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特别好,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我很久都没有见到你们了,那个地方好黑,空无一人,我都不会说话了
江潮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谢寒玉身上,醉酒的他似乎比以往更黏人,无意触碰到谢寒玉脖颈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阿玉
阿玉
谢寒玉看着周围拥挤的人潮,把人拉到墙角,只有一缕月光照进来,勉勉强强能看清楚人影,江潮飘飞的衣角与谢寒玉的衣角交叠在一起,纠缠不清。
谢寒玉看着他迷蒙的眼神,一把按住了他乱动的手,江潮整个人靠在墙上,那根胭脂色的发带缠在他脖间,眼尾泛红,还挂着几滴似掉未掉的泪。
谢寒玉的心砰砰跳的厉害,明明自己今晚上没怎么喝酒,可他还是觉得跟醉了没什么两样,刚才的困意一扫而光,反而是江潮身上的酒味把他给拢起来,无论如何也逃不开的那种。
可这酒味中还夹着一股江潮贯有的气味,引诱着自己去沉沦。
谢寒玉手紧紧按住江潮,看着他那双微微愣住的眼睛,另一只手垫在江潮脑后,向下按,便直接吻上去。
第39章 戏分茶(四)
好像一切都无师自通般, 谢寒玉前十七年的不韵世事,清心寡欲,一切的规矩准绳都通通在这一刻破了。
不就是一场劫吗?难不成还能要死要活的吗?
谢寒玉之前经常这样想, 可现在他被牢牢困在这个名为江潮的牢笼里面, 食色性也,原来他谢寒玉也有这一天。
江潮的唇很软, 跟他这个人不搭,谢寒玉想着,周围的声音逐渐消失, 人潮也渐渐散去, 这世间似乎只剩下他和一个喝醉酒意识不清的江潮。
谢寒玉的脚动了一下, 没站稳, 身子向下跌, 手自然也松开了, 就被江潮眼疾手快的揽住了腰。
谢寒玉的脖颈贴着江潮的唇,一只手稍微用力, 感受着那里的动作, 嘴角微微勾起。
估摸着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 谢寒玉重新拉去江潮, 街道上只余下几个小摊儿还在继续坚持着, 他便随意寻了个离在仙居近的馄饨摊,白天来的时候谢寒玉就在这里见过他。
两位客官,来点什么?
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老头儿正站在锅边, 一个个皮薄馅大的馄饨在深夜看着很是诱人, 谢寒玉道,我,朋友喝醉了, 来三碗馄饨醒醒酒,免得难受,多加些汤,其中一份多加辣。
公子真是好人啊,老头儿往锅里下馄饨,这么晚了,公子是去看戏了吗?
他想去,就看了一会儿。谢寒玉脚步动了下,侧身对着老人,白皙的脖颈上鲜艳的红痕一时间很是清晰。
谢寒玉放了一小袋银子在桌子上,那人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这银子给太多了,公子,我们这小生意,要不得这么多的呢。
来日方长。谢寒玉浅笑着,拿起装好的馄饨,和江潮一起并肩离开。
这,我没眼花吧!老人揉了揉眼睛,又拿起银两掂了好几下,才道,真是有钱啊!
谢寒玉理了下衣领,回到客栈,应忔和却山行正在外面等着。
寒玉师兄,却山行一眼就看到他,喊道,只剩下两间天字房了,还有
你和应忔住一间,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谢寒玉打断他的话,把手里的馄饨递过去,只剩下一份,二楼吗?
最左边的两间
却山行眼睁睁的看着谢寒玉拉着一个醉鬼上去了,他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应忔师兄,寒玉师兄他,他不会真的那个了吧?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应忔语气平静的说完,一口接一口的吃着馄饨,小的时候,阿枕他和我总是吃一碗馄饨,你说现在为什么就变了呢?
却山行拿碗筷的手一顿,
他就是个来打酱油的!
却山行呼哧呼哧的把馄饨吃了,然后像疾风一般飞奔到另一间天字房,把门从里面插上,头也不回的洗了个澡直接躲在床上不出来了。
谢寒玉把那碗馄饨放在桌面上,江潮去洗漱了,虽然晕乎乎的,但骨子里仅存的意识让他还是能安分的洗了个澡,接着就睡去了。
谢寒玉吃完了馄饨,只把油纸放在桌面上,胡乱做了些别的事情,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一个劲儿的盯着窗外看,只到了三更天也略微坐在椅子上睡了一会儿。
今天晚上的事情让谢寒玉这个自矜自持的人有些愧疚,但这种情绪只停留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消失了,他醒的也早,见江潮还在睡,便只穿了件白色里衣,外面随意套了件衣裳。
估摸着江潮快醒了,谢寒玉便出去了,这月份的清晨,阳光撒在地上已经格外照人,谢寒玉练了会儿剑,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滑下来,鼻梁俊挺,嘴唇莹润还带着些红肿。
谢寒玉单手握住了霜寒,听到熟悉的声音,唇角轻微勾起,他抿了一下嘴唇,手指动了动,让纸鹤去喊应忔和却山行起来。
江潮睡醒后便坐在床上,唇角传来异样的感觉,他不禁伸手去摸,谢寒玉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江潮骨节分明的指尖放在嘴唇上,艳红的嘴唇饱满,他有一颗唇珠,是谢寒玉昨晚上知道的。
谢寒玉的喉结滚动,若无其事的抚去鬓角的汗,他把外衫褪去丢在一旁的屏风上,素白单薄的里衣被汗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显出他俊秀的身姿,修长的颈部下面是光洁的背,两边的蝴蝶骨微微翕动,劲瘦的腰间若隐若现两个小窝。
他余光瞥了一眼镜子,便转身去后面沐浴,衣衫摩挲交叠着水流的声响,白色的水雾穿过遮挡的屏风一直到床边,空气中似乎多了些皂角的气味,就这样直直的扑到江潮鼻间。
江潮抬眸,眼神微微一滞,屏风很是素净,布料也用是是那种很薄的纱,上面绣着漫天霜雪,浅淡的色彩便能似有似无的透出来里面人的动作。
阿玉在里面。
在里面沐浴。
江潮忽的低下头,一张脸几乎红透了。
他要起床,对,他要先找件衣裳,江潮下意识的往床里面摸去,却发现里面的床铺很是整洁,什么东西都没有。
阿玉昨天晚上没睡这里吗?
江潮努力回忆,却想不起来太多,索性直接拿了件天青色的修身窄袖袍子套在身上,胡乱倒弄了几下头发,看上去像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只是多了股高中状元的意气风发。
江潮坐下来,又注意到桌面上的碗,昨晚上他回来又吃夜宵了吗?江潮只记得他在笛倚楼见到了那个和天青师兄很是相像的人,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江潮记得他好像被一团柔软的云包围,拼命的挤着他,温热而柔软的触感。
正当他思索之际,谢寒玉散着湿发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这是江潮率先意识到的,眼眸很暗,像是没有繁星的夜,阴沉沉的。
里衣的领很浅,江潮自然的就注意到了谢寒玉脖间的那一抹红,那是吻痕。
江潮愣在原地,见谢寒玉面无表情的从自己身边过去,想问却又开不了口,眼神中透着懊悔,是谁弄的?
阿玉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吗?是哪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所以昨晚上他没有睡在这里,是这样吗?
江潮握紧了拳头,指尖硬生生的戳在肉上,从缝中开始渗血,他的眼角很红,若是寻了素白的帕子,怕是能捻下来几两胭脂。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潮听到脚步声,站起来抬眸望去,谢寒玉寻了件胭脂红的衣裳穿上,衣领要比平时高一些,却也没有太高,半遮半露的显出白皙修长的脖颈,那片红痕便全然的映入江潮眸中。
阿玉,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谢寒玉沉默了一会儿,和江潮对视,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江潮的唇角,淡淡道,被人欺负了。
是谁,他在哪儿?
江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是庆幸谢寒玉没有喜欢的人,还是愤怒自己昨夜喝了酒没保护好人,我这就去找他。
江潮走上前一步,一手伸到谢寒玉脖间,触碰那泛红的肌肤,他和谢寒玉的距离很近,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江潮自然就看见了谢寒玉那不同往常,异常红润的嘴唇。
他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手指蹭上谢寒玉的唇,柔软的触感反倒让江潮的怒气更胜,他也碰你这里了吗?
谢寒玉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点了点头,江潮从那里品味出一丝难过,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他搂的很紧,几乎要把人的肋骨搂断。
谢寒玉感觉到有滚烫的水滴到他颈间,他迟疑了一会儿,搁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垂了下去,像是一颗行至尽头的枯木,腐朽而糜烂的散发着诱人的气味,只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