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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母后——”
  “母后——”
  “公主放心,我一定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林……”祁照眠的呼吸愈发重了,林山倦的声音逐渐割裂那些血淋淋的场景,终于,她猛地睁开眼坐起,鬓发濡湿,衣领都被冷汗浸湿了。
  “呼……”祁照眠的耳朵嗡鸣不止,她揉揉额头,仍旧没缓过神。
  “今日倒是……有所不同,竟还要谢谢她,让我早早脱身。”
  她舒了口气,看到身侧没有任何变化的被褥,再看看昨晚故意留下的一条门缝,莫名的心情就差了许多。
  说什么“早些回来”,不是又一夜未归?
  她倒想看看,这捉了一夜的贼,到底是多难啃的骨头!
  “晓儿,给本宫更衣。”
  晓儿应声,带着服侍盥洗的丫鬟推门而入,帮她整理更衣。
  “殿下,早膳要给驸马送去一份吗?”
  祁照眠不免又想起那人挥着手,笑得漂亮的模样,喊着“我会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她闭了闭眼,怪自己梦境侵扰,心神不宁。
  “带上吧,备车,去清政司。”
  ——清政司——
  林山倦一行人披着夜色,天明时才押着癞子等人回了清政司,守司侍卫上前接过几人,禀报道。
  “林司,亏得您提前下令,那老鸨潜逃未遂,已被我们抓起来收押了。”
  林山倦松了口气,也不枉费她折腾这一晚上。
  才抓的癞子等人皮要厚些,恐怕现在审也没效果,不如先把他们关一阵子,吃点皮肉之苦,让他们自己反省反省。
  “嗯……把老鸨带上来,审审她。今晚抓的这些先收押了,有伤的治伤,没伤的直接关起来,不用太客气,叫他们好好反省反省。”
  侍卫也对这种买卖姑娘的人恨得咬牙切齿,闻言把十个人都拖下去不提。
  白恕和齐圳从马车上跳下来:“林司,这几个姑娘怎么处置?”
  林山倦看看那两个马车,想到上次带回去一个都引得公主府里各种揣测,打消了带人回去的想法。
  “这些都是人证,在司里打扫几间屋子安置吧,去找卢丰拨银子,该有的被子什么的总要添点儿。”
  “是。”
  片刻之后,公主府的马车停在清政司门前。
  司属一见是公主府的马车,瞬间全部单膝跪地:“恭迎长公主殿下。”
  车门打开,晓儿扶着一只素白葇夷。祁照眠下了马车,气定神闲踩在地上。
  “你们林司呢。”
  “回殿下,林司昨夜抓到十名犯人,才去牢中严审,属下这就为您通传。”
  祁照眠闻言起了些好奇,严审?她那跳脱不羁的性子,还真想看看是怎么个严法。
  “不必,本宫自去就是了,带路。”
  侍卫略有犹疑:“牢房阴湿,殿下金尊玉贵……”
  晓儿打断:“殿下说了亲自去,你带路就是。”
  侍卫这才起身,带着二人去大牢找人。
  幽暗的牢房里,老鸨已经在这儿被晾了一晚上,却也不见慌乱,正气定神闲地坐在角落里。
  侍卫把她拖出来,惯在林山倦面前,喝道:“林司问你话,跪好了!”
  老鸨慢条斯理地跪起来,瞧瞧林山倦,似是并未把她放在眼里,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声音媚到了骨子里。
  “林司大人……深夜就叫人带我来,却叫我苦等一夜,难道是看得起我,想要奴家服侍?”
  林山倦的恶心还没翻到喉咙,先被她身上的香粉熏得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啊……阿嚏!”
  老鸨面色一变,想起第一次见时,这人也是如此嫌恶,不禁恶狠狠地看着林山倦。
  林山倦捂着鼻子挥手道:“把她,拉远点拉远点,不行了太呛了!”
  众侍卫憋着笑,把挣扎无果的老鸨拖到一边。
  林山倦喝了口茶,才缓缓平息下来,本就一天一夜没休息,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也没什么耐心铺垫,单刀直入。
  “昨晚上你是想去哪儿?”
  老鸨闻言又挂上笑容,娇嗔似的白她一眼。
  “林司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是生意上门,我去寻恩客会面罢了。您莫不是以为,我年老色衰,无人青睐吧?”
  林山倦有些沉默,以她现代人的审美,实在想不到是什么样的恩客,能做这种舍生取义的事情。
  第61章 什么人欺负本宫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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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什么人欺负本宫的驸马?
  老鸨不知她心中所想,反而以为林山倦年纪尚轻,脸皮也薄,听她这说辞之后,对她的审问都羞于启齿了,便像找到了突破口似的,继续发挥。
  “林司年轻,还不晓得。咱们女人呐,到了我这年纪,自然是整日整夜的寂寞缠身,没个人心疼,这生活怎么过得去?”
  林山倦抓抓脑门,无语凝噎。
  她学历史的时候不是说古人含蓄,情爱之事羞于启齿,以物传情,借物喻情?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这个老鸨是盗版的古代人呢,还是组织给她的教材是盗版书呢?
  老鸨瞥了一眼,满屋子的人都是一副无比尴尬的表情,心里越发得意了。
  她知道,只要她拖足了时间,就会有人带她出去,因此愈发口无遮拦。
  “林司日日守着长公主殿下,想必这些事也不算陌生吧?老身自然也是一样的,到了年纪也会有所需求,所以我出去见恩客,又有何不妥呢?”
  林山倦的舌尖蜷起,终于出了声,她幽幽开口,眸光冷淡地看着老鸨,令她打了个哆嗦。
  “这案子呢,你我都知道会牵扯到谁。我抓了这么多人,也不是非等你开口不可。别人会留着你,做个证人,要你的证词,可我不一样,我是陛下钦点的正三品林司,谁也无权过问我的案子。”
  她起身走到老鸨面前,凌厉地瞧着她:“也就是说,我想拉谁下水,谁就得下水。你的命呢,我不高兴你留着,就弄死你了,你能如何?你上边的人,再大不过太师,况且我又是直接听命皇上的,谁能耐我何呢?”
  老鸨含笑的脸随着林山倦的话一点点变得僵硬,直到最后甚至攀上几分狰狞。
  “你……你身为朝廷大员,你没有证据凭什么随意攀咬!”
  林山倦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是朝廷大员啊?我以为你这么有恃无恐,忽略了我的身份呢。”
  牢房的光线本就昏暗,唯独那么几束暗光尽在林山倦脸上,使得她的气质多了些阴翳。
  “我……我无病无灾,你想无缘无故弄死我,就是草菅人命!”
  事到如今她还想用这种威胁的法子,林山倦摇摇头,笑她的愚蠢。
  她起身慢悠悠踱步到老鸨身侧,稍稍弯腰:
  “你有没有病,不是你说了算,是我,笨蛋。”
  “证据少得很,本官也懒得很,何必费心找呢?我已经知道你在替谁做事,想要什么证据的话,就编一个出来多好,和你这个老婆子浪费什么时间。”
  老鸨面露惊慌,兀自咬牙死撑着。
  “若是皇上知道了,你就是欺君罔上!诛九族的死罪!”
  林山倦唇边带着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显然没了耐心。
  “齐圳,把她舌头割了吧,要是到了朝堂上真的什么都说,那怪没意思的。”
  齐圳应声上前,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噌的一声响,泛着寒光的刀刃儿便逼近老鸨唇边。
  老鸨死命捂着嘴,一双眼睛尽是恐慌。
  林山倦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落下最后一根稻草。
  “本想让你老老实实在牢里等死的,现在你帮我捉到接头人,你的上家也不会让你有机会说更多的话,我手上就没必要沾你的脏血。”
  “但你侮辱了公主殿下,所以我有点想自己动手了。”
  我的金主,你也配拿起来就说?
  齐圳已经掰开了老鸨的手,匕首锋利无比,刚挨着边儿,就把她的唇边划开了一道口子。
  疼痛绷断了老鸨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她大着舌头喊:
  “林司!林司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齐圳停了动作,看着林山倦,等她开口。
  林山倦眸色冰冷,身上的杀气再也不加掩饰,“齐圳,是想我自己动手是么?”
  齐圳也被吓了一跳,手都有些颤抖,“是!不劳林司动手!”
  老鸨剧烈地挣扎着,浓浓的惊恐打开了她死命捂着的开关。
  “是赵宣!送到这儿的姑娘都送给巡抚赵宣!林司!饶命啊林司!我都说!求林司听我一言!”
  齐圳又停下动作,林山倦没再说话,负着手背对着她。
  老鸨见有一线生机,立刻重新跪好,声音早就没了娇媚,鬓发也胡乱地散落下来,脸上狰狞的血口还未凝合,渗出血珠滴在衣服上。
  “我是前一年才接这生意的,姑娘们的来源我真的不知道,每次就是田四儿等人送到我这儿,我再送去赵宣府里,然后就不知道他怎么处置了。我说的句句实话!绝没一句虚言!林司!求您留我一条命!我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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