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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叶朗已经等不及了,怒喝一声便冲在最前,直取叶溪……身边的柳桃。
  纵使他普信,也到底不是盲目自信,知道自己和叶溪的差距甚大,所以干脆挑一个副手迎战。
  叶溪眉峰沉郁,长枪在手毫不犹豫迎上发懵的副将。
  那人还在震惊于叶朗的行径,长枪就到了眼前,不过格挡几招,便被挑死于马下。
  柳河掩护一般跟在叶溪身后帮她挡住背后的攻击,柳桃和叶朗却打在一起难分胜负。
  这熟悉的招法,和面纱所没有覆盖的熟悉的眼神,令叶朗瞬间确定。
  “你才是何晴!!”
  柳桃冷哼一声:“现在才明白,岂非太晚?”
  叶朗挑开她的弯刀,下意识看向柳河:“那她是谁?”
  柳桃并未回应,弯刀的刀锋一下快过一下,一下利过一下,逼得叶朗不得不全神贯注应付她一个。
  叶溪柳河带着所有的武将和禁军已经冲到叛军中间去,如虎入羊群一般无差别厮杀,纪士寒看得愈发不安,尤其他忽然反应过来——
  叶溪不是应该跟着叶修戎去南境,为何现在却素衣装扮出现在这里?
  再看祁照眠那从容的神色,难不成……难不成她早有防备?
  无事!无事!
  纪士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有防备也没关系,青苍军已经去了拒南关,同那鲁汉对峙已久这是事实,就算京城中的禁军全部都带来也不过一万人,怎么可能敌得过自己三万精兵?
  不过……
  怎么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没注意到?
  所有人已经打成一团,柳桃终究许久不提刀,刀法生疏,被叶朗看出破绽,险些将她一枪挑落!
  幸好柳河及时赶到,一杆枪将他的枪尖挑开。
  叶朗被这么大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他惊骇地反应过来,此人或许同叶溪一样难对付。
  他搜索着叶溪的身影,那人正率领那些武将左冲右突,所过之处皆是叛军的尸体。
  叶朗心惊不已,想去围攻叶溪,偏偏柳河又挡住他的去路:“想伤害溪儿,你怕是没有那个能耐。”
  叶朗恼怒不已,大叫一声迎战柳河。两人的枪法对招几十回合就已高下立现,叶朗逐渐力弱,难以破局之时,脑中灵光一现,倏地朝叶溪掷出几枚飞镖。
  他的镖乃是他早早定制,不但投出去的速度飞快,还涂满剧毒。
  你不是心系叶溪么?那我倒要看看,你是要追着我不放,还是要救叶溪!
  乱军之中,叶溪无法精准判断来自四面八方的偷袭,柳河心头一紧,跃马飞出,堪堪将毒镖拦下。
  叶朗一见有效,又摸出几支飞镖掷出,紧接着便纵马而来,直取柳河!
  柳河急速拨弄着飞来的毒镖,毒镖撞在枪尖上火星四溅,才挑飞六枚飞镖,叶朗的枪尖就已到了眼前!
  柳河可以躲闪,但她身后是叶溪,若她躲开这一枪,叶溪必定被刺中。
  这一瞬间她的眼前晃过叶溪瘢痕遍布的背,枪尖就在眼前,柳河一咬牙,右手改握为持,在叶朗刺过来的一刹那奋力掷出!
  “噗——”
  “锵!”
  一声枪尖没入血肉,一声打掉叶朗的钢盔,将他的左脸都划烂了,血流如注!
  叶朗怒吼一声,正要再度使力贯穿柳河的肩膀,远处飞来一支羽箭,径直贯穿他的脑袋。
  叶朗眼神中的仇恨和狰狞彻底凝固,转瞬便落在马下。
  “叶将军死了!”
  一人高呼,纪士寒险些跌落马下。他震惊地看过去,果然见头上已经插了一支羽箭的叶朗倒在地上。
  纪士寒再度看向祁照眠,后者冲他遥遥一笑,当真如百花齐放,春朝盛景,可他哪还有心思去欣赏那些?
  那一丝想不出来的不对劲也陡然被他想通——是林山倦!是祁照眠身边少了个林山倦!
  “杀——”
  血腾腾的杀气自背后铺延而来,纪士寒惊惶回头,却不见自己的三万精兵,只见无边的禁军铺天盖地纵马跑来。
  禁军里外包夹,将纪士寒的散兵游勇彻底击垮,他被逐渐缩小的包围圈框在正中,四面望去,再无一名外援。
  “这——这——我的三万精兵呢?我的三万精兵呢?”
  纪士寒怒吼不止,林山倦轻蔑一笑,马鞭指指后头的山坡,不知何时站了许多光溜溜只穿着下身衣服的人。
  “太师别着急,你的三万精兵都在这儿呢,我只杀了几个,其余的啊,一根头发都没掉。”
  纪士寒闻言心如死灰,他精神恍惚,看着重重叠叠将自己包围的人,忽而开始大笑,笑声满是悲凉和无奈。
  最后,他不甘受辱,拔出身边人的铁剑自刎,血液喷了满地,他眼中的不甘也彻底定格,直到瞳孔四散,面色灰败。
  第221章 正文完
  纪士寒落败之后,在叶修戎和大王子山沧的里外夹击之下,那鲁汉也被斩于马下,至此南境的所有部落也都不得不归顺南蛮王统领。
  这可算帮了南蛮王大忙,不但如此,没了那鲁汉的威胁,柳河的身份也终于得以昭告天下。
  事实上白马寺一战时,柳桃的面纱扬起,众人便看着这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心生猜测。
  但此事毕竟还是要先告知南蛮百姓,因此柳河还是随着南蛮王回程的队伍回了南蛮。
  叶溪一路相送,一直送到拒南关,才不舍地攀上城楼,瞧着她离开。
  那日柳河为她挡枪,叶溪感动不已,她心疼地看着伤口,几乎连换药都下不了手。
  “为何偏要挡呢,我筋骨结实,背上挨一枪也没什么的。”
  柳河疼得额头都是细汗,却仍旧笑得十分温柔:“你背上那么多伤了,我哪舍得再多添一道?如今有我为你分担一道,总是好些。”
  叶溪眼眶红红,俯身轻吻柳河,最后柳河面颊红红,叶溪的眼泪却夺眶而出。
  “……你……你要回去了?”
  柳河怜爱地抚摸她的脸:“册立公主事情繁多,我若不回去,如何接受新身份,如何叫天下人将我和桃儿彻底区分?”
  叶溪都懂,但她仍觉不舍:“那,到时我送你。”
  柳河柔柔一笑:“好,我巴不得你送我到南蛮,再接我回来。”
  接我回来。
  这四个字似乎有温度,也似乎很有力量,将叶溪漂浮不定的心拉下来落在地面上。
  她又想起上次柳河欲言又止的话,左右她们快要分别了,她们已经确定了彼此的心意,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
  “去年第一次下雪时,你沐浴之后,我帮你穿衣服,那时你夸我心灵手巧,可还有没说出口的话,对不对?”
  柳河微怔,她没想到叶溪会注意到,更没想到她会在意这么久,在灼热视线的凝视之下,她点点头:“是。”
  “快告诉我,那时你想说的是什么?”
  柳河欲言又止,面上浮起红晕,半晌视线错开,可旋即又看向她:“那日,我想说……溪儿,我当真想嫁你,与你相守。”
  叶溪愣住,她很久没有动作,只是盯着柳河看。
  柳河握住她的手:“怎么,在想怎么拒绝我吗?”
  她温柔的模样叫叶溪根本无法抗拒,用力摇摇头:“我们有婚书在。”
  柳河手指蜷缩:“可那个……”
  “作数。”叶溪打断她,口吻甚至有些急切,“等你册封公主之后,回来嫁我,可好?”
  柳河心尖滚烫。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她原以为能披着桃儿的外壳多一些与叶溪的回忆就好,可现在,竟是叶溪追着要自己嫁给她。
  柳河弯起眼睛,眼眶都是红的,轻柔拉过叶溪的衣襟,在她唇边献上绵密的吻。
  “梦寐以求。”
  -
  叶溪毕竟还要接管京城的禁军安防,因此无法久留在南境。两人临别的誓言虽然每日都被她几度回味,却好似落了空一般再无音讯。
  转眼间大半年过去,又是冬日,叶溪带着一队禁军出城肃查盗匪,回城之时,却在门口瞧见一顶格外亮眼的马车,色彩十分绚丽,很像南蛮的风格。
  似乎心有灵犀般,她不自觉纵马上前,看着一只素净的手撩开帘子,而后露出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
  深灰色的瞳孔同她对视的一瞬间十分讶异,转而便笑开了。
  叶溪热泪盈眶,再也忍不住思念,下了马将她一把抱在怀中。
  “……回来,怎不写封书信给我?”
  肩头传来柳河的轻哼:“原想突然回来,给你个惊喜,顺便看看这大半年不在,你身边有没有其他的莺莺燕燕的。”
  叶溪边哭边摇头,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也顾不上旁边的百姓如何惊异。
  柳河见状只能安抚,唇边的温柔笑意简直要将看到的人融化。
  “我知道你在等我,我也很想你,溪儿,我来嫁你了。我手里可有婚书哦,别想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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