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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她把刀往桌边一放:“你们这回帮了我大忙,不知可否把你们来此的目的也告知,我也能帮你们。”
  白恕看看林山倦,林山倦忍不住笑问:“你那些东西就这么大摇大摆押着走,不怕半路被人劫了?”
  叶溪对她不曾设防,坦言:“那都是幌子,我已传信叫南境守军来接,现在那些东西还原封不动放在石堡内。”
  南境守军都是多年在战场厮杀的军队,这么说来要更放心些。
  林山倦点点头,对自己的目的也没有隐瞒。或许到了衙役众多的县衙里,叶溪也能帮上大忙。
  “我也不瞒你,我是前一阵子才封的三品清政司御察使林山倦,之所以一直瞒着你也不是不相信你,就是担心隔墙有耳,提前泄露身份被犯官察觉。”
  叶溪愣在原地,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林山倦,总算想起为何眼熟。
  在纪太师设宴那天,她见过林山倦跟在熹和殿下身边的。不过因为后来提前离席,所以印象并不深刻。
  这么说,她就是娶了熹和姐姐的女人。
  “你……我还真是没想到。”叶溪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林山倦看出她的惊讶,继续说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武炎镇一直有少女走失,其实这些走失的少女都被迷晕了送往京城,再由京城的人犯接手转卖。我们查了几个人,摸到武炎镇县令这个瓜,所以才来这儿缉拿他。”
  叶溪已经从惊讶中缓过神了,缓缓点头:“那事不宜迟,我们何不现在就出发?这些地方官一个个狡猾得很,若是提前跑了,可难再寻。”
  恰好林山倦也有一样的想法,四人一拍即合,当即直奔武炎镇县衙。
  正是上午,县衙却还没开门,门庭之前也并无百姓流连,空荡荡仿佛没人一般。
  林山倦看看这干净的门庭,总觉得很适合在门上贴一张“旺铺招租”的a4纸。
  “这……这不会没人吧?”齐圳犹豫地往前走了几步,拍拍门板,却无人应答。
  林山倦正要让他回来,叶溪助跑两步,一脚踩在树上攀住墙体,而后轻轻松松越过围墙,落进内院。
  林山倦看得目瞪口呆——你们急性子都是这么急的吗?拍五声不开就直接跳进去自己开?
  她这个念头才落地,叶溪便从里头拉开了门。
  白恕小声问:“老大,那个县令不会先反咬一口说我们私闯衙门吧?”
  林山倦笑笑,下巴指指他背上的包袱:“把咱们的令牌拿出来,道理讲不通,咱们就讲拳脚嘛,怕什么。”
  叶溪闻言也笑:“昨日征用的盐城军我留用二百人,就守在街口,若是我们有什么不测他们会进来的。”
  林山倦笑着点头:“好好好,看来是拳脚也讲不通就讲刀剑了。”
  三人都被她逗得大笑,这一笑招来一个衙役,远远瞧见门四敞大开不说,四个人还站在衙门口有说有笑,登时怒喝:
  “你们几个贱民!敢在这儿谈笑!寻死不成?!”
  一声怒斥把四人吓了一跳,白恕脾气一上来就要拔刀,被林山倦摁住。
  “我们找胡县令。”
  “老爷也是你们配见的?”衙役更加恼火,提起堂上的水火棍就往这边招呼!
  齐圳眼眉一竖,抢在衙役的水火棍落在林山倦额头上之前一脚把人踢倒。
  叶溪冷哼:“身为本县知府,本就为民做主的父母官,如今却说百姓不配见的话,当真无法无天!”
  她说话自带官腔,脸上也是从小就浸染过分的将门风骨,从头到脚就是个一身正气,看得衙役心生猜疑。
  “你们有种别走!我这就去找老爷!看一会儿你们还嚣不嚣张!”
  他边说边连滚带爬地往里跑,几人站得累,干脆坐到堂上,等着胡群来。
  县衙竟然中门大开,这在当地已经是许久没见过的事。
  自从本地少女频频失踪,家人都来衙门报案,本来始作俑者就是胡群,他实在不愿听那些百姓呜呼哭嚎,便关了衙门拒不升堂。
  除此之外,甚至还叫两人守在门口,但凡有敢击鸣冤鼓者,就是水火棍伺候!
  时日一长,家里丢了女儿的也不敢来此,其他的作奸犯科之辈也更加放肆。
  这一开门,外头难免假装路过几个看热闹的人过来探探风头,只是堂上坐着的几人都不认识,还有两个女子。
  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等胡群提着裤子到堂上的时候,外头已经围了许多人。
  “什么人处理不了,还要老子来接见!”胡群的怒骂声先他本人一步出现在众人耳中。
  “扰了本县和十夫人的兴致,若无大事,一会儿打死你!”
  他骂完这句也转入正堂,一眼就看到围在外头的百姓,才知道门开了,下意识看向坐在他位置上的林山倦。
  “大胆刁民!你们要造反吗?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位置!给本县滚下来!”
  白恕毫不犹豫出手给他一个嘴巴,觉得不解气又是一嘴巴,打够了才抢在胡群怒骂之前将清政司的令牌举到他面前。
  “好大的胆子,区区七品县令,也敢叫我们林司等这么久!”
  林司?
  胡群布满油脂的脑袋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跪倒,心里惊疑不定。
  难道徐成没有得手?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第72章 枷钉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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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枷钉胡群
  林山倦看出他的心思,肥腻的脸上是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她咋没死?
  “胡知县找的都是些什么人,模样歪瓜裂枣不说,也不禁打。”她靠在位置上,一手撑着腮,“况且,我们大老远来的,茶都没有一杯?”
  胡群也是第一次见这个林司,听说是个柔弱拿不出手的女驸马而已,怎么如今字字犀利,叫他有这么大的压迫感?
  长得歪瓜裂枣,难道是说她已经看过那些人的样子,事后还会追查不成?
  坏了!若真被她查出那些人的底细,那不是多了许多人证?
  “下官不知林司今日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胡知县的门真难进呢,我听说,普通百姓都不配见你一面,那不知我们几个来,是否也有些冒犯?”
  胡群颤颤巍巍抬起头,认出是叶溪,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前几日他听胡冲说手底下人被安南郡主追了一路,怎么追着追着还追到自己家来了?
  “下官惶恐!下官……下官如此,是另有缘由!”
  他咬咬牙,干脆当着百姓的面把锅推给百姓:“这些刁民对朝廷不满,几次三番找茬,扰乱公堂,下官无能,烦恼非常,又不能遏制,因此才躲起来!”
  林山倦忍不住笑:“这么说,十夫人就是在帮你疏解心事?”
  胡群恨不得回到刚才的几秒抽自己两巴掌,他这厢无言以对,有个老汉见状马上从人堆里挤出来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这位大人!求您为草民做主啊!他抢了我的女儿硬要娶,我女儿死活不从,他便叫人发卖给当地青楼,逼得小女不得不自尽!大人!”
  老者痛声大哭,白恕听得牙都咬得咯咯响:“真是个狗官!”
  胡群一慌,还要再辩解,林山倦的笑意收敛,眸光阴郁地瞧着他: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以权势压人,逼良为娼的东西,我杀过多少个?”
  叶溪眼皮一跳,她察觉到林山倦此刻散发出来的杀意是真的,对她的身份不禁更有怀疑。
  柔弱女驸马?
  如此明显的杀意,精准的箭法,还有形如鬼魅的身法……
  比起驸马,她更像个杀手!
  胡群表面上被吓住,实则偷偷给身后的衙役使眼色,衙役赶忙要趁乱溜走,被齐圳眼疾手快逮住。
  林山倦冷笑:“你弟弟今早上才伏法,你想让他去找谁?”
  胡群这下是真的真的震惊,仰起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山倦。
  “不……不可能!”
  虎头营有几百人把守,还有无数军资,就算攻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他一定会得到消息的,怎么会丁点动静都没有?
  林山倦也懒得和他废话,叫那个衙役:“拿最重的枷来,给他用上。”
  衙役犹豫不决,目光看向胡群征求意见,白恕怒骂:“真是狗奴才!你如果这么舍不得他也找一个沉的把自己枷上!”
  衙役吓得屁滚尿流,急忙去拿枷。
  胡群仍觉得恍惚,好像做梦一般,自己的官就做到头了?
  他眼中掠过一丝狠意,倏地拿过旁边的水火棍就打过来,也是狗急跳墙,不自量力。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他被公报私仇的白恕和齐圳拳打脚踢,一直打到他钻进桌子下边,才把他拖出来带上枷。
  围观的百姓这才相信,是武炎镇这片阴暗的天总算塌了,欢欣的同时又忍不住对这个狗官怒骂殴打。
  胡群被关进囚车,才免了挨打,又被各种各样的投掷物砸了满身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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