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少年的耳垂没有穿孔,饱满充血,圆润小巧,看上去手感极佳。
  很适合被狠狠地啃咬,或者不温柔地穿透。
  凄艳的血色和忍痛的泪珠,尝起来的味道才更加纯正。
  季承煜捻了捻指尖。
  白茶小心翼翼地抬眸,瞬间被那双幽深危险的眼眸捕获了,像被猛兽咬住了后腿,连呼吸和心跳都是轻缓无声的。
  “不是的,”白茶还没有忘记辩解的台词,“是、是一份很特别的手工礼物。”
  似是怕他不信,白茶加快语速:“这次是跟学校的车来参加设计大赛的,我没有带在身上,下一次我亲自带给你好吗?”
  既解释了礼物不在身边的原因,又辩解了这次的事故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白茶借着擦泪的动作,悄悄翘起了唇角。
  多么聪明啊,白茶茶,这危机不就解决了?
  他自以为藏得很好,但在季承煜的视角里,他的一举一动,就连唇角扬起的微小弧度都无处遁形。
  又傻又天真的,还一次次送上门来让人欺负的蠢兔子。
  真想次次哭着回去啊。
  “或许你愿意再考虑一下脱敏疗法吗?”
  凯瑟琳的话不合时宜地浮现,季承煜不再克制蠢蠢欲动的手指,揉捏上他肉.欲感十足的耳垂。
  即便隔着手套,季承煜的指尖也仿佛有细小的电流窜过,噼里啪啦地一串,溅起疼痛和酥麻。
  只是还不够……
  白茶“嘶”了一声,没等到季承煜的回答,却等来冰冷的触碰。
  男人的手套带着霜雪的寒意,近在耳边的摩挲放大了细小的声音,沙沙的刮擦感直抵耳膜。
  可能是冷、麻或者是不甚明显的恐惧,白茶纤细的身体幅度很大地抖了一下,像不堪忍受那样,发出绵软的泣音。
  “呜……”
  发抖的样子,也好可爱啊。
  既然恐惧,为什么还要来呢?
  季承煜尽随自己心意捻动白茶的耳垂,直到尽兴,才漫不经心地收回手。
  那片白里透粉的耳垂已经染上糜烂的绯色,饱满透红,好像有流动的、温热的血,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先前的冷已经尽数消去,白茶的左耳发热,有种绵长的钝痛,不重,却莫名灼人。
  他抬了下头,眼睛透亮,好像含了很多未流的泪水,似乎真的很想送出精心准备的礼物,又很委屈为什么男人没有对他的真心作出回应,而是要给他似是折辱又似是暧昧的亵弄。
  季承煜弯腰捡起雪板,拍落了身上沾染的尘雪,玩笑似的回应:“好啊,我等你来亲自找我。”
  “看看你的诚意,能不能打动我的律师先生?”
  第7章 联姻危机
  季承煜不再给身后眼神,他身高腿长,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白茶蹲在雪地里,腿上的雪还没拍,身上沾了一层潮湿的寒意,只有左耳还残留着揉搓后的滚烫热度。
  他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受痛忍耐而蹙起的眉舒展上扬,眼角流露出明显的笑意。
  律师先生会来联系。
  肯主动联系自己,那也是季承煜在背后授意。
  怎么不算搞到了季承煜的联系方式?
  这一趟的进展也在预料之中呢。
  白茶放平雪板,动作娴熟地滑了出去,他今天心情很好,甚至在滑过险坡的时候玩了几个惊险刺激的花样。
  温暖的室内,季承煜看着总经理电脑上实时播放的监控录像,低低笑出了声。
  不会滑雪?
  季承煜捻捻指尖。
  下一次,也该教教小骗子,说谎被发现之后,应该怎么求饶才更加好听。
  *
  钱家别墅。
  钱星宇晚上有一节选修课,最是厌烦那讲课的老头子一本正经地捧读经典,早早就旷课回了家。
  他蹑手蹑脚地路过客厅,却发现四处都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有。
  不对啊?平时这个时间钱敬文应该在客厅喝茶养生,自顾自下着无聊的围棋,再发表几句高谈阔论。余婉秋倒是不一定在,太太社交的时间总是很长,喝茶美容逛街,随便哪个都能折腾到晚饭结束。
  没人正好,刚好没人叨叨了,钱星宇哼着歌上楼,路过主卧却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
  “我不同意!”
  钱敬文拍桌而起,余婉秋吓了一跳,跌坐在化妆凳上。
  “婉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见女人花容失色,钱敬文也放缓了语气,“你要拒绝季家的联姻?那可是江市四大财阀之一的季家!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攀上关系,就有人递来了橄榄枝,别说是看上白茶,就是看上了咱们星星,也得想办法献献殷勤。”
  余婉秋虽然不是第一天知道丈夫的凉薄,但听到这种话,还是内心一片荒凉。
  瞧他说的什么?为了攀上豪门,连自家正经的继承人都要送出去卖人情了。
  余婉秋脸上的厌恶之色一晃而过,但现在绝不是吵架的时候。
  她迅速调整好表情,附和着丈夫的话说:“敬文,是这样的道理没错。如果季家的家主要跟咱们联姻,那当然是椰椰高攀了他们,但是人家只是说看上了咱们白茶,你就要巴巴地凑上去,是把椰椰送给人家当情人吗?”
  “情人当然不行。”钱敬文也冷静下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季长廷有那么多情人,一个情人说的话能顶什么用?”
  “这样,”钱敬文很快拍板决定,“你把白茶叫回来,领着他去季家拜访一趟。”
  余婉秋也觉得不能操之过急:“正好再过不久就是季家家主的寿宴,我带白茶先去露个脸。”
  这样也好,余婉秋心下盘算,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白茶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到时候再哄着季老总答应给个明面上的身份,这生意就谈成了。
  能嫁入季家,也算是白茶的好福气。
  屋里的声音弱了下去,钱星宇趴在门上,听得表情越来越严峻。
  季家家主?那不是个跟他爸差不多大的糟老头子吗?
  老东西要把哥哥送给那个老头子?
  不行,绝对不行。
  钱星宇咬牙切齿,撸起袖子就准备冲进去大干一场,眼前的门却突然向里打开了。
  钱星宇一个趔趄,抬起头就看见他妈表情严肃地盯着他。
  “星星,你怎么在这?”
  余婉秋面色沉凝,一看就是要揍小孩。
  钱星宇“哈哈”尬笑两声,连声说:“路过路过,我书忘家了,这就要去上课了!”
  钱星宇是她生的,眼珠子一转余婉秋就知道他要打什么鬼主意。
  “站住!”
  余婉秋关上门,拉着儿子回到一楼客厅,低声质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钱星宇咬了咬牙:“是!我听到了你们要把哥哥送给老头子!”
  “妈,这样是不对的,”钱星宇在余婉秋近乎默认的冷漠表情下无力地辩解,“为什么要这样做?家里不是已经够有钱了吗?”
  “是你告诉我的,哥哥和我都是你的宝贝,难道你们有一天也会不顾我的意愿,随便就把我送给什么人吗?”
  钱星宇已经十九了。
  余婉秋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少年,神色复杂。
  赤忱天真、爱憎分明,这都是很好的品质,但是现实是残酷的,钱星宇未来是钱敬文的继承人,他可以对白茶有感情,但在利益面前,感情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余婉秋仰视他愤怒的、明亮的眼睛,最后只是告诉他:“不许把这件事对任何人透露,哪怕是你哥哥。”
  “我跟你爸不是要把白茶送给别人,只是想带他去参加个宴会,”余婉秋放缓了语气,跟他讲道理,“你哥回来当然会知道这件事,只是他现在在r国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设计比赛,你也不想家里的事情打扰到他对不对?”
  钱星宇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余婉秋踮起脚摸了摸他扎手的发根:“妈妈没有骗你,以后也不会把你送给别人,星星是妈妈最重要的宝贝。”
  但是白茶怎样,余婉秋没有提起。
  *
  r国。
  世界青年设计大赛有好几轮,前几轮都是线上投递设计方案和效果图,进行网投和专家评比,最后从世界各地决出二十支设计团队,进入r国的线下总决赛。
  江洲大学设计院在前几轮的表现非常亮眼,已经成功杀出重围,进入到最终的线下总决赛,所以才会千里迢迢赶赴r国。
  总决赛有两轮,一轮是选定主题的设计方案及设计成品展示,一轮是限定时间的设计剪裁。
  白茶只是大二的学生,不是参赛的主力人员,他跟徐丘泽作为团体中最小的两名成员,只负责了一些基础的选料和剪裁工作,设计方案用不着他们。
  白茶这一趟主要是来“偶遇”未来丈夫的,今天的限时剪裁他就负责一些简单的递送东西,结果当场公布,颁奖典礼之后他就可以随队回江市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