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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虽然何晴之前的确是南蛮的女将,但毕竟为叶朗洗手作羹汤这么多年,早就不再舞刀弄枪,为了迎合京中贵妇,也并未再骑过马,因此乍一看她上马还是有些意外。
  柳河一扯缰绳好,深色的瞳仁扫过众人:“马车太慢,发什么愣,该出发了!”
  李畴这才反应过来,也翻身上马,一行人径直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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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个月过去,林山倦和叶溪总算赶到越州,并且几番辗转打听之下找到了吴柳的住所。
  两人将马停在吴府门前,门庭颇有气势,看来随国公虽然与发妻分隔两地,但并未忘了她。
  门口的家丁见她二人风尘仆仆,上前询问:“两位从何而来?”
  叶溪主动搭话:“我们从京城来,有要事见夫人。”
  家丁不疑有他,将两人引入府中。
  这一入府简直把两人都震惊了——吴府之内到处都是穿着甚少的男子,根本见不到一个侍女。男子们端着托盘扭捏作态,脸上或是化着夸张的妆,或是媚眼如丝,看得林山倦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叶溪第一时间警惕起来,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吴府这么反常,妖也必然不小。
  她下意识想到临行之前嫂嫂给的解毒丸,不管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倒是服用的好时机。
  这个吴夫人,或许并不简单。
  她迅速往手心扣了一粒,借着咳嗽的姿态含入口中,并塞给林山倦一粒。
  两人跟着家丁进了内院,才踏入门中,就听到丝竹之音,夹杂着男男女女的笑声,随着她们迈入,愈发清晰。
  林山倦朝叶溪低了个眼色,两人各自警惕走到那位吴夫人面前。
  吴夫人理应有五十多岁,但或许是因为保养得当,脸蛋还是嫩的,端坐在高位,几个围着腰间的男子蹲在她身侧恭敬伺候。
  “夫人,客人带来了。”
  吴夫人的兴致这才从男宠身上移开,落在下首两个人身上,细细打量一番之后,眼底掠过一丝兴味。
  “两位既能寻到我这儿来,想必是京中有事,说吧。”
  她如此直白出乎两人的意料,叶溪循着路上想好的对策应答:“国公爷遇难,命我等接上夫人,城外相见。”
  吴夫人轻笑:“他?我们分别多年,早已没了夫妻情分,还见什么见。”
  不过她话锋一转:“你二位一路来此也十分辛苦,不如在此处休息一夜再走吧。”
  这地方男男女女的看着就不正经,林山倦欲要拒绝,吴夫人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率先堵住她的拒绝。
  “人,我是不会去见的。但若你们来取东西倒是可以,在我这儿放了这么多年,也早都藏烦了。”
  两人对视一眼,为了她口中的“东西”,也只好答应下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夫人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人,去收拾东厢房。”
  两人又跟着一个只在下半身挂了半截裙子的男子前往东厢房,一路之上各种各样的男人叫人眼花缭乱。
  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清秀书生,也有孔武有力的莽汉,肌肤白嫩者更是数不胜数。
  一直落在东厢房里,男人行礼退去,叶溪才摸摸自己手臂。
  “这吴夫人到底是……是个什么来头?怎么府里这么多……”
  林山倦勉强笑笑:“八成……八成是类似于,男人养宠姬?她口味倒是怪广的,什么类型都有。”
  说起这个,林山倦就好奇,透过窗户往外看,瞧着形形色色的男人裸露着上半身走来走去。
  叶溪板着脸:“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委顿在这府中做这等事,如何对得起爹娘?”
  林山倦“啧”一声:“说话像老头子一样。”
  她的视线扫过形形色色的身体,却猛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共同点——
  这些人身上似乎都有一串烙印的数字。虽然和现代人所使用的阿拉伯数字稍有差别,但仍能看出数字的模样来。
  叶溪以为她在欣赏那些光着身子的男人,忍不住皱着眉把她扯回来,还要加以威胁:“回京之后,我要禀告殿下!”
  林山倦忍不住笑:“我又没看他们身子,还告上状了。你看……”
  叶溪背过手:“我不看!”
  林山倦乐不可支,硬拽着她走到窗边:“你看,他们的身上,都有数字,对不对?”
  叶溪眯着眼睛一一扫视,看来是想尽量减少眼睛所摄取的肮脏画面。
  “……我并未见过。”说起正事,她也没那么抵触了,“这东西我见过,在西南边有人曾用这些符号计数,但我不完全认得。”
  林山倦勉强辨认:“这东西叫数字,我们这边不用这个计数,这是……”
  阿拉伯人,这个概念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
  她思索后改口“一种……小众的计数符号。”
  叶溪点点头:“你懂得还真多。”
  林山倦笑笑以作回应:“这个吴夫人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把我们俩留下,想必今晚就要有所行动。”
  第159章 周六快乐啦
  第159章 周六快乐啦
  叶溪拿出怀里的瓷瓶:“进来的时候我递给你的药丸是我嫂嫂给我的,可解百毒,也可涂抹在伤口上用,我担心她下毒就先用了,也不知道效果能延续几时。”
  吴夫人的手段肯定多着,如果这么早就用了,恐怕等到了真需要的时候反而没了。
  “先收起吧,一会儿需要的时候再用也好。”林山倦推回去,想起她的嫂嫂,还觉得有点意外。
  “没想到你嫂嫂对你还是怪周到的,我之前见过她一次,还以为她这人不那么讲道理。”
  叶溪闻言想了几秒:“嫂嫂才嫁过来的时候还经常怪兄长与我关系甚密,后来日子久了,总有改观。”
  说起兄长,她多有黯然:“上次我去寻你,本是想同你说要紧事的,结果后来却忘了。”
  恰好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叶溪拉着林山倦坐到桌边,说起那天没来得及说的话。
  “那晚你我分别之后,我本是去兄长的营帐寻他,可却远远看见他在纪太师帐内回来。”
  “当时我质问他去那做什么,他大怒,同我大吵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林山倦对这个结果不意外,叶溪和叶朗虽然是亲兄妹,但心境和行为方式却迥然不同。
  叶溪心怀家国,叶朗却自私短见,有矛盾冲突是迟早的事。
  “并且。”叶溪抬起头,神色严肃,“纪士寒或许已经说服他什么,他话里尽是对女人的贬低,一直要我安分些,说女人就该早些相夫教子。从前的兄长万万说不出这话,不知道是怎么了。”
  从每次朝堂诡辩时就可以看出来,纪士寒这人的嘴巴厉害得很,叶朗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被怂恿也是意料之中。
  “看来纪士寒失去左膀右臂开始急了,想再拉拢你兄长做助力。如果劝得住,可一定要劝劝他。”
  叶溪叹着气摇摇头:“我的话他不但全然听不进去,并且但凡说到这些,他就非常恼怒。”
  说起这些,叶溪也是头疼得很:“尤其他上次说什么,说我是为了和他争夺将军的位置,所以故意在父帅面前诋毁他,我真是……”
  林山倦心思一动:“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叶溪摇摇头:“谁知道呢。靖国历来没有女子为帅为将的先例,我不知道他因何担忧,左右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在谋取他的位置,我干脆也不说了。”
  她的无奈挂了满脸,林山倦也无法宽慰,只能说些宽心的事给她听。
  “说到底他还是叶家的人,或许心里也有我们并不知道的底线,若你劝不住,还是告诉你父帅吧,总得让他警醒。”
  叶溪点点头:“我想他也没有助纣为虐的理由,毕竟纪士寒并不能给他什么,他就算头脑发热也不会做糊涂决定。”
  她叹了口气:“只要他能对得起靖国的百姓,皇上的器重,和父亲的教诲,我也甘愿辅佐他。毕竟同为叶家人,同为靖国人,谁是将,谁是臣,都没什么所谓。”
  林山倦望着她皱起的眉,并未搭话。
  如果叶朗真的有你这样的觉悟,你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多争吵。
  她始终记得叶朗当初和祁照眠说的那句“我离开也是有苦衷的”,恰好现在都没法安心入睡,倒是个聊起这件事的机会。
  “当初你们连夜离京,到底为什么?”
  叶溪一愣,想起自己才知道不久的真相,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为……”
  林山倦补上一句解释:“我只是觉得,你听着你父亲的教导长得这么根正苗红,看来你父亲也是个很正直的人,应该不会因为旁人说的贪生怕死离开才对。”
  叶溪满面惭愧,尽管原因与她无关,但仍旧觉得羞惭。
  “因为……因为,当时……兄长他,同一个舞姬,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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