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傅迟死死盯着那抹血色,心脏咯噔一下,沉到谷底,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浑身发凉,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咬紧嘴唇。
她难道这几天为了压制欲。望,一直在掐自己吗?
掐痕的严重程度可不只是轻轻掐一下那么简单,尽管大腿上血管不少,但脂肪也多,得用多大劲才能掐得这么严重,甚至抓破皮肤。
“你别伤害自己!”
耳边炸开傅迟带着哭腔的喊声,裴泠初身体猛一哆嗦,瞬间被攥住手腕,扯开双手。
“姐姐,不要,不要伤害自己。”
傅迟跪在她身侧,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掉,喉间哽咽难受不已,不停抽气,身体一抖一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她低头看她腿上的伤痕,触目惊心,眼泪又源源不断滚落。
傅迟手颤抖着把裴泠初的双腿放平,又扯下睡袍衣摆遮住,最终紧紧抱住她,拉着裴泠初的手往自己身上放,引着她掐自己的腰,哭着说:“你掐我,你要是难受就掐我,你不要伤害自己,你掐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傅迟在她耳边喃喃着,眼泪打湿裴泠初鬓角,用鼻梁蹭她软软的耳垂,“我帮你,我帮你好不好,你别伤害自己。”
“别哭。”
裴泠初醉得厉害,哭过后脑子嗡嗡的,思绪迟钝,她缓慢抬起一双猩红的双眼,随后捧起傅迟哭得发烫的脸颊,用拇指温柔拭去泪水,然而泪珠一个接一个滚下来,好似没有尽头。
她真的喝醉了,一举一动都很缓慢。
裴泠初托起她的脸,缓慢靠近,用嘴唇去碰傅迟的脸蛋,后上移,温柔爱怜地抿去她眼尾的泪水。
她轻声说:“别哭。”
“乖。”
裴泠初吻到她不再流眼泪才退开,傅迟还有点微微抽气,睁着一双湿软无辜的眼睛看她,像掉进狼窝的兔子,不知所措。
她看裴泠初压下眼梢,又恢复那副温柔亲和的模样,只是唇边没再勾起笑容。
两人蓦然对视。
裴泠初忽然扬起双臂,圈住傅迟后颈,双手交叠,倾身靠近。
傅迟愣在原地,目光仅一眨不眨地细瞧裴泠初微阖眼帘,薄薄的眼皮红了,肿了,轻翕颤抖,她的脸颊不断放大,鼻尖相触,她只能看到一双闭合的眼睛。
嘴唇被什么很软的东西啄两下。
直至下唇被又湿又软,带着酒气的温度包裹,轻轻含咬,傅迟才像触电般反应过来,鼻息一滞,后腰软了软。
裴泠初在亲她。
她的唇很烫,很软,有技巧性地吻啄,她嘴上像抹了蜜,甜甜的,带着回甘的酒香。
与上次人工呼吸的感觉截然不同。
傅迟偏开头,躲开她又一次迎上来的亲吻,后者眼中似乎有不解,懒懒地看过来,却也没再追上来,松开手臂,抬手摸摸傅迟的脑袋,轻声说:“乖,别哭了。”
裴泠初有些奇怪。
一前一后反差太大,像是两个人。
傅迟怔怔看着她,裴泠初拉她起来坐到床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向傅迟时笑了下,随后撩起耳侧的发丝,别到耳后,膝盖跪立的傅迟腿侧,裴泠初按着她的肩膀,压着她躺下去。
又回到一开始的姿势,只是这次没有掌在颈间的手掌,傅迟睁大眼睛看她,双手搁在床铺上,手指轻轻蹭她大腿。
裴泠初目光很静,不像喝醉的人,拎起素白的指尖点过她脖子处留下的痕迹,顿了顿,哑声说:“对不起,很疼吧。”
傅迟摇头,认真望向她,语气素素的,似静谧的森林,“没有,不疼。”
她信裴泠初喝醉了,因为她从来都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这种不把她当妹妹的眼神。
把她当成年人。
裴泠初眼底深,视线也比往常锋利,睡袍挂在身上,松垮垮的,她指尖一挑,系带便丝滑解开,睡袍也敞开来。
傅迟瞳孔一顿,瞬间移开目光,指尖微蜷,缩进手心里。
她听见裴泠初用那把轻柔但苏到她骨头麻的嗓子说:“去洗手。”
傅迟喉头一紧,没动,唇瓣嗫嚅下,语气有些犹豫,“可以,不用手,用那个吗?”
如果不可以,她只能破了自己的原则。
然而裴泠初似乎很容易就get到她说的是什么,当即便点点头,应下:“可以。”
她主动抓起床头柜上的钥匙打开抽屉,把小玩具拿出来,递给傅迟。
傅迟不敢看她,接过后跑去洗手间洗干净,又消毒,拿酒精湿巾反反复复擦好几遍,抱着浴巾回来时就见裴泠初端坐在床边,睡袍敞着也不在意。
她摸上裴泠初的手,教她松开拳头,傅迟摸到她手心多了几处指甲掐出来的月牙,眉心闪了闪,低声控诉道:“不要再伤害自己。”
裴泠初沉默几秒后,抬起浅浅的眼眸看向她,直接拉着人覆到身上,睡袍沿身体两侧滑落,露出不见一丝赘肉,姣好完美的身段,大腿处惊心的伤痕反而增添一股破碎感,她美得更真实。
她说:“关灯吧。”
傅迟给她拉回衣服,重新系好腰带,这才应道:“好。”
屋内暗下去,视线被屏蔽,其他感官无限放大。
裴泠初呼吸很浅,似乎又很重,她拉着傅迟的手摸上自己的身体,摸上腰侧,又向下走,主动分开双腿。
傅迟感知到她的呼吸很微妙地颤了颤,紧张地咽下口水,摸索着调整坐姿和距离,裴泠初屈起回扣的膝盖刚好轻轻碰在腰侧。
衣物与床单摩擦声簌簌响。
裴泠初因为职业原因,身上毛发很少,她一开口,气若游丝。
“这里。”
“再往下,就是了。”
她喝醉了,仍然能感知到傅迟的心情,对方似乎不愿意碰到那里,所以不想用手。
所以她也给她距离,只停在上方,剩下的便等她自己探索寻找。
她没用过,她不知道放在哪里,她不知道怎么用。
裴泠初松开她,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你自己来。”
屋内温度很低,傅迟的手开始着火,头上也冒汗,裴泠初一松开她,她便立马换另一只手上去,空气中即刻便响起嗡嗡震动声。
裴泠初浑身肌肉倏然紧绷,膝盖夹紧傅迟。
“这里吗?”
傅迟后背的衣服湿透了,夜里太黑,她无法看清裴泠初的表情,只能通过她的反应判断。
她不敢上手去摸她。
只能拿着小东西,一点点试,一点点调整位置。
然而裴泠初却在整个环节中没再说一句话,就连呼吸都隐下去。
屋内只剩嗡嗡震动声,和傅迟变换动作,衣物摩擦的声音。
然而当裴泠初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抓得紧紧的,指尖好似都要刺进她腕侧的血管时,傅迟唇边翘了翘,眼底闪烁。
找到了。
有一次后,傅迟找到技巧,位置也信手拈来。
只是裴泠初虽然喝醉了,却依然在克制自己。
不断缩小的呼吸,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或紧咬住下唇,身体绷得紧紧的,不断上升的温度,浑身是汗。
傅迟手臂偶会碰到她,皮肤很热,湿漉漉的,她自己全身也发汗,发丝黏在脸上,没空闲扒拉。
因为裴泠初又开始掐自己,掐自己的手心,她张开五指穿过裴泠初指缝,紧紧扣在一起,掌心潮乎乎的。
“别咬嘴唇。”傅迟就攥着她的手,俯身去碰她捂住嘴巴的手。
“出声也没关系,不要咬自己。”
“有感觉很正常,不要压抑自己。”
她直起身,扣着裴泠初的手凑到唇边,爱怜又克制地吻一下她手背,傅迟唇瓣贴着她指骨轻蹭,语气缠绵:“别害羞。”
但是傅迟不明白的是,裴泠初并不是因为害羞而不出声。
当快乐与厌恶的感觉相混合时,快。感是最强烈的,但沉沦的罪恶感也是最强烈的。
好像她一发出声音,就相当于她承认自己被多巴胺和愉快控制。
等裴泠初再一次颤抖着双腿圈紧傅迟的腰身时,她拨开傅迟的手,浑身放松下来。
酒没醒,她眼皮很重,动动被傅迟抓在手里的指尖,轻轻蹭她指骨的骨节,瞬间昏睡过去。
“姐姐。”
傅迟轻轻喊她,声音也蒸得干哑,没人应她,只是周围的气氛瞬间松快下来,她摸摸裴泠初的小腿肚,软软的。
睡着了。
傅迟动动发麻的身体,慢慢从床上爬下去,软着腿走向洗手间。
镜子里的自己很夸张。
额头脖子上全是汗,脸颊耳朵都是红的,像春天遍地开桃花。
她洗把脸,重新扎一下头发,才接盆温水,拿着毛巾回到卧室。
打开壁灯,裴泠初的身影便在灯光下影影绰绰,能看清大概,看不清细节。
清理的过程傅迟也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紧紧抓着毛巾,生怕手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