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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渔耕山海间 第111节

  这其中,已经包括了给到梁自强和林百贤的每人十块钱向导费。
  无论是今天颇为丰硕的收入,还是前段时间月海酒楼的种种收入,说到底都跟卢峰的一份功劳脱不开。
  梁自强也不再多说感谢的话了,这次在岛上捡了不少的耳螺、珠带拟蟹守螺,还抓了不少锯眼泥蟹。
  这些小东西真要提去郑六那卖,也卖不起多少钱,梁自强就主动提出把这个送给卢峰带回去吃。
  卢峰一开始不肯要,后来被劝了两句,就同江文昂一人分了一些,算是从苔泉岛带回城里去的土特产了。
  还剩下一点,梁自强也不打算去大码头了,直接提回家自己吃。
  这几种螺和蟹因为都栖息在湿泥地,倒是不能急着吃,他拿盆子装了起来,打算用点水养到明天泥吐干净了再煮来吃。
  晚饭后坐在小屋子里头,他把一百六十来块钱拿出来让陈香贝往箱子里收。
  陈香贝懵了一下:“不是说只给十块钱的什么向导费么?这是多少,看着怎么比前些天白天出海的收入还要多多了?”
  梁自强呵呵道:“出海钱少了那是因为,天凉鱼都往水下沉了,水面上见不着也捞不到。这次人家是去岛上找一种土鲍,出价二十一斤!你是不知道,土鲍那玩意比真正的鲍鱼轻太多了,凑满几斤可不容易,我一直往猫着腰翻找,这背、这腰,哪哪都是酸的!”
  “啊,这么累的呀?”
  陈香贝正数钱数到一半也扔下不数了,很自觉地坐拢来,捏着小拳头帮他捶捶腰,揉揉肩膀跟背……
  “呼,老婆这小手可带劲了!”
  捏了一会,梁自强直接被捏舒爽了,全身跟着酥酥的。
  明明揉的都是他后面,不知为什么,他前头居然也不甘寂寞地有了些反应……
  他拉住她胳膊就往怀里带,手也上下活动起来,嘴里还挂羊头卖着狗肉:
  “来,我也帮你放松放松。别躲,这儿我最爱揉了……”
  结果陈香贝把他信马由缰的手往外推了推:
  “你尽想那些!回来都不问问我肚子的事!”
  对喔,从她上次说小日子推迟的事,到现在又有三天过去了!
  “肚子怎么样了?今天来没来?”
  他暂时安分起来,半搂住她,问道。
  第135章 这年代都用癞蛤蟆测孕
  陈香贝摇了摇头:“都快十天了。“
  这么说来,怀上几乎是铁定的了。
  梁自强想起上一世,当时她怀第一个娃,反应是挺明显的,整个口味都改变了,而且时不时会犯晕、想吐。他顿了顿问道:
  “除了这个,就没出现其他什么,比如说头晕,想吃酸的辣的什么之类的?”
  “没有,”陈香贝直截了当回道。
  也许是还没到那个阶段?要是在后世倒是简单得很,完全不用这样猜来猜去,一根早孕试纸就啥都一清二楚了。
  “要不就这两天抽个空,我带你去县里的医院检查一下?”梁自强还挺想早点把结果确认下来。
  陈香贝当然比他更急切想知道是否怀孕了,可她一听说去医院便犹豫了,脸色有些怪怪地道:
  “我怎么听说,县医院里验怀孕,要用癞蛤蟆?想想都起鸡皮疙瘩,我还是不去验了!”
  癞蛤蟆?梁自强怔了一下,想了想算是明白过来。
  八二、八三这个年代,孕妇上医院测试是否怀孕,用的方法也是尿检,但与后世的尿检大为不同。
  那种先进的试纸技术还没有正式推广开来,现在县医院的测孕,还真用的是蟾蜍或者青蛙。
  一开始他听到村里那些年轻妇女从医院回来后这么说,也是不信的,后来多听到几回,才相信有那么回事。
  至于为什么用蟾蜍,他也一直不甚清楚,只是后世与人闲聊中大概明白了一点,是要把孕妇的尿液注射到蟾蜍的腿上,如果真怀孕了,蟾蜍在几小时内就会出现一种什么特殊的反应;如果没怀孕,蟾蜍就保持正常没有反应。
  具体蟾蜍是什么反应,中间藏着什么原理,梁自强就完全不懂了。
  这个年代的村民们更加不懂,以至于以讹传讹,有鼻子有眼地传成要往孕妇身上放蟾蜍……
  这讹传估计能吓倒一批新成婚的年轻小媳妇,比如眼下自己这懵懵懂懂的媳妇儿,就被吓得连医院门都不想进了。
  “这我听说过,只是把尿注射进青蛙的腿里面,又不是当着你的面注射,有什么好慌的?”梁自强告诉她道。
  陈香贝想了想依旧摇头:“还是不去了,反正都这么久了,要是再过几天还没来,那就肯定是怀上了!”
  “那随你。不过医院迟早还得去,生下来之前,得有好几次检查!”
  梁自强想着,虽然这年头不少农村女人都不太把生娃当回事,很多是直接在家里生,村里请个接生婆就完事了,但零零星星其实一直都是有事故发生的。
  他不想让陈香贝冒这个风险。宁愿多花点钱,到时候也要让她去医院住着,在医院生产。
  商量之后,暂时就不去医院测孕了,等自己确定是怀孕了,过段时间再去趟医院做相应的一些检查。
  梁自强与李亮、钟康五个约好,明晚开始,继续放海底窜、搞夜捕。
  第二天起来,因为要等天黑才出门夜捕,整个白天反而有些无所事事了。
  梁自强趁这机会,上午打算去山上砍些柴回来,平时做饭用得着。
  陈香贝正好洗了碗筷收拾完,原本是打算织会儿网,这时连忙叫住他,让他等她会,一起去砍柴。
  转眼她就另外找了把柴刀跟了上来。梁自强想劝退,不料她瞪了他一眼:
  “又小看人是不是?我娘家比你这里山还多,从小到大我又不是没砍过柴,说不定我比你还利索!”
  见她这样说,梁自强也不再反对,两人说着话出门往外走。
  刚走到路上,就见一道土黄土黄的身影一颠一颠,沿着小路从对面跑来。
  两人都顿下脚步还以为看错了:
  “大黄?它怎么大上午的来这了?”
  大黄似乎更先看见他俩,迅即加快了脚步从远处风一般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连“嗯呜嗯呜”不已。
  不是平时那种汪汪,而更像是听到陈香贝叫它名字,于是嗯嗯地应着。
  “大黄你怎么来了?是我爸或者我妈在后头对不对?”陈香贝像在问老熟人似的,一句连一句问大黄。
  大黄估计是一句没听懂,只是亲昵地冲她摇着尾巴,在她腿上蹭来蹭去,感觉有点激动的样子,全身每一块肌肉组织都扭动起来了,还试图升着舌头去舔她手。
  “看这样子不像是陪你爸妈过来,应该是好久没见着你开始想你,自个过来串门,找你叙旧的!”梁自强揣测道。
  这回大黄像是听懂了一点,使劲又摇了几下尾巴,跳起来去抱陈香贝。
  看得出来,是真想自己家姑娘了。
  陈香贝听梁自强这么一说,再看大黄的神情,突然鼻子有些酸酸的,就势抱住了大黄:
  “真是想我了,自己特地跑来看我的?你傻呀,想我了就随时跑过来呀,反正你都认路!”
  说到后头陈香贝声音有些发涩。大黄一听这声音不太对,扭过头看向梁自强,眼神充满警告地“汪汪”两声,那意思似乎非常明显:
  “说!这些日子是不是欺负她了?以前你往我家走亲戚的时候,我看你就不像什么老实人!”
  陈香贝看它这副样子顿时有些好笑,翻译给梁自强听:
  “它在问你有没欺负人呢,怎么,不好意思说话了?!”
  梁自强一摊手,有些无奈:
  “我怕我照实说了,会被它咬成筛子。它家姑娘天天被欺负,肚子都快要被我欺负大了!”
  陈香贝脸一下就胀红了,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啐了他一口:“你怎么不敢再大声一点,最好让妈和大嫂她们听到!”
  两人正说着,屋里面就有一道半大的身影跑了出来,站在门口怔了一怔,见一只大号的同类生物竟然扑在陈香贝怀里,当场就不干了。
  “汪!汪!”多宝块头还不大,但气势不小,向着大黄冲过来,一副不服就干的架势。
  大黄落回地上,爪子往地上紧了紧,做好迎战的姿势。
  梁自强跟陈香贝都有些傻眼,眼看着一场母子相残的伦理悲剧即将无可逆转地上演。
  针锋相对向着对方冲杀,眨眼就已杀到咫尺间的距离。
  一张嘴,却是往对方的脸上舔了上去……
  也不知是谁先认出了谁,嗷嗷的冲杀声瞬间变成了“嗯啦嗯啦”的呢喃。
  母子俩用人类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叙了一会旧,那场面如同乱世失散的至亲久别重逢,温情得很。
  但大黄对梁自强可就没那么温情了,差不多半分钟的叙旧之后,它再转过头来,又是那种充满警告的眼神,对着他“汪”了一声。
  这次的意思更加确定无疑:我早就怀疑是你偷的娃,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
  陈香贝把准备带去山上吃的花卷扔了半只给大黄:
  “好了,我们要去砍柴了,你要不要一起?”
  大黄叼起花卷,没半点犹豫,跟着就往山上跑了。
  一到山上,两人一起配合着砍柴、捆柴。大黄、多宝则瞬间成了野狗,满山跑着没了踪影。
  两人手脚都不慢,半个上午已经砍了两担柴。
  “咦,你们这山上也有米锥树?”
  陈香贝差点一脚踩到一颗圆滚滋满身是刺的果子,捡起来一看,是米锥。两人抬眼便看见几米远外,矗立着一棵高高的米锥树。
  梁自强才想起,现在好像正是吃米锥的季节?
  连忙跑到米锥树前,只见地上掉了一地的米锥。
  米锥是一种小栗子,比板栗要小巧很多,但味道也比板栗还要好吃不少。
  梁自强一看陈香贝捡着宝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特爱吃。也不管刺有些扎手,当即帮着她一起,捡了小半堆。
  没有东西装,他索性把草帽摘下来当容器,装了一草帽。
  柴也砍差不多了,两人挑着两担柴,开始下山往回走。
  “可惜没养鸡,米锥焖鸡肉最好吃了!要不一会我找妈要一只?我给钱就行……”
  路上梁自强已经安排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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