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似乎是怕自己表述的不够严谨,白茶咬了咬唇,慷慨赴死一样:“我不怕疼,摔、摔几次都可以。”
  季承煜垂眸看他,白茶的眼睛就在他的唇边,似乎只要一低头,就能触碰到他纤长蜷曲的睫毛。
  不怕疼吗?
  季承煜没什么情绪地笑笑。
  正巧他今天心情很差,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背后的什么人,要把白茶送到他眼前来,那就别怪他,没有温柔地对待这个精心定制的解压玩具了。
  玩具,不就是拿来玩的吗?
  “白茶,”季承煜把他的名字含在舌尖,念得缱绻,“真的不怕疼吗?”
  季承煜从来没有这样讲过话,专注的、温柔的,好像被放在心尖上的肆意疼宠一样。
  白茶陷在他幽深蛊惑的眼睛里,无措地点头。
  “真是诚实的乖宝宝。”
  季承煜玩味地咀嚼着“诚实”两个字。
  真是调皮的小骗子。
  白茶紧张地吞咽,总觉得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失控。
  对视的时间早已超过30秒,白茶提前预习了,前提条件已经触发,接下来不会、不会就要接吻了吧。
  他的眼神忍不住往季承煜的嘴唇上瞟。
  看上去干燥、冷硬的,颜色也淡,会吐露出令人害怕的句子,也会锋利得割伤自己吗?
  “看什么?”
  季承煜眸色深深,痛痒催生的肆虐欲在胸口叫嚣,手套禁锢着一双可以轻易磋磨眼前人的手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
  野兽还披着虚假的人皮,但那本应瑟瑟发抖的猎物仍不知死活,要用柔软的爪子触摸野兽的胡须。
  “没、没看什么……嘶。”白茶半句话没说完,眼睛被一双皮革手套盖住了。
  冷。
  这是白茶的第一感觉。
  这只手悬在窗外,浸透了冷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仿佛触碰到那对带着人体温度、能源源不断流出水珠的茶色水晶。
  纯良清透的眼神,放.荡露骨的企图。
  白茶,真的不知道他在引诱怎样可怕的欲念吗?
  美人蒙上双眼,眼睫在他掌心里无助地抖动,饱满的、汁水丰盈的唇就赤.裸地袒.露出来,潮湿的水.液,跟着颤抖的呼吸溢出来一丝温热的香甜。
  渴望蛮横地入.侵吗?
  季承煜右手控着他的视线,低头咬着左手手套中指,漫不经心地脱下了手套。
  “啪”的一声,一只干瘪的手套坠落在地。
  赤裸的、带着男人温度的手指第一次没有任何阻隔的接触到少年的皮肤,季承煜缩了下指尖,瞳孔紧缩。
  专注得恐怖的视线中央,白茶紧张地舔唇,将那饱满的果实涂上了一层诱人的水色。
  痛痒交错撕扯着神智,最后化为难以遏制的肆虐欲,季承煜不再忍耐,并指探入了他的口腔。
  柔软温热的舌尖扫过指肚,季承煜和白茶同时一震。
  这是做什么?!
  白茶条件反射地想要合上唇,却被男人不温柔地命令道:“别动。”
  白茶僵硬地受人掌控,小心翼翼的放轻呼吸,好像生怕惊动到什么一样。
  只是这样一下轻微的触碰,在尖锐的排斥感之外,季承煜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满足感。
  不够,完全不够。
  肉贴肉的触碰刚撕开了一道口子,根本喂不饱饥饿已久的野兽。
  “你们在做什么?”
  但就在这时,一道诧异的女声从白茶身后传来,吓得他一个机灵,狠狠合上了牙齿。
  第9章 喜欢刺激
  季承煜好像感受不到疼,仍在低头看他。
  白茶松开牙齿,偏头躲过了禁锢他的手。
  他也是被季承煜的突然出现惊到了,差点忘了场合。
  不说刚打过照面的谢老师和严学姐,这里是酒店的走廊,大庭广众之下,参宴的名流随时都有路过的可能。
  刚才,也真是鬼迷心窍了。
  只是似乎,效果还不错的样子……难道季承煜喜欢这种刺激的?
  他抬头去看季承煜的神色,男人却反常地有些沉默,偏头打量指尖留下的牙印,蜷缩了一下手指,露出来的皮肤泛着不明显的红。
  这是被自己咬伤了吗?
  白茶揣测了一下季承煜的思路,一个牙印而已,都没有破皮,应该不会算他一个什么人身伤害吧?
  女人的声音先到,高跟鞋的脚步声迟疑了片刻才朝这边过来。
  白茶蹲下身,捡起了季承煜掉落的手套。
  “先生,你的东西掉了。”他适时地出声,刚好被快步过来的严绾如听到。
  她脸色一滞,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不明显地放慢了脚步,伸手理了理弄乱的发丝,才装作意外地道:“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和白学弟认识?”
  季承煜没搭腔,而是接过了白茶递过来的手套,不紧不慢地整理。
  严绾如没得到回答,明显有些尴尬,找补道:“刚才遇到了谢姨,你是来接她的吧。”
  白茶没有贸然接话,而是小心打量季承煜的神色。
  谢玉织和季承煜,严绾如和季承煜,怎么都看上去关系匪浅的样子?
  白茶心里警铃大作,警惕地留神季承煜的表情,嗯……他看上去好像把这个“好妹妹”当成了空气,应当是,没什么兴趣的吧?
  至于谢老师……
  谢玉织见白茶注意到了自己,对他点了点头,走到几人身边。
  “看你们年轻人在讲小话,”谢玉织对季承煜眨了下眼,“有什么不方便我听的吗?”
  白茶看看谢玉织,又看看季承煜,似乎有很多疑问。
  季承煜明明注意到了,却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没什么话说,”季承煜的视线落在严绾如挽着谢玉织的手臂上,“这位小姐,谢女士我要带走了,松个手?”
  严绾如被那看陌生的目光烫了一下,勉强笑道:“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严家的如……”
  “我倒是不记得,季长廷还在严家留了个种,”季承煜打断了她,不冷不热道,“谢女士,这是你给我生的妹妹?”
  白茶一惊。
  季承煜居然是谢玉织的儿子?
  当年媒体扒了那么久谢玉织离婚的前夫都没有消息流出来,如果是江市季家,那倒也不奇怪了。
  只是季长廷……白茶想起来那晚小白楼的尴尬,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无意识往季承煜身侧躲了躲。
  季承煜浅尝辄止,刚才被勾出来的瘾加倍反噬,手指上那个浅浅的牙印存在感鲜明得可怕,他有意忽视酥痒的来处,但那不老实的蠢兔子还拱在身边挨挨蹭蹭。
  真是找……
  他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沉了面色:“还走不走?”
  “承煜。”谢玉织想来是习惯了儿子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只是平淡地给他介绍了一句,“这是严绾如。”
  对他不礼貌的态度也没有任何指摘。
  “如如,阿姨今天有事,我们改天再约。”
  严绾如脸色苍白,但还是强撑着对谢玉织露出温婉得体的笑:“谢姨慢走,等您方便的时候我亲自上门拜访。”
  谢玉织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转向白茶。
  季承煜似乎对他很特殊。
  谢玉织不介意卖他一个好,亲切地对白茶说:“你叫白茶对吗?阿姨对你很有好感,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正巧你也是做设计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跟阿姨交流交流。”
  “不敢不敢,谢老师您太客气了。”
  白茶受宠若惊地打开手机,看见消息的时候表情一顿,飞快滑屏打开了个人二维码。
  季承煜冷眼见两人气氛融洽地加了好友,指尖反复在一侧的墙壁上摩挲,刮擦的轻微痛意盖不住燎原似的麻痒,撂下一句:“门口等你。”
  他先一步转身,背影写着冷酷和不满。
  这和白茶每一次遇见他时都不一样。
  这是生气了吗?
  白茶举着手机思忱,这对豪门母子的关系看上去十分复杂啊,季承煜似乎对自己亲近谢老师不太满意的样子,是有什么矛盾吗?
  白茶若有所思地垂下眼。
  *
  酒店门口。
  白茶目送季承煜的车远去,正准备离开。
  “白学弟,”严绾如却先一步叫住了他,不经意地问,“你认识小季总?”
  白茶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个学姐对自己的敌意。
  “不算认识,”白茶对她露出很不好意思的笑,“只是有些误会,季先生他很绅士。”
  绅士?
  严绾如今晚都走到他面前搭话了,季承煜都像没看见一样,这态度也叫绅士?
  严绾如从小就喜欢季承煜,一直盼望着能跟季承煜联姻,身为严家主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江市贵女圈再没有比她更能配的上季承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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