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另外,立即找工匠,将荷花池的出水口用铁栏封死,确
  保没有任何人能打开。”
  孙伯连忙道:“是,老奴记下了。”
  凌渊又叮嘱了一些细节,随后起身回宫。
  *
  皇宫。
  御书房。
  凌渊一进宫,便来向皇帝复命:“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端坐龙椅,一身明黄色龙袍不怒自威,“太子平身吧,赐座。”
  “谢父皇。”
  睿王今日也正好进宫向皇帝请安,他穿着宝蓝色织金锦袍,笑道:“皇兄此次出巡,一切可还顺利?”
  凌渊是皇后的儿子,而睿王则是赵贵妃所出,兄弟二人只差一岁。
  凌渊的长相比较像皇帝年轻的时候,五官线条凌厉而深邃。
  而睿王更像他的生母赵贵妃,眼睛是细长的瑞凤眼,而且天生爱笑。
  比起凌渊的冷峻凌厉,睿王给人的感觉更有亲和力。
  凌渊凝眸扫了睿王一眼,淡淡挑起唇角:“原本倒也一切顺利,只是回京路上遭遇宵小伏击。”
  “什么?”睿王吃惊道:“何人这么胆大,竟然敢刺杀太子殿下?”
  凌渊淡道:“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七毒派与五大恶人,睿王听说过吗?”
  睿王笑了笑:“臣弟并不了解江湖中的事情,不过听皇兄所说,莫非这什么七毒派和五大恶人,很厉害?”
  皇帝闻言也看向凌渊:“这些江湖人简直无法无天,活着也是祸害百姓,太子可将他们全部诛杀了?”
  凌渊颔首:“父皇所言甚是,这七毒派与五大恶人确实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诛之,儿臣当场将五大恶人诛杀,但七毒派的蛇蝎圣母阴狠狡诈,侥幸被她逃了。”
  睿王目光闪了闪,笑着调侃:“为何单单被那蛇蝎圣母逃了?莫非皇兄见她生得美貌,所以才手下留情?”
  凌渊凉凉看向他,“睿王怎知这蛇蝎圣母是个美人?连孤都没有见到她的真面目,或许她是个老妪呢?”
  睿王一哽,笑着打了个哈哈:“臣弟也不曾见过这蛇蝎圣母,哪里知道她多大年纪,不过随口说笑罢了。”
  凌渊声音冷下来:“孤手下折损了十几名侍卫,并不觉得此事好笑。”
  睿王尴尬地咳了一声:“皇兄说得是。”
  皇帝道:“太子没事就好,那些侍卫忠心护主,也是死得其所。可查清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刺杀当今储君?”
  凌渊垂了垂睫,“儿臣正在查。”
  睿王意味不明道:“皇兄遭遇这么厉害的伏击,竟能福大命大全身而退。难怪外头都传,皇兄是真龙天子降世。”
  此言一出,御书房的气氛陡然一变。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围伺候的太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凌渊目光凌厉看向睿王:“这天下唯一的真龙天子,就是我们的父皇,孤此次平安回来,也是父皇庇佑,才能逢凶化吉。”
  “孤不过离京半年,睿王怎得越活越糊涂,连话都不会说了?”
  睿王表情讪讪:“本王也是听外面人说的……”
  凌渊冷声道:“父皇英明神武,你我身为父皇的儿子,理应有最基本的判断,怎可听风就是雨,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睿王脸色变得难看,咬着牙道:“皇兄教训的是,是臣弟糊涂了。”
  皇帝正值不惑之年,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觊觎他的皇位!
  不过听了凌渊这番话,他的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
  “太子此次出巡,不仅深入民间体察百姓疾苦,还一举剿灭狄国安插在蓬洲的细作,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凌渊起身,恭声道:“父皇谬赞,这些都是儿臣该做的。”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你一路辛苦,拜见过你母后,便早些回去休息。”
  “是,儿臣告退。”凌渊转身离开御书房。
  *
  坤宁宫。
  皇后这边早就得到了太子回宫的消息,正等着太子过来请安呢。
  皇后身穿华丽的金色凤袍,头戴九尾凤钗,虽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宜,看起来尊贵典雅。
  凌渊刚走进殿门,皇后就起身笑着道:“渊儿总算平安回来了,快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相比皇后的激动,凌渊却神色淡然,语气恭敬却透着些许疏离:“儿臣拜见母后。”
  皇后脸上笑容一顿,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幽幽叹了口气。
  她转身在凤座坐下,换了个话题:“你不在京的这段时间,睿王可没少趁机拉拢权臣,不过你放心,大多数朝臣还是更向着你这个太子的,而且你这次出巡立下不少功劳,估计赵氏母子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说到这里,皇后脸上重新带了笑容,赵贵妃心里越难受,她就越高兴。
  “除此之外,你的婚事也该早早定下来了,你应该知道,太后她老人家……”
  凌渊忽然打断她,淡声道:“母后可知,儿臣回京途中遭遇伏击。”
  皇后忿忿一拍桌子,“本宫一收到消息,就知道定是那赵氏母子干的好事!可惜你父皇宠爱赵氏,不然,本宫一定扒了他们母子的皮,给你出气!”
  凌渊嗤笑一声,“母后要说的就只有这些?难道不问一句儿臣有没有受伤吗?”
  皇后一怔,随后唇角扯出一个慈母的笑来,“你这不是好端端站在母后面前吗?母后何必多此一问?”
  “难道你受了内伤?要不,母后这就让人传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第27章 不许虞娇出门
  凌渊语气淡漠:“不必劳烦太医,儿臣无恙。如果母后没什么事,儿臣便回东宫了。”
  皇后也反应过来,刚才她应该先关心一下太子有没有受伤,然后再说其他。
  但他这不是没事儿吗?
  而且她说的事情,哪件不是为了太子好?
  被凌渊这么一打岔,皇后没接上之前的话,语气讪讪:“太子一路辛苦,是该好好休息,你得空了再过来,母后让御膳房准备你爱吃的菜。”
  凌渊走出坤宁宫,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正打算回东宫,太后身边的高嬷嬷却已经等在坤宁宫门外。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高嬷嬷笑着道:“太后她老人家早就盼着殿下回京,得知殿下回宫,立即派奴婢来请殿下过去。”
  凌渊刚回宫,想见他的人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他唇角勾起讥讽弧度:“孤也甚是想念皇祖母,正要去寿康宫拜见。”
  半个时辰后,凌渊从寿康宫出来后,眸色早已被霜雪覆盖。
  他的祖母、父亲、母亲、弟弟,各个心怀鬼胎,要么想将他除之后快,要么想把他当成傀儡。
  皇帝今年不过四十有二,若身体康健,至少还能在位二十年。
  想想往后二十年都要像今日这般受制于人,做这个太子,也当真是没意思极了。
  不过还好,他身边也并非全都是心怀叵测之人。
  他还有虞娇,独属于他的小鲛人。
  凌渊眸中的霜雪渐渐消退,转而被另一种更危险复杂的情绪取代。
  *
  半个月后。
  虞娇原本以为,凌渊最多过个三五日就会来看她,谁知一眨眼,距离回京已经过去半个月,她都没看到凌渊的人影。
  刚开始还好,她带着雪球逛花园、放风筝也觉得很有意思,但是时间一长,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别院再漂亮,连续逛上半个月也没什么意思。
  而且她还想出去长长见识,就跟孙伯提出,想出府逛逛。
  孙伯和别院的下人对她态度恭敬有求必应,所以虞娇以为出去逛逛是件小事,跟孙伯说一声就好了。
  谁知孙伯却道:“夫人,殿下让您安心待在府中备嫁,您还是别出去了。”
  丫鬟木槿也道:“是啊,夫人想买什么,不如告诉奴婢,奴婢这就出去给您买回来。”
  虞娇皱眉,“我不缺什么,只是想出去逛逛。”
  孙伯面露为难:“夫人,这外头乱,您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奴不好跟太子殿下交待啊。”
  饶是虞娇天真单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不走远,就在附近逛逛也不行吗?”
  孙伯脸上堆笑,却依然不肯放她出府,“殿下说了,让夫人安心住在别院,夫人莫要为难老奴。”
  虞娇抿唇:“难道太子不让我出门,我这辈子就只能待在别院?”
  这是什么道理?她又不是凌渊的犯
  人。
  孙伯连忙道:“夫人别误会,太子殿下也是关心夫人,为了夫人好。”
  “而且按照习俗,新娘子在成婚前,是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孙伯绞尽脑汁想到一个理由,连忙给木槿使眼色。
  木槿跟着点头:“是啊夫人,京城确实有这样的习俗。”
  虞娇对人类的习俗并不了解,半信半疑地垂下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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