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句话刚好被从门口走进来的陆明旭听到，他挑了下眉：“你们在等陆祈言？可惜了，陆祈言再也别想回来了。”
闻喻书“蹭”一声站起来：“你说什么！”
闻喻书平时看上去脾气好，但真生气的时候，气势还是很吓人的。
李嘉木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反倒是陆明旭，听到陆祈言的声音后，还在继续挑衅：“闻喻书，你还不知道吧，陆祈言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办退学。”
“你放屁！”闻喻书怒不可揭上前，好在李嘉木反应过来连忙将他拦下。
而原本安静的教室也因为陆明旭扔下的“炸弹”而轰然炸裂开。
“真的假的！陆祈言真要退学！”
“陆明旭说的应该不会有假吧！我听说陆祈言被陆家赶出来之后，日子过得很不好。”
“陆祈言也太惨了！”
“人和人的命运果然不同，陆祈言一下子从云端跌落。”
闻喻书听不得陆祈言被人非议：“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说陆祈言的坏话，别怪我不客气。”
陆祈言虽然跌落泥潭了，但闻喻书可是正儿八经的闻家人，还真没人会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教室安静下来，闻喻书冷眼看着陆明旭：“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对他做了什么？不这句话你应该问问你自己，陆祈言这么做的目的可都是为了你啊！”陆明旭讥讽，明显话里有话。
“你什么意思……”闻喻书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昨天的事。
突如其来的求救。
那么混乱的现场，陆祈言却能精准地找到他。
闻喻书脑海里原本断断续续的线索突然接通了，想清楚前后的链接，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是你！”
“陆明旭，你可真够厉害的。”陆祈言讥笑，一把推开李嘉木，这一下他没留手，手里的力度很大。
陆明旭也被他的气势吓到，吞咽的动作明显变快了许多。
若是细看还能看清他在微微发抖的小腿。
“闻喻书，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唇舌，不如赶上去组织陆祈言。”陆明旭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弱小，开口转移话题。
闻言，闻喻书再也顾不上冲上去，肩膀重重地撞开他。
“陆祈言。”闻喻书脚步顿住，看到门口站着的陆祈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这些问题他都不关心，他更在乎陆明旭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陆祈言，刚刚陆明旭说你……”
他迫切的话语在看到陆祈言手里的文件后消失无踪。
闻喻书目光盯着他手里的文件，最顶部的退学申请书几个字格外的清晰，仿佛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你，退学了？”闻喻书声音很轻，心里保留着最后的一点希翼。
可下一秒就被陆祈言硬生生粉碎，他微垂着眉眼，声音和寻常比起来没有任何不同：“嗯。”
李嘉木脱口而出一声“卧槽”，他可太清楚闻哥有多想和陆祈言上同一所学校，哪怕椒城这样的顶尖大学困难重重，他也在努力，可现在呢？陆祈言背离承诺，将闻喻书一个人丢下。
闻喻书质问他：“那你之前说的话也可以不作数吗？”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我也没办法。”陆祈言看着他，在平静的语气下，是逐渐用力的手指，以及被捏碎的退学通知书。
不远处的陆明旭像是看了一场笑话：“闻喻书，这才是陆祈言，在他心里谁都没有他重要。”
他的插入，打破了闻喻书和陆祈言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两人当即异口同声。
闻喻书：“闭嘴！”
陆祈言：“闭嘴！”
陆明旭当落了脸面，有些不悦，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嘉木伸手捂住，耳边是压低声音的威胁：“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打晕！”
李嘉木跟在闻喻书屁股后面打球锻炼身体，陆明旭和他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没有任何可比性。
许清夹着教案走过来：“都堵在这里干什么？上课铃声没听到？”
其余人默默闭上了嘴，就连李嘉木和陆明旭都乖乖回了座位。
陆祈言转身要走，却被闻喻书攥住手腕，他还没开口，闻喻书似乎有所感应，压低声音拉着他往前走：“我有话跟你说，现在闭嘴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两人正大光明的当着许清的面离开。
换成之前，许清早就追上去揪着两人的耳朵拎回教室，但陆祈言申请退学这件事也传到她的耳朵里，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
学校体育馆。
“退学申请书，给我看看。”闻喻书手掌摊开问他要。
陆祈言犹豫片刻，听话地交到他手上。
闻喻书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看完最后一个字地时候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被凝住了：“为什么要走？是不是陆明旭逼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决定，其实早就该过来办手续了，陆明旭只是加速了这个结果。”
“你放屁！”闻喻书上前揪主他的衣领，怒冲冲道，“陆祈言，你说句真话会死是不是，你就告诉我是陆明旭算计的又能怎么样！跟我说句真话能怎样！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说到最后，闻喻书有些委屈，他这人藏不住事，开心、委屈这些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就像现在，他的语气越来越弱，声音也有些轻，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陆祈言叹了口气，心里暗道指望陆明旭藏着秘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视线，他真的是疯了才会相信他。
但事已至此，与其让闻喻书愧疚难受，倒不如放弃他。
“你猜错了，就算没有陆明旭，我也会退学。”陆祈言道。
闻喻书不相信：“你骗我。”
陆祈言：“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问校长，退学申请我很早就申请了，只是学校一直没同意才拖延到今天，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退学。”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陆祈言有无数的理由，随便哪一条都能骗闻喻书，可当他看到闻喻书认真的眼睛时，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连呼吸的权利都被剥夺走，到了嘴边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闻喻书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你说啊，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是不是……”
“不是。”陆祈言挪开眼，装作冷漠道，“只是觉得能耍着你玩，挺开心的。”
第50章 垃圾
陆祈言的离开在一中掀起不小的动静, 明面上被学校勒令不许讨论，但私底下纷纷都在讨论他退学的真正原因。
李嘉木知道真实原因也忍不住卧槽了声，接连两天都陪着闻喻书, 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出来。
这日, 闻喻书抱着球打了一会儿就没了心情, 当了一段时间的好好学生，突然翘课反而有些不适应。
李嘉木找到他的时候, 闻喻书躺在体育馆里的沙袋上，两条手臂当成枕头枕在脑袋下, 闭目养神。
“闻哥, 你要是心里难受, 要不我陪你去网吧打游戏？”李嘉木想得简单，他们这个年纪有什么难过的事就去打把游戏发泄, 一把不行就下一把。
闻喻书睁开眼, 听到“游戏”两个字, 脑袋里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和陆祈言一起玩的那段时间。
然后，就更烦了。
“不想去。”闻喻书翻了个身，背对着李嘉木。
李嘉木凑上去：“闻哥别这样啊，或者你有没有, 我陪你去也可以。”
闻喻书丢下一句“哪儿都不想去，你别烦我”后, 掏出手机刷新闻。
不知道陆祈言去了哪儿？走了没有？
闻喻书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人家把你当成玩具，你还当真上心了！
越想越烦, 闻喻书蹭一下坐起来，留意到李嘉木的关心，朝他勾了勾手：“我有事情要出去下，你帮我请个假。”
“啊？”李嘉木有些为难, “闻哥，别的事情都还好说，你现在可是许清重点盯着的对象，你信不信我只要站在她面前，不用等我开口，她就知道我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闻喻书：“我不管，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他抓起放在旁边的外套，随意地往肩上一甩。
学校正门是出不去了，他绕道去了没有监控的死角，往后退开几步有了助力后往上一跃，不过三四秒的时间轻松翻了过去。
他在路边拦了车，报了陆祈言的地址。
“你确定地址没错？这都已经出城了。”司机怀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校服，这来回一趟至少一千打底，要是到了目的地发现没钱怎么办？
闻喻书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这还是秦雅额外给的生活费，粗粗看过去的时候至少三千。
见状，司机眼睛冒光接过来，一改之前的不情愿，就像供奉财神爷似的小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