”
  这丫头年纪小,性子犟。
  他何可与她逞一时口快,冷眼瞧她将自个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害得他也日日心里不痛快。
  他裴铉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天天憋在心头。
  既然心里记挂,那必定要弄到手。
  至于什么清白失贞,他裴铉何时是那般畏畏缩缩,只想着过去的人?
  难道他还比不过那区区孟氏?只要人弄到了眼皮子地下,有得是时间和手段让她彻底忘记他。
  宁泠一听他意已决,知道她如何再费口舌也是无用的了。
  随着他抱动走路的晃动,她头晕得更加厉害。
  裴铉见她紧蹙眉头,面色惨白,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按在她后脑勺处,让她脸颊靠在他胸膛处。
  “眯一会。”裴铉放轻走路时的动作,“一会就到了争晖院了。”
  裴铉从杂物间抱着人出来,经过浣衣局院子时,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睁开双眼。
  感受到外界的注视,宁泠缩瑟在他怀里。
  将自己脸蛋全部遮住,不肯透露半分。
  “想被剜眼了?”裴铉嘴角上扬,扫视众人,“派个人去门口守着林韦德,让太医到了去争晖院。”
  吓得众人赶紧低头,柳姑姑听了后半句忙派人小跑过去,等出了浣衣局。
  他嗓音带着悦耳的笑意哄道:“出来吧,
  放心这儿没人了。”
  还真像只小乌龟,平时对他张牙舞爪,现在却只知道缩在壳里,尤其躲在自己怀里还有点可爱。
  宁泠现在头晕心里又着急,或许是因为生病情绪敏感。
  她控制不住眼泪,像上午一样哗啦啦地流着。
  带着炙热的湿意很快浸湿了裴铉的胸膛。
  “委屈了?”裴铉打趣道,“不是自己置气要去浣衣局吗?”
  宁泠不想理他这个烦人精,明明是他污蔑在先,如今错处倒成了自己,强词夺理。
  怀里的泪水流个不停,滚烫的热意在冬季快速散开,只剩下刺骨的冷意附着在他胸膛上。
  裴铉心里平白无故生出几分恼意。
  宁泠似要将心里的委屈都通通哭个痛快,才肯善罢甘休。
  裴铉知她生病了,以前他听说人生病了会变得娇气,他还不以为然,如今深以为然。
  “别哭了。”裴铉放缓语气,“马上太医到了,喝一碗药睡了就好。”
  偏偏怀里的人没有一点回应,只有泉水似源源不断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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