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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然而南蛮人狡诈,公主的车走到半路,南蛮人就趁机袭击了放松戒备的南武。”
  “南武最终灭国,猎户救了公主,逃到我们的边境,恰好遇到我。”
  林山倦已经射出一箭,羽箭正中靶心,她这一箭并不怎么认真,却也如此精准,叶溪愣了一秒。
  “所以你就心一软,收了弓,放他们走了?”她猜测。
  叶溪点点头:“他们不知去哪儿了,不过江湖如此之大,想必必有容身之所。”
  怪不得叫送情,原来有这样一段爱情故事在。
  林山倦掂掂手里的弓十分喜欢:“不然你送我这个?”
  叶溪无奈地摇摇头:“拿去拿去。”
  两人相视一笑,叶朗却突兀出现,打断了和谐的氛围。
  “溪儿的心爱之物,你说要便要,还不觉得自己放肆么?”
  叶溪一愣,回头见礼:“兄长。”
  叶朗下巴微点,视线始终没有从林山倦身上挪开过。
  自从上次在这个女人手里吃了亏,这口气一直闷在心里,如今在自家靶场相遇,他说什么也要出一口气!
  “你看着如此孱弱,也能拿得动这把弓?”
  叶溪眉头微皱,意识到叶朗的无礼,正要制止,林山倦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你这么明白,难道是因为曾经拿不动,所以才以同样的眼光看待别人?”
  叶朗气笑了:“你在质疑本将军?”
  林山倦皮笑肉不笑:“如此明显?那我给你赔罪了。”
  叶朗气得咬紧牙,这人的牙尖嘴利他不是第一次领教,因此干脆避其锋芒,挑了一把重量相当的弓:“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妨比试一番?”
  专业领域之内,林山倦从来只有请教,没有退缩一说。
  “好啊,你说怎么个比法。”
  叶朗轻蔑一笑:“你是客人,规矩给你定。”
  林山倦一脸嫌弃:“哎呀呀可别说这话了,若是我定了规矩你做不到,气昏过去又被人围观,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含沙射影!
  叶朗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连声说了几个“好”字:“既然如此,我们在此处,每人五箭,中靶最多者胜。”
  林山倦轻哼一声:“一年级的作业。”
  她随即张弓搭箭,几人还没明白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便见她五箭齐发,竟也全都正中靶心!
  叶溪忍不住大声喝彩:“好!好箭法!”
  月留也暗暗点头,对这个驸马又多了一层欣赏。
  叶朗完全没想到她是真会,甚至还这么……他看看那把弓,再看看靶子。都是自己家的东西,人家总没什么机会作弊。
  叶溪喝彩完才转向叶朗:“兄长请吧。”
  叶朗不甘示弱,也搭上五支箭。他到底有从小习武的将军本事,虽然瞄准的时间久了些,但也全中。
  林山倦并未主动说出胜负,现在就表明赢家的身份多没意思?
  她又提:“这一局平手,下一局,规则我定,怎么样?”
  叶朗自己都如同弦上的箭是不得不发,根本没有退的余地,因此咬着牙答应:“你说就是!”
  林山倦轻笑:“那边的树上有很多麻雀,我们同时射出,能串连树叶最多,射中麻雀眼睛的人,就算赢,怎么样?”
  叶溪和月留面面相觑:别说射了,她们听着都觉得很难。
  射中眼睛就已经具备相当程度的难了,还要贯穿尽可能多的树叶,若有树叶遮挡,又怎么可能看见麻雀的眼睛呢?
  林山倦敢说,也是因为这平常就是她的训练科目之一,现代的杀手不比古代,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不论是狙击还是射箭,都需要占据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
  但往往这些位置都会被目标提前排除,或设伏等候她上钩,因此找一些刁钻角度击杀目标就成了必修课。
  简而言之,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可对于万军统帅,总是站在高处,站在最佳视野的叶朗来说,必然没那么容易。
  她投机,投的是,叶朗只观全局,而她是在细节中挣扎活命的人,要比细节,自然比叶朗更多。
  说白了,叶朗知道雄鹰的样子,却不一定注意过麻雀。
  果然,叶朗听完虽面露难色,但自觉骑虎难下,退缩就是没面子,只能咬着牙答应。
  这次叶朗先开弓,林山倦趁机飞速询问月留:“祁照眠生日是几月?”
  月留不解其意,低声告知:“三月。”
  还有半句“殿下的名讳不可直言”,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结果可想而知,林山倦不但达成所有条件,甚至还贯穿了三片叶子。叶朗只射中麻雀的身子,连眼睛在哪儿都看不到。
  他不服输,冷哼:“区区三片,本将一时疏忽。”
  林山倦竖起一根手指摇摇:“不不不,爱妻的生日在三月,我只是忽然想她了而已。少将军如果觉得没发挥好,可以再来。”
  叶朗:……
  第91章 我只是在藐视你怯懦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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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我只是在藐视你怯懦的爱
  叶朗握着弓弦的手攥得紧紧的,感受到林山倦言语之中的挑衅,整张脸都变得僵直。
  “你——”
  他急了?
  林山倦更加有恃无恐,祁照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当然想怎么秀就怎么秀,你一个过去式在我这舞什么?
  叶溪紧忙拉住叶朗,隐晦提醒:“今日的药兄长可煎了?嫂嫂恐怕还在等,兄长还是……”
  叶朗更烦了,一把甩开叶溪的手,执意要同林山倦争个高下。
  “你可敢与我去演武场上比试刀法?”
  近身搏不过,弓箭也搏不过,此人那诡异的身法必定是个杀手无疑!
  她潜伏在照照身边,想必定然另有他图!绝不能留下后患!
  林山倦早知自己的身手在行家面前是瞒不住的,这个叶朗也确实心胸狭隘,样样比不过,现在倒是要用他擅长的大刀来羞辱自己。
  她又不傻。
  “大刀我不会,不比,你赢了。”
  叶朗气得冲出一口气:“你连这点胆识都没有,凭什么站在她身边,做她的驸马?”
  这话确实重,叶溪眉头一竖:“兄长!不可放肆!这是我的朋友!”
  林山倦却把她拉住,论吵架,她还没输过呢。
  “凭什么?就凭她看得上我,凭她喜欢。”
  这无疑是能扎叶朗更疼的刺,他的手臂隐隐颤抖:“看得上你?你不过是一个棋子,你觉得她能对你有感情不成?”
  叶朗一介武夫,脑子完全比不上叶溪,能想到这个绝不是他自己的脑子能提供的思路。
  而整个将军府,无人愿意同他分析这些,都巴不得他远离公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那么能帮他分析的人,只有祁照眠的仇人,也就是——纪士寒。
  为了拉拢也好,为了离间也罢,总之,纪士寒已经在笼络叶朗了。
  这不算是个好消息,林山倦收住争吵的心思,叶溪也拦得及时:“今日山倦是来拜访我,兄长若无事还是回去吧。”
  叶朗恼道:“溪儿,你是为了她顶撞我么?”
  叶溪失望地摇摇头:“兄长,我希望父帅的话你可以听得进去,不要执迷不悟了。”
  叶朗摇摇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愿自拔:“她还给我回了礼,她心里不是完全没有我!”
  想起那一车“礼”,林山倦嗤笑:“那你不妨拆开,看看里头回了你什么。”
  叶朗得意地瞧着她:“既然如此,那我倒要邀你同赏了。”
  邀?
  叶溪真的以为里头装了一大箱子好东西,生怕因此伤了林山倦和公主的感情,赶忙插话。
  “山倦,我们还是去……”
  “那还真要麻烦少将军带路了。”
  叶朗冷哼一声走在前头,林山倦笑眯眯跟上,月留递给叶溪一个歉然的眼神,也紧跟上去。
  唯独叶溪愣在原地直叹气——月留那个歉然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唉,下次还是约在府外相见算了。
  几人前后进了叶朗的院子,马车停在院中间,箱子看上去十分精致,黑色的皮在阳光下的光泽显得十分漂亮。
  就容易给人一种:箱子都这么漂亮,里头的东西必然更漂亮,的错觉。
  叶朗得意地扒上马车,正要打开,林山倦好心提醒:
  “少将军不然还是屏退其他人,我怕你看了里头的东西,恼羞成怒。”
  叶朗气得嘴都哆嗦,狠狠剜了林山倦一眼,全然听不进去。
  叶溪见状赶忙叫其余人都退出院子,同时,匕首挑断绳索,猛地掀开盖子之后,脸上的喜色瞬间僵硬了。
  映入眼帘的比外头堆垃圾的地方还要杂乱,石块、烂木板,甚至还有一件破烂不堪的蓑衣。
  他的手指逐渐握紧箱盖,而后铁青着脸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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