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暂时应该算结束了?”许柠柚想了想说,“不过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再要我帮忙。”
  可下一秒,就听季砚礼又问出个有些在许柠柚意料之外的问题:“你想帮吗?”
  老实说,许柠柚基本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每次有同学让他帮忙,他一般考虑的都是自己能不能做到,比如之前孙亦问的时候,许柠柚就只考虑到了自己很忙,不一定有空去帮这个忙。
  可他好像确实没有考虑过自己“想不想”。
  因此怔然片刻,许柠柚也只能实话实说:“好像也谈不上想不想…就是我这学期一直都蛮忙的,确实不一定再有空帮忙。”
  听他这么说,季砚礼也就没再多讲什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原本到这里,许柠柚就已经把这段对话当作闲聊抛之脑后了,却没想到第二天他又收到了孙亦信息,竟是孙亦主动来说不用他帮忙了的——
  孙亦:柠柚同学,她们舞蹈节目的问题不用再麻烦你了,她们自己请了个舞蹈老师来每天帮她们排练!
  孙亦:我最近应该也没机会和你见面了…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竟然给我教练举报了我上学期翘了三次训练的事情…我未来至少一个月都被我们教练全方位监管了!
  看到这两条信息的瞬间,许柠柚其实脑海内莫名划过了季砚礼的名字。
  他想起了昨天和季砚礼的那段闲聊,可某个念头还未完全成形就又已经被他打破——
  不可能,一来季砚礼根本没必要去做什么,二来季砚礼也根本不知道他具体在帮的是什么忙,更不会知道孙亦上学期翘过三次训练…
  只是确实凑巧而已。
  晃了晃脑袋,许柠柚企图晃去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念头,可很突然的,他这一晃竟感觉到了些许头晕…
  不是心理作用上的那种头晕,而是真的头晕。
  眼前台灯的光晕都好像在瞬间旋转了起来。
  幸好这时候是在宿舍没在上课,许柠柚心里这样想着,边干脆趴在了书桌上想要闭眼缓一缓。
  趴下去的那个刹那,许柠柚感觉到自己的鼻息喷洒在手背上,好像烫得不太正常…
  ……
  许柠柚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只是感觉好像一直没有分毫缓解,反而脑袋越来越昏沉。
  直到隐约间听见了开门声,他下意识偏头去看,看到了下课回来的季砚礼——
  许柠柚这时候是真的已经昏了头了,他时而觉得眼前人是从图片中走出来的迟由,时而又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室友季砚礼。
  可不管是迟由还是季砚礼,都是他的香香饭!
  饭饭来了,嘿嘿!
  许柠柚不自觉稍微坐起来了些许,看着季砚礼向他走近。
  他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此时他眼尾,鼻尖甚至整个脸颊全都已经烧红了起来,很明显是发了高烧。
  季砚礼一进门看到许柠柚的模样就被吓了一跳,他眉心蹙得很紧,语气里透着无从遮掩的忧心:“你还好吗?还能站起来吗?我现在就带你去校医院。”
  边这样说,季砚礼边更靠近了许柠柚,准备把他扶起来。
  可季砚礼完全没有想到的,在他靠近许柠柚的瞬间,甚至他手指还没来及碰到许柠柚的肩膀,许柠柚竟然就主动投怀送抱——
  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埋进了他颈窝。
  有那么一刹那,季砚礼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他整个人就这么僵在原地,甚至两只手都还罕见无措悬在半空。
  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在此刻大概都被他调动了起来,用来忍耐,用来克制,用来维持理智。
  可下一秒,季砚礼却更清晰感觉到了许柠柚肆无忌惮喷洒在他颈侧的滚烫气息——
  许柠柚,好像在闻他。
  这个念头涌上脑海的瞬间,季砚礼近乎就要控制不住,想要发狠圈紧此时粘在自己身上的人。
  无数个长期以来一直深埋心底的恶劣念头,都在此刻一齐叫嚣着纷涌而出。
  季砚礼实在忍耐得太用力了,他手臂肌肉都绷到了极致,甚至手指都隐约发起了颤,生怕自己真的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可偏偏许柠柚自顾自闻了半晌,竟还嘴唇贴在季砚礼颈侧,不知死活呢喃出一句:“嘿嘿,好香,你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第11章
  只是瞬间,季砚礼颈部线条就近乎绷出了如刀刃般锋利的程度。
  因为许柠柚这样无知无觉讲话时候,唇瓣近乎已经蹭上了他侧颈的肌肤——
  那真的是比无数次想象里还要绵软,还要轻柔的触感。
  又许是因为许柠柚现在明显偏高的体温,他的唇瓣也因此而变得愈发温热。
  简直像刚刚才被高温融化了的热奶油轻轻流淌而过。
  刹那而已,季砚礼就清晰感觉到了,他全身血液都在疾速之间涌向了固定的一处。
  也就是许柠柚现在真的烧迷糊了,不然他绝对能够感觉得出——
  此时此刻,季砚礼某处明显的异样,就那样避无可避,直直抵在了他小腹上。
  当然,那也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而已。
  下一秒,季砚礼就蓦然阖了阖眸,他在明显变得粗沉的气息之间,竭尽所能绷起最后一根还能称作理智的弦——
  手臂陡然发力扣住许柠柚肩膀,但却并不是将人圈紧,而是以一股并不算重,却又毋庸置疑的力道将许柠柚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之后,把他原封不动暂时按回了书桌前的座椅上。
  真的太难耐了…
  十分,非常,极其难以忍耐。
  该怎么用语言具体描述这种感觉?
  季砚礼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如果再晚一秒,他做出来的动作就绝不会是把许柠柚放开了。
  再晚一秒,他的大脑就会完完全全被纯粹的欲望占领。
  再晚一秒,他就会彻底失控甚至将什么礼法道德都视作无物,只不管不顾全凭本能将许柠柚彻底侵占——
  毕竟他的瘾就因许柠柚而起,也只有许柠柚是他的药。
  季砚礼不吸烟不饮酒,可在这一刻他却好像感同身受,并毫不怀疑大抵戒烟戒酒也不过如此。
  不,季砚礼又忽然修正了他的想法——
  戒烟酒都没有这么难…
  烟酒成瘾性再高也只是死物,不像许柠柚…
  许柠柚是如此鲜活,以至于每时每刻都可能对他发出新的“引诱”。
  譬如现在——
  许柠柚才刚刚被按回座位上,就又眨着他那双因为发烧而盈满水光,又满是迷蒙的眼眸不满控诉:“不香了,闻不到了…为什么不给闻?”
  季砚礼下颌线轮廓绷得极紧,额角青筋更是已经抽动起来。
  他先前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许柠柚唇瓣覆上来时那一瞬的触感完全引走,以至于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来及深思许柠柚刚刚说了什么。
  许柠柚之前说:“你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刚刚又控诉他“为什么不给闻了”…
  所以,许柠柚是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吗?
  许柠柚,喜欢他的味道。
  这个念头腾然而起的瞬间,季砚礼就清晰感觉到自己某处被沸腾的血液愈发充盈,膨大,甚至隐约已经到了胀痛的程度…
  巨大的惊喜与兴奋完全将他裹挟,以至于让他连眼眸都神经质般轻微发起颤来。
  可大概变态的脑回路总是不正常的。
  在这样极度的亢奋之中,季砚礼竟还能分出另一丝神智,不知该说是过度敏锐还是太过偏执——
  在这一刻,他艰难维持的理智终于有了一瞬松懈。
  仅是一瞬而已,他的手已经罕见比大脑先动,赶在理智要叫停之前,一只手已经探过去扣住了许柠柚小巧下巴。
  拇指还毫不自觉在许柠柚唇侧轻轻摩挲了一下,季砚礼以一副平时绝不会在许柠柚面前表露出的绝对掌控者姿态,近乎居高临下般沉声问出一句:“认得出我是谁吗?”
  大概是并不明白季砚礼为什么要这么问,许柠柚又迷蒙眨了眨眼睛,可很快他就还是乖乖作答:“季砚礼,你是季砚礼,是我的香香饭,嘿嘿…”
  不过他后面半句话字音明显已经含混下去,季砚礼没有听清,在此刻也实在听不清了——
  许柠柚认得他是谁。
  没有把他认成别人。
  许柠柚是真的,就是喜欢他的味道。
  这对于季砚礼而言,绝对可以称作最高褒奖,无上殊荣也不为过。
  骨头里的恶劣因子早已蠢蠢欲动到了极点,每一颗细胞都仿佛在叫嚣着做些什么…
  做些坏事。
  扣在许柠柚下巴的手指在不自觉间再也难以控制力道,甚至拇指已经难以自控就要压向许柠柚的唇瓣——
  想要放肆揉按,碾磨,更愈发深入…
  却又在听到许柠柚吃痛般的一声轻哼时,季砚礼终于找回了些微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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