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大战一场的剑修靠在倦元嘉怀里,眯着眼望着晨光下的捉胸毛的大师姐,飞饼你不会死去**
  话音未落,巨爪落下,她被拍晕了。
  倦元嘉也一个屁股蹲,毫无主君的华贵,顺势薅了一根鸟毛,抱住了飞饼:裴师姐,好久不见!
  第98章
  西海三大修真世家联合矿气行及凡人朝堂会谈,公玉凰还是缺席了。
  倦元嘉派人打听,打听不出任何公玉凰的消息。
  把人带回岸上后,最先醒来的是游扶泠。
  她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的,天性喜静的法修蹙眉,缓缓睁开眼。
  别吃了,再说了你吃东西不能去外边吃么?
  为什么不可以吃,二师姐之前说了,她屋里除了游扶泠我都能吃。
  那这条蛇你怎么不吃?
  元嘉,别吵了,游扶泠需要休养。
  好吧,那梅池你和我出去吵架。
  倦倦你不能对我好些吗?我都这样了。
  你怎么样了?你吃好喝好,人家在深海决战你在贝壳里叼着水草呼呼大睡。
  我好难过,我年纪轻轻就是
  我可没说你是寡妇啊,丁衔笛要是在也不会这么认为的,你和祖师姐能有什么?不是道侣啊。
  可是我和阿祖睡了啊。
  你知道什么是睡吗?
  你和明菁就知道了?
  别吵了。
  病榻上的女修开口,一屋子的人齐齐看向游扶泠。
  哇,醒啦?梅池扑了过来,若不是倦元嘉及时拎住她的后劲,恐怕床都要塌了。
  几张脸凑过来,都关切地看着游扶泠,却没有她想看的那张脸。
  游扶泠撑着身子起身,环顾周围一圈,问:丁衔笛呢?
  无人说话。
  气氛骤然从热闹降到冰点,游扶泠生出不好的念头,厉声问,才说了一个字又咳嗽连天。
  明菁拿了一个黑缎面白鸳鸯刺绣的靠枕放到游扶泠身后,她还未醒来。
  游扶泠又要下床,她如今也虚弱,明菁把她按了t回去,你不要着急,你们如今都在倦家,很安全。
  倦家的主君站在一旁,和梅池暗暗较劲,咬着牙道:是啊,这是我的地盘,没人敢动你们。
  梅池:倦倦死抠门,多让我吃一块糖糕都不可以。
  什么叫我抠门,妹妹你对自己的胃口有点数好么,金山银山都不够你吃的。
  倦元嘉还是分别那副模样,顶多穿得比早道院隆重许多,游扶泠这才发现自己休息的内室也风格不同。
  窗外鸟语花香,还能听到洒扫道童说话的声音。
  是冬去春来,还是此地气候不同?
  要是阿祖在就好了,梅池又咬了一口手上比脸还大的麻球,奶酪味弥漫一室。
  祖师姐呢?游扶泠问。
  她太久没说话,声音微哑,似乎还未发觉自己脸上的面纱和符咒都不见了。
  稠黑的长发披散垂落,越发显得一张脸的苍白脆弱,不像修士,更像王公贵族家的病小姐。
  阿祖梅池又自顾自给自己倒茶,似乎嫌弃倦家的茶壶忒小,干脆就这壶嘴狂饮,喝茶喝出了借酒消愁的味道,阿祖不见了,她们都说阿祖死了。
  她指了指倦元嘉,倦倦也这么说。
  什么就我也这么说。
  倦元嘉也坐在一旁,倦家本家坐落于九州之一的棘州,宅院都是典型的黑瓦白墙。
  古朴却因为世界变化,融入了不少新玩意,沏茶也用矿石,科技化许多。
  你身上穿着不就是祖师姐的皮,你想,就算是鱼,没了皮也不能活啊。
  听倦元嘉这么说,游扶泠才注意到梅池披着的外袍格外眼熟,她错愕地问:那时,救下你的不是祖师姐么?
  梅池最后一个人被公玉家的客卿追杀,修为差距太大,即便隔着一层海水,落于下风再正常不过。
  游扶泠刚醒,就听梅池讲了一遍当时发生的事。
  一旁的倦元嘉和明菁一副听过了的模样,并未插嘴。
  西海白鲨和饵人的遭遇,一趟西海之行足以知晓全部。
  若不是最后公玉家的老祖出现,或许公玉凰会被丁衔笛当场斩杀。
  当日西海会谈直接崩盘,隐天司主持大局,西海重新归于隐天司掌管,赵家矿气行和公玉家的人撤出西海。
  相较于其他两家矿气行的遗憾,倦元嘉作为修真世家之一的主君并不失望。
  比起得到西海,她更是冲着给丁衔笛帮忙去的。
  游扶泠这才知道是真的冬去春来,距离那一战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棘州都快入夏了,据说封魔井上月爆发过一次,前几日才全部收拾完。
  梅池捏着茶盏把玩,一张已然长开的圆脸看不出多少悲伤。
  或许已经过去劲了,不知道为什么,游扶泠看她一眼,还是觉得她难过得很。
  祖今夕的白鲨外皮能幻化成多种模样,梅池却还坚持复原成昔年祖今夕常穿的样式,像是这样能留住更多回忆一般。
  那丁衔笛呢,她伤得很重吗?
  游扶泠还有丁衔笛最后把自己送出去的记忆。
  那会她明显是丁衔笛的负担,对方替她挡下无数天雷,血滴落脸颊的触感令游扶泠痛不欲生,对方还要给她合上眼睛,说不用害怕。
  她们明明一样大,很多时候游扶泠依然被丁衔笛保护着。
  嘴贱的人关键时候挡在她面前,如山如海,不允许任何危险冲向道侣。
  如果她们一开始只是为了动心争个输赢,即便在墓室内游扶泠听到了丁衔笛的示弱,却在万千雷落如雨的顷刻,感受到了并不用羞愧的失败。
  爱不论输赢,只谈心甘情愿。
  她啊倦元嘉让道童重新沏了一壶茶,也由着梅池大吃特吃消解难过了,你这几个月还有气息,她就不一样了。
  倦元嘉也是个常年嬉皮笑脸的人,这样的人一旦板着脸,情况必然不容乐观。
  不知你对公玉家的大荒之音有多少了解,倦元嘉闭了闭眼,这几个月我找了不少丹修和音修,隐天司也派来了使者,都无济于事。
  我要去看看她。游扶泠掀开锦被。
  你别急啊,她现在倦元嘉发现明菁也不拦着,还给游扶泠披了一件外袍,也不说话了。
  法修太久没下榻,走路都有些歪斜。
  外袍随着走动翩飞,倦家的长廊蜿蜒,在庭院洒扫的道童好奇地看着贵客。
  她们的主君紧随其后,似乎在吵架。
  当初我就说了,让她们住在一块,你非说不可以。
  倦元嘉捂着额头,说完还地方明菁弹她脑门。
  我只是提议,丁衔笛梦魇频频,容易打扰游扶泠。
  明菁阔步向前,即便和倦元嘉结为道侣,在倦家生活数年,她依然不爱穿倦家主君的衣裙。
  嫌走路不利索,也不喜欢袖摆过分夸张的蝴蝶结。
  她俩都天阶道侣,还怕这个?
  倦元嘉早就看不惯明菁走路和赶命一样,做过死士的修士都这样,干什么都追求效率,更符合机械飞升派效率至上的理念。
  倦元嘉扯了扯明菁的袍角,迫使对方和自己速度持平,看迷路的游扶泠站在回廊冷着脸等她们,小声嘀咕:你说丁衔笛真的能醒来么?
  明菁:大荒之音不过是音修幻术,只要游扶泠醒了,就有解开的可能。
  池塘的游鱼冒出,气泡点点,不像我中的咒。
  她上前一步,走到游扶泠跟前,我领你前去,不过你要做好准备。
  游扶泠担心得要死,半路经过的道童无不盯着她的脸看,她才意识到平日覆于脸上的面纱不见了。
  什么准备,她毁容了?
  明菁笑了笑,你真爱说冷笑话。
  游扶泠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的面纱呢?
  明菁把倦元嘉塞在自己袖摆里的手持镜递给游扶泠,镜子清晰地映出一张和原世界别无二致的脸。
  游扶泠讶然半晌,我脸上的
  当年丁衔笛刚穿书掀过游扶泠的面纱,不少人也只看见了游扶泠半张脸,知晓游扶泠脸上有符咒的人屈指可数。
  明菁:倦元嘉把你带回说就是这般了。
  游扶泠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清楚的人静默地躺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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