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管了!洗就洗!
他手上有伤,不至于像普通人那样冲凉,大概就是擦擦身子,洗洗头发。
许薏努力做好心理建设,转身打开门,高大身躯斜倚在门口,将她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等你!”周泽言长腿支地,抬抬下巴指了指一旁的行李箱,“衣服在里面,帮我拿一下!”
音色低沉,在昏黄的灯光里,透着浓稠的质感,在耳边激荡,心弦被拨动,奏起狂乱的乐章。
她侧着身子走过去,薄薄的衣料轻擦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传递着两人一冷一热的肌肤温度。
许薏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深蓝色浴袍,余光不经意落在一旁的平角短裤上,犹豫再三,胡乱卷进浴袍里,似是个小偷一般,红着脸抱着转身往浴室走。
周泽言将一切尽收眼底,跟在身后进门。
他长腿一勾,厚重玻璃门“砰”地一声紧闭。
许薏也跟着响动,脊背瞬间绷直。
密闭的空间里,湿濡的空气浸染上暧昧不明的气息,轻流涌动。
周泽言站在那里,似是个等着人伺候的大少爷一动不动地展开双臂,束进黑色西裤里的黑色丝质衬衫,因为他扬起的动作,更加熨贴,勾勒出劲瘦的腰腹轮廓。
许薏磨磨蹭蹭走上前,细长手指搭上他脖颈处的纽扣时,整张脸瞬间爆红。
“解我纽扣,你脸红什么!”
第63章
带着揶揄的笑音在头顶环环转入耳膜,全身上下的每个神经细胞犹如瞬间点燃的躁动因子,无法抗拒。
达到温控的潺潺水流也在此时戛然而止,静谧温暖的空间里,只闻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
“谁……脸红了!”许薏声音比刚刚的流水还要柔润几分,“是浴室太热了!”
“哦~”周泽言拖腔带调,抬手压住她细软的手指,“用不用教教你?”
许薏看着他手腕处的白色纱布沁出一片暗红,冷脸惊呼,“别动!”
“你看不起谁呢?不就是个纽扣!”她托着他手臂慢慢放下,不再多想,尖细指尖划过他凹陷的锁骨,很快挑开了第一颗纽扣。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随着衣领敞开的面积逐渐增大,半敞半掩的衣襟下,大片冷白的皮肤若隐若现,贲张微鼓的胸肌块块分明,充满野性的力量感。
束入西装裤的衬衫衣摆轻拽出来,将最后一颗贝母扣扭开,整个人又陷入了新的窘迫。
还有裤子……
她不敢抬头,但也能感受的到头顶之上的那双灼灼目光,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可……可以了吧?”
周泽言看着眼前脸红如醉虾一般的姑娘,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你洗澡穿裤子吗?”
“我……”许薏换了个说法,“汤医生说了,伤口不能沾水,我帮你擦擦背不行吗?”
“不好!”周泽言打算一赖到底,“我不洗澡睡不着,而且还淋了雨!”
他说着抖了几下臂膀,三下五除二将衬衫褪了下来。
柔和的灯光由上倾斜而下,打在他冷白柔滑又充满力量感的肌肤上,泛着玉泽般的透感,是作为一个女生都必须要羡慕的那种细腻的白。
块状的胸腹肌轮廓沟壑纵横,却又张扬着男性荷尔蒙的力量感,这种极致的反差,再配上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很难让人怀疑,上帝到底帮他关了哪扇窗。
许薏抿了下唇,很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慢悠悠地伸手去解皮带,泛着冷光的金属扣被炙热的体温着透,比她手指还要暖上几分。
她轻轻搭上去,将一截皮带从裤耳里抽出,轻柔的力道带着些许痒意,一下钻入心扉,周泽言锋利的喉结微微滚动,呼吸也跟着乱了频次。
他抬手盖在她的手背,声音散漫倜傥,“注意点!不给名份,别想占我便宜!”
许薏被这个无赖彻底气笑了!
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好吗?
“这澡是非洗不可吗?”
“我有洁癖你知道的!”周泽言委屈巴巴,松开她的手,一副任由她为所欲为的样子,“来吧!占点便宜也没事!你负责就行!”
许薏气鼓鼓地撅嘴,“我还第一次帮人宽衣解带呢?你怎么不说?”
“我可以负责!随时都可以!只要你想!”周泽言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无赖!”
许薏瞪他,手指将皮带扣解开,微微躬身向前,散落的碎发就着这个动作丝丝垂落,轻轻柔柔地扫到他的腹肌。
酥酥麻麻,一点点地顺着肌肤,慢慢爬到心尖,周泽言只觉得浑身上下气血慢慢凝结。
他后悔了!
后悔当初自己太大方给出去的承诺,后悔说要把节奏交给她!
他想抱她,吻她!就如现在心头的那点邪妄,想将她拥在大床上狠狠地占有,情欲合一……
他们之间错过太多年,他想好好爱她,宠她,晚上闭眼之前是她,早上睁眼也是她!
可任何的欲念,在一个他舍不得给她任何委屈的人面前,都是沉重的无力遐思。
“你……自己能脱吗?”
许薏将皮带从裤耳尽数抽离,却不敢再继续。
那是男人腰腹之下的隐秘区,是夫妻和男女朋友之间才会探寻的地带。
显然,在她的认知里,她和周泽言还未到那一步。
她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他,“你自己脱吧,然后坐到浴缸里盖上……浴巾,手臂不要碰水,我……我帮……你洗……”
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周泽言盯着她恨不得锁进衣领里的后脑勺和红到滴血的耳尖,慢慢平复着心绪。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断断续续,直至听到浴缸的水流层层叠叠溢到地面的声响,许薏这才慢慢转回身。
周泽言浸在水中,平坦宽阔的脊背对着她,丝毫没有留下一丝尴尬。
许薏上前,找了两块毛巾将他手臂缠上几圈,氤氲缭绕的热气将灯光笼住,小片明亮的空间里,充斥着湿糯的气息和淡淡的清香。
酒店的浴缸很大,朦胧白纱之后是巨大的落地窗,依稀可以瞰望整个灯光辉煌的小镇夜景。
许薏拿着毛巾,慢慢帮他擦拭完胸膛脊背,“你仰头靠在这儿,再帮你洗个头!”
冷感光泽的大理石的壁砖上,倒影出那道专注的虚影,一种静谧的幸福感在此时具像化。
他甚至想到,以后的以后,他家那个宽大的浴缸里,两人忘情相拥共浴……
周泽言长长吐了口气,某些异常反应,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他不敢再继续遐想下去,只能快速转换话题。
“跟我妈今天聊什么?”
花洒将他头发淋湿,纤细的指尖打着洗发水的泡沫在头皮轻轻按摩,发出“沙沙”的响动。
“伯母要我认她做干妈!”
闻言,周泽言本来闭合的眼眸忽然睁开。
一个亲妈,一个老爷子,是懂怎么跟他填堵填乱的!
“你……怎么想?”
“伯母说你小时候很想要一个妹妹,我觉得也挺好,刚好圆了你的梦!”
许薏刚说完,周泽言眉弓一皱,头仰的更高,一双狭长的眸子与她撞在一起。
不得不说,周泽言长了一副好皮囊,无论任何角度,立体深邃的骨相都有着独特的气质味道。
就如眼前滴着水的湿发,配上**着的上半身,极其无奈的神色,活生生的荷尔蒙高度爆棚的魅力渣男脸。
许薏怕水会打湿他手臂的毛巾,连忙将头按住,“躺好!”
“你想气死我!”花洒的热水划过头顶,周泽言无奈地“啧”了一声,“我们牵过手,抱也抱过,接过吻,你见过有哪个哥哥这样对妹妹的?”
许薏本想着逗他一下,最终却又作茧自缚,把自己绕进去了。
“许薏!”
头发冲完水,还没等擦干,周泽言便坐了起来,全然不顾手臂的伤,拽上许薏的手。
“我们和好吧!”他不想夜长梦多,“除了这个,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许薏拿毛巾将他脸上滴落的水珠擦了擦,“可以!”
擦完,她目光囧囧地看着他,“那你松开!离我远点!”
“不行!除了这个!”周泽言并不打算给她机会,将人拽的更紧。
一来一回,伤口又被撕扯开,白色纱布迅速渗出鲜红的血渍。
许薏瞬间红了眼圈,“你快放开,又流血了!”
周泽言并不觉得疼,一副不问出个结果誓不罢休的样子。
他在赌,赌苦肉计,赌许薏对他的感情,如果能加快两人的情感进度,这点小伤倒也其所。
“周泽言,你诚心的是不是?”许薏的确心疼,不得不松口,“看你表现!松手!”
得到特赦令,周泽言如获珍宝,麻溜地松开手,后知后觉的撕裂般的疼痛从掌心袭来,他不禁扯了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