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而季砚礼的沉哑嗓音被风送到他耳畔,在呼啸风声中不甚清晰,却又别有一种分外不羁的味道:“柠柚,畅快吗?”
许柠柚顿时靠他更近,隔着头盔在他耳边大声回答:“畅快!超级无敌畅快!”
从来都没有这么畅快过。
车速又略微缓了下来,经过了一条明亮隧道,季砚礼暂时将车停在了无人路边。
他长腿支在地上,动作熟练而又利落拆下了头盔,又转头过来也帮许柠柚摘下了头盔,这才开口道:“缓一缓。”
许柠柚囫囵点了点头,视线根本从季砚礼脸上撕不下来——
季砚礼当然也略微有些出汗了,晶透汗珠在他额角沁开,打湿了些许额前发丝。
下一秒,那略微潮湿的头发就被季砚礼大手向后一捋,随着这个动作,他眉眼间的侵略性好像再难遮掩般直直扑了出来。
那是种充满了纯粹野性气息的,透着绝对荷尔蒙的性感。
与他往日的温和绅士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头在夜色中过分敏捷,而又格外振奋的猎豹。
许柠柚看得口干舌燥气息发紧。
虽然摩托车暂时停了下来,可肾上腺素却依然保持着极高水准,没有丝毫要回落的意思。
许柠柚依然能感觉到胸腔内震荡不已的心跳。
甚至他指尖都在因过度的激动与亢奋而在微微发着颤。
此时此刻,这样的情景这样的状态,简直每分每秒都在刺激着许柠柚的神经——
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全凭心意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来发泄,做些什么来庆贺。
半晌,许柠柚脑袋突然bling一下灵光乍现——
他舔了舔唇,忽然开口无师自通般讲出一句:“季砚礼,你带我兜风,我还没有给你交路费。”
清透声线里简直藏不住兴奋与雀跃。
季砚礼下意识蹙了下眉,立刻就要说:“不用,我…”
可许柠柚并没有给他把这句话讲完的机会——
他支着两只红透了的小耳朵,囫囵丢出一句“我来交学费”,就倏然更凑近了季砚礼。
下一秒,许柠柚终于遵照自己心意,大胆却又生涩,张口,轻轻咬住了季砚礼正微微滑动着的凌厉喉结。
第29章
有那么一瞬间, 季砚礼感觉自己已经灵魂升天了。
他不敢动,不敢讲话,不敢眨眼, 甚至不敢呼吸——
近乎怀疑是自己出现了某种要命的臆想。
不然, 许柠柚又怎么可能对他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样过分亲昵的, 足矣称得上暧昧的,更引得他血液沸腾的举动…
且尤其是…
尤其是, 这并不同于先前有次许柠柚做出类似举动时, 是因为发高烧意识不清醒了, 可今天的许柠柚没有发烧亦没有喝醉, 甚至之前聚餐时都只喝了果汁。
此时此刻的许柠柚,是完全清醒的。
清醒认得他是谁,亦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才是让季砚礼最感到难以置信的。
可落在他喉结上的触感又分明那么真实——
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堪称脆弱的敏感位置, 此时就这样被许柠柚咬在齿间。
可他咬得很轻, 让季砚礼完全感觉不到痛, 反而被这小猫一样的力道弄得很痒。
喉结周围那一圈皮肤都被激起了涟漪。
如此真实的触感,真实得季砚礼无法认为它是假的。
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无人的荒郊公路, 深夜秋风打着旋儿往人领口里钻,路灯的昏黄光晕铺洒下来,将两道此时靠得极近的纠缠人影投落在地面上,又拉得好长。
这甚至会给人以一种错觉——
错觉这天地之间,在这一刻只剩下了彼此两个人。
许柠柚心跳简直快到了极点。
这当然也是他第一次这样大胆。
许柠柚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所做的已经远远不是试探了, 而是明牌。
在他张口咬住季砚礼喉结的瞬间,他每天都在对自己的室友馋个不停的小心思,就已经彻底暴露给了季砚礼, 再也无从遮掩辩驳。
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季砚礼迟迟没有做出反应——
既没有更深入做些什么,却也没有厌恶将他推开。
就像是忽然变成了一尊静默的雕塑一样。
等了片刻,许柠柚终于还是有些按捺不住心底一直强压着的忐忑了,他正要放松唇齿向后退开,可就在这个瞬间,就像是感知到了他的退意一样,季砚礼忽然有了动作——
许柠柚感觉到自己后脑勺上落下了一道明显力道,是季砚礼的大手托住了他。
并不很重却又不容置喙,抵住他的后脑勺,不准他退开。
与此同时,季砚礼的低沉嗓音终于在许柠柚头顶响了起来,他声线染上明显哑意,出口的话格外出乎许柠柚的意料:“柠柚,再咬重一些。”
许柠柚迟缓运行的大脑不太明白季砚礼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指令,可身体总是更诚实——
在季砚礼话音落下的瞬间,许柠柚就已经不自觉略微加重了齿间力道,甚至全凭本能,生涩却又热情,用牙齿在季砚礼的喉结处轻轻碾磨。
用唇齿亲密感受那往常只是看着就心动不已的特别位置。
在这个刹那,许柠柚清晰听到了季砚礼陡然间急促起来的气息,还有他紧抿薄唇间没能很好压住的一声低喘。
是真的极低极沉,可当它在许柠柚耳边炸开的一瞬,却如同一滴沸水在油锅里溅开般,喷洒出灼热异常的滚烫气流。
烫得许柠柚头皮倏然一麻,大脑所有神经都好像一同颤了一颤。
他下意识抬手攀住了季砚礼胸膛,才不至于腿软滑倒在地。
而覆在他后脑勺处的大手也在此时缓缓上下滑了滑,力道分外温柔,近乎透出一种无声夸赞与鼓励的味道。
“做得很好,”分明某个地方早已经胀痛难忍了,甚至连眸底都因此时过于亢奋的心绪而爬满了猩红,可季砚礼竟还竭力生生把控住了语气,不凶狠亦不强迫,只透出股循循善诱的蛊惑,“柠柚,你知道你好看的嘴唇除了咬这个动作,还可以做些别的吗?”
顿了一下,他原本覆在许柠柚后脑勺的宽大手掌又忽然移到了前面,摸索到许柠柚的嘴唇,拇指指腹在许柠柚唇角轻轻一蹭,许柠柚就条件反射般暂时松开了唇。
而趁这个空隙,季砚礼修长食指毫无犹豫探了进去,指尖精准触碰到了许柠柚害羞般缩起来的温软舌尖。
他动作间其实并不过分狎昵,好似只是提醒般轻轻一点,那修长手指就原又退了出来。
季砚礼这才终于一字一顿补上后面半句话:“还可以用来舔。”
许柠柚的大脑已经几近宕机了——
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丝毫理智能够再去思考季砚礼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究竟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也根本无法从季砚礼的话语亦或动作间分辨判断季砚礼究竟是直是弯。
许柠柚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面前人涩疯了!
他实在想不出怎么会有人做这种教学…?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香香饭,正在以一副十足耐心而又诱哄般的口吻,教自己如何下嘴…
许柠柚就觉得头脑发昏耳畔轰鸣口干舌燥。
被涩得根本招架不住。
除了乖乖照做根本别无他法。
他再次攀近季砚礼,嘴唇也再一次覆上了季砚礼的喉结。
可这一次却不再只是单纯咬住了,而是唇瓣贴上去,探出了一点点舌尖,小心翼翼却又十足热烈,轻轻舔了舔季砚礼喉结的正中央——
力道又轻又软,像极了馋嘴小猫在舔舐自己馋了好久的糖果。
不敢贪多,却又舍不得松嘴。
于是只由着自己舌尖像顽皮的鱼尾一样,在季砚礼的喉结处轻扫过去,又轻扫回来…
分外磨人。
虽然这确实是自己主导,亦或说是引诱来的结果,可在全身除了那处之外最为敏感的地方,就这样一下下覆上过分温软而又湿滑触感的刹那,季砚礼还是根本难以自控,眼眸都神经质般重重一颤。
他额角青筋都在隐约抽动不停,过分锋利的下颌轮廓与全身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
如同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弦。
随时随刻要将自己的猎物一击即中,完全捕获。
是真的已经濒临忍耐的极限。
可他还是竭尽所能,堪堪维持住了声线里最后一丝平稳,缓声问出一句:“柠柚,好吃吗?”
许柠柚一张小脸早已经红得好似能滴血了,耳尖上那抹红意染满脸颊,又漫延进那段原本雪白无瑕的纤长脖颈。
让他看起来像极了可口欲滴的莓果。
明明他声线都在因害羞而微微发起了颤,可给出的回答却又诚实得要命:“唔…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