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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足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周围才出现四个黑衣人将马不远不近地包围。
  “大哥,这只有马,没人,怎么办?”
  “是啊大哥,咱们蹲这么久了,当真没看见人,就算是小解也该回来了吧?”
  “不慌,她若是弃马走了,前边的人更不会让她好过!去周围找找!”
  林山倦等的就是他们分头行动,瞧见四个人分别转向四个方向之后,她张弓搭箭迅速解决掉一个。
  “大哥……啊!”
  一声惨叫突兀的响起,几个黑衣人顿时如临大敌,立刻朝惨叫声的方向聚拢。
  他们边喊边飞奔到此,林山倦早就埋伏在树后,趁着最快抵达的人查看尸体的空档,直接一刀划过他的咽喉。
  急匆匆赶来的两人一看又是一具尸体,不禁恼羞成怒。
  他们连人影都还没看到,就死了两人,难道这人也是杀手?
  “什么人?装神弄鬼!快出来!”
  林山倦轻笑一声,“要说你们这的杀手是真的差劲。”
  两人下意识看向声源,只可惜已经晚了,闯进他们视线之中的,只有一秒后贯穿他们额头的羽箭。
  林山倦唇边掀起不屑的弧度,料想是自己的行踪已经被泄露,大概是出门的时候被什么人给瞧见了。
  纪士寒心狠手辣,绝不可能只让这四个草包来围追堵截,想必还有后手,此地不宜久留。
  经此一遭也没了睡意,林山倦翻身上马抓紧赶路。
  正如她所料,四天之后,她明面上住进客栈的上房,实则一直在客栈的地窖休息。
  当晚,几声巨响过后,她打开地窖的木板,只见客栈之中火光冲天,被火雷彻底炸成一片火海!
  这些人竟敢如此放肆!
  客栈里的人根本逃不出来,烧的烧死,炸的炸死,一片哭嚎。
  林山倦恨极了,欲将几个始作俑者除之而后快,又担心他们在暗处,自己在明处,恐遭暗算,因此只能牵起马从火海中逃离。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师府——
  纪士寒脚步匆匆推门而入,却又忽地停住,吩咐管家:“你在外头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管家一愣,只好答应。
  门被严密关好,只传出一句隐约的问话:“可将那人炸死……”后边就再也听不清了。
  而听完刺客的回报,纪士寒都快气得七窍生烟。面色阴沉地看着他,语气不善道。
  “派出去十个人,分两次阻拦,竟还是让那个人逃了,是吗?”
  刺客身子一抖,艰难回答:“我们……我们亲眼见那人入住地字一号房,明明布置火雷时他尚在房中酣睡,可不知怎的,火灭之后,那间屋子里竟没有人!”
  纪士寒气急,一使劲把桌上的杯盏扫落在地,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废物!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什么军中好手,现在看来,都是些酒囊饭袋!”
  刺客不敢言语,沉寂许久,才见纪士寒挥挥手:“滚回去,此事不可说与任何人。”
  刺客满口答应,从后窗跳出离开。
  纪士寒眼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假山之后,才低声唤:“七思。”
  梁上倏地翻下来一个一身黑色的男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主子吩咐。”
  纪士寒看着地上的碎片,语气阴沉,“去找,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把这几个忤逆本太师的人都杀了!还有楚扩的父母,这几个酒囊饭袋,一个都不能留了。”
  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若不派出七思,恐怕要杀的人还会更多!
  七思应了一声,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纪士寒露出一丝冷笑,“林山倦,即便你派出什么高手,在我的王牌面前,也算不得什么。太聪明的人,还不是我能控制的人,这样的人,都该死。”
  翌日,管家借着出门采买的机会,将其余小厮统统支开,注意到没人尾随,赶紧行色匆匆地从后门进了公主府。
  祁照眠一个月前就知道林山倦去了曲贤镇,还是一个人去的。她心中担忧,却不好表现出来叫旁人看出端倪,因此这几日都在暗中派人回禀林山倦的线索。
  只可惜那个人把自己的行迹藏得太好,她的眼线并未瞧见林山倦的影子,或许她易了容,总之是毫无音讯。
  林山倦的确是个最合心意的驸马,不但性情样貌处处都好,还总是一声不吭为自己分忧。
  自从嫁给她,这几个月,朝中的情况因为她的缘故也确实清楚不少。
  盐务走私一经告破,纪士寒攒了这么多年的钱掏出来大半,不知道这次的案子真相大白时,又将牵动他的哪根神经。
  第123章 路遇截杀
  第123章 路遇截杀
  “殿下,管家来了。”月留道。
  祁照眠下意识坐直,隐隐猜到他身上会带着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不免生出几分期待:“快让他进来。”
  管家能自由活动的时间有限,匆匆进门行礼,直奔主题:
  “一个月前,清政司派出一人飞马接应寻找证据的白恕,被纪士寒知晓。他先后派出十个杀手,分成四、六两队,刺杀那个人。”
  “先去的四人被杀,刚刚的六人之首回来复命,纪士寒同他秘密谈话,我只听到一句“可炸死那人”,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祁照眠手一抖,联想到昨日才接到的“忽和县客栈爆炸,住店客人无一生还”的消息,掌心里的鱼食全都洒进了池塘。
  她仍存一丝期许:“……那,清政司派出去的人呢?”
  管家摇摇头,“没……没消息。”
  祁照眠面色有些白,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等管家走了,才对月留招了招手,“你去找人,沿途打听看看。”
  她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月留跟随她多年,自然听出她的担忧,赶忙应下。
  她刚要动身,又被祁照眠叫住了。
  “等等!……回来吧,不要去了。”
  月留讶异地看她:“殿下?”
  祁照眠揉了揉额角,不自觉地站起身:
  “是我心太乱了,你还是留在京城吧。若是叫纪士寒知道你也离开京城,必然会猜到去接应的人是她。”
  “若纪士寒知道是倦儿远离京城,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正是杀她的最好时机。届时,她恐怕要面对更大的危险。我……还是相信她,能……化险为夷吧。”
  月留从未见过熹和殿下如此失措的样子。
  尽管她现在看上去仍旧仪态端庄,面上不露喜怒,可她解释的话说了太多了。
  以往祁照眠从来不会把一件事解释的这么清楚,这让月留感觉——
  她并非在解释给“月留”听,而是在用这么多话,说服她自己。
  月留心中叹息,见主子如此担忧,只好藏起同样的担忧,出声安慰:
  “殿下放心,驸马身手那么好,不可能有什么事的。或许她化险为夷了也说不定。您还是先回房吧,月前不才染了风寒,可别再吹着了。”
  祁照眠仍在低头沉思,口中低声喃喃听不真切。
  月留见她这样子,知道自己说多了也无益,转身取了件披风来,轻轻帮她披上。
  ……
  林山倦逃出客栈之后便再也没有停歇,一鼓作气朝东飞跑,总算和驾着马车摇摇晃晃的白恕碰见!
  “老大?”白恕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你怎么来了?还……打扮成这样。”
  林山倦心知在客栈时就是被盯上了,对方肯定也记住了自己的身形特征,就干脆买了一身大一点的衣服,又往里头带了些棉花,显得臃肿些。
  好歹总算会和了,林山倦松了口气:“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来接你,差点命都丢了!”
  白恕大惊失色,左右四顾:“什、什?有人要杀我?”
  林山倦举着水壶喝了口水,缓了几秒才回答他:“边走边说,改小路。”
  白恕毫不犹豫甩开鞭子把马车赶到小路上,这才听了林山倦说出事情始末,被真相震惊不已。
  “所以说这个楚扩……也太胆大包天了!不但偷题,还隐瞒身份,甚至还杀人灭口!”
  他下意识回头看看装着王醒父母的马车:“我还说呢,怎么就他们家那么富贵,桌椅都是檀木的。他们还说是儿子在京城的朋友接济的,真会装!”
  林山倦若有所思,摇摇头:“不,他父母应该不知情,如果知道实情,哪会这么放心跟着你回京。”
  白恕点点头,仍旧感慨:“想不到这个太师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操纵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林山倦阖眸沉思,她想到一个关键点——这次科举,祁意礼特意点明了不用纪士寒插手,那他怎么知道的考题?
  还是说……他和楚扩之间,还有一个人。
  一个官职比楚扩大,却比纪士寒小,还要是个文臣,还要是二品及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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