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宝贝, 别拒绝我,你知道在国外的时间我有多想你吗?”项阳一开口, 兼职把混不吝这几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闻喻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小时候是怎么跟他做朋友的。
“项阳, 你找我难道就是为了做这些事吗?”男生声音委屈, 又软软的, 语速一快起来就跟猫叫似的。
项阳痛快地答应下来:“当然了,我就想整天都跟你腻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你不是也挺舒服的嘛, 我有钱有颜技术又好, 还不收你钱,你上哪儿去找这么优质的男人。”
“你……”男生一连你了好几句都说不出完整的话,到最后红着脸小跑着离开。
项阳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电子烟, 叼在嘴里吸了口,缓过胸口处的一股闷气后走到窗前, 大手往旁边一撩。
“你什么时候有听墙角的爱好了?”项阳看到闻喻书,并不意外。
闻喻书一脸无语:“你早知道我在这儿?”
“不然呢, 我的墙角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听的。”项阳余光往他脚上瞥了眼,啧了声,“你这喜欢穿十万一双的鞋的爱好还是没变。”
这句话一出,闻喻书立刻就想起项阳前几年还在国内时干的缺德事。
他玩男人, 又喜欢挥霍,大把大把的钱砸在酒店、酒吧,项家看不得他这幅不成器的样子,限制了他的消费,一个月给了他二十万的零花。
乍一听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于项阳来说,还不够他一天的开销。
他脑子转的快,没钱就把主意打到闻喻书身上。
那时候闻喻书还住在闻家,收藏的鞋子堆了慢慢一房间,项家当时就在闻家旁边,好几次都悄悄溜进来把闻喻书的鞋子拿出去卖钱。
也因为这事,闻喻书还被闻高杰怀疑是不是被谁骗去舔面粉了。
闻高杰第一时间想送他去戒毒所,还是他主动去体检并且让闻高杰盯了他一个礼拜才解决误会。
“你还好意思说!”闻喻书气得不行,“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人跟我说过?”
项阳:“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说。”
他吐了口烟圈,发现闻喻书不适应的样子,也不抽了:“你怎么在这儿,要是我没记错,还没到开学的时候吧。”
“我来有点事。”闻喻书一笔带过。
项阳是个有分寸的,既然闻喻书不说他也不问:“你事情弄好了?要不要跟我出去喝一杯,就当给兄弟接风洗尘了。”
“就我们两?”闻喻书问道。
项阳一听就知道了,乐得不行:“你要是嫌人少我再给你安排几个,也不是不行,就怕你吃不消。”
闻喻书:“……好好说话。”
“还是这幅讨厌的样子,就我跟你,桃儿还有事情,我倒是想把他介绍给你,但他脸皮薄,我怕他不自在。”项阳道。
这倒是出乎意料。
闻喻书看着他:“你这次是认真的?”
“我哪次不认真了?”项阳挑眉,吊儿郎当。
闻喻书:“……”
酒吧的地方是闻喻书挑的,离学校很近。
酒店一听闻喻书和项阳两位公子爷来了,立马要开包厢,却被项阳拦住:“就在大厅,去包厢有什么意思。”
“这?”经理生怕自己招待不周,求助的目光看向闻喻书。
“就按他说的办。”
经理忙不迭点头:“好。”
位置和酒水安排的很快,正好对着舞台,算是大厅里最好的位置,酒水也是纯水不馋水的那种。
闻喻书不喝酒,就这么看着项目阳喝了两三杯,丝毫没有醉意:“你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
“喝多了就练会了,像你这样的,我一个喝三个。”
闻喻书:“你就吹吧,要是喝醉了别指望我带你回去。”
项阳又灌了自己一杯,仰头、喉结滚动,整个姿势潇洒又糜烂,充斥着酒池肉林的疯狂,往那一坐就是罂粟,哪怕什么都不用做,都会有人上赶着来找他。
“帅哥,今晚有约吗?”一位穿着紧身衣的男生动作熟练地靠在项阳身上,手指游走。
闻喻书看得眼睛疼,给自己拧了瓶矿泉水,咕噜咕噜吞了好几口。
项阳处理起这种事很自然,他来者不拒,托着脑袋一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扫视,唇畔有弧度,但眼睛里笑意不达眼底,说出来的话也毫无下限:“想跟我玩?能玩花吗?”
玩花,是字母圈的暗语。
小年轻一听,脸色稍显凝滞,还以为项阳在开玩笑:“帅哥看着不像啊。”
项阳:“不像吗?赶明儿我再去打两个耳洞,打个唇钉,你要一起吗?我认识一家,技术特别好,打完后一点儿也不疼,到时候在你这里穿个孔,挂上铃铛一定很美。”
他的手指隔空点了点小年轻胸膛某处茱萸。
后者一听脸都白了,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项阳用同样的招式送走前来搭讪的第二三四五六……号勾搭者,他们的位置似乎沾了毒,再也没没人不长眼地凑上来,难得有了片刻的安静。
就这么“和谐”了几分钟,项阳大概是觉得环境太热,手指解开纽扣,露出一大片肌肉。
头顶五颜六色的射灯从他身上扫过去时,仿佛在他身上盖了层朦胧灯光,极限的颜色硬生生靠那张脸撑起来了。
闻喻书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当初你没钱的时候,怎么没想用用你这张脸,随便找个酒吧卖个色,一天也能赚不少钱。”
项阳刚好在喝酒,听到他的话突然弯腰咳起来:“你真的……”
真的什么,他没往下说。
舞台上有主持人上场,在为接下来的活动预热。
就在这时候,项阳的声音被音乐挡得断断续续。
“我听说,你跟陆祈言在一起了?”
“噗。”闻喻书一口水直接喷出来。
还好项阳反应快,往旁边一躲,才没被水溅到。
但很明显也因为闻喻书的举动而过激:“闻喻书,多恶心啊!你下次要喷就别喝水了!要是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跟你没完。”
“还不是因为你!”闻喻书不惯着他,“要不是你突然说陆祈言,我会被呛到?”
项阳来了兴致:“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这么激动,怎么?真把他搞上了?”
闻喻书白了他一眼:“你说话别这么难听,什么叫搞上。”
“那就是没搞上。”项阳道。
闻喻书一口气堵着,不说话了。
但项阳明显像是得了乐:“之前不还是死对头吗?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不会是因为陆祈言没了陆家身份所以你可怜他吧。”
他人虽然在国外,但消息还真没落下。
闻喻书:“不是,我们是真心的。”
“真心搞基?”
闻喻书忍无可忍:“你能不能有点文化,去国外这么多年,没把你的脑袋也丢塞纳河里泡发吧。”
项阳:“别整文绉绉那一套,你别说你没跟陆祈言搞过。”
“我……”闻喻书脸色涨红。
项阳乐了,刚要取笑他,却听到不远处的道歉声,转头看过去。
“没长眼睛啊!你知道我身上这件衣服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酒意上头的男人指着一位清秀的服务员咒骂。
右侧大半个手臂都湿了,很明显是他自己撞到了人。
服务员看着都快哭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先生我陪您洗衣费行吗?”
“陪?你看本少爷是会穿洗过衣服的人?这家衣服一万八,你现在就赔。”
一万八,以服务员的工资,也不知道几个月才能赚到。
闻喻书耳朵尖,认出现在被人欺负的服务员就是在教室被项阳欺负的心上人。
“你不去帮他?”闻喻书道。
项阳:“觉得他好看吗?”
闻喻书仔细打量,得出结论:“还不错。”
“但现在还不是他最好看的时候,再等一会儿,等他红着眼红着脸的时候那才叫好看呢,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尤其带感。”项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猎物,舔了舔嘴唇,那是他兴奋的表情。
闻喻书无法理解:“项阳,你特么变态吧,不是你说喜欢他吗?喜欢他不是应该保护他宠着他吗?”
项阳起身:“你说错了,想让一个人记住你离不开你很简单,只需要在他陷入泥泞中适当出手,就能攻陷他的心,从此再也离不开你。”
话音刚落,项阳已经朝着人群走过去,他的姿态懒散又傲慢。
闻喻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项阳挡住服务员面前,身上被人泼了一杯酒。
他想:那个男的完了。
四周认出项阳身份的人纷纷传来倒吸声。
“谁啊,敢管本少爷的事。”
项阳低头看了眼打湿的衣服,随手超起旁边的酒瓶,当头砸了下去,笑意漫不经心道:“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