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许掌门这话真是矛盾,于天青听不下去了,开口道,刚才还说我师弟犯的是重罪,现在却一句这些小事,难道就想把所有权都揽在自己怀里呢?要不是看在你是关正阳的师侄,我早就不想忍了。真是给你脸不要脸,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有本事把我师弟带走!
许又陵便去看关正阳,见人只是默默垂下了眼眸,也拿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可面前这个人居然能堂而皇之的跟着他过来,甚至走在关正阳面前,他也不敢说的太过分,只能客气道,这位公子,我这都是正常办事,要是您的师弟没杀罗定,还请拿出证据来。
这是怀仙门的掌门令。
谢寒玉拿出来一枚令牌,淡青色像是迷蒙的烟雨,众人只一眼,便看出来这是天山碧制成的,天山碧数量稀少,而且只有怀仙门才有,这确是掌门令无疑。
玉溪真人是真的宠爱他这个徒弟啊!连掌门令都给了。嘘,小点声,幸亏咱俩刚才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这掌门令一出,谢寒玉这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许又陵的脸从青到白,额头处的皱纹聚在一起,谢寒玉却没有在乎他,只是把令牌递给了楚夜,还请楚掌门看一看,师父特意把这交与我,让我代他参与这次处分。
楚夜接过来看了几眼,又交给了许又陵,点了点头,道,是真的,玉溪真人既给了你,便是信你,这下子三个宗门的人是集齐了。
许又陵脸色阴沉,把令牌丢给其他几个掌门,一甩衣袖,道,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寒玉,站过来。楚夜温声道,这本就该是你师父的位置。
喻言这才匆匆赶到,刚想要说话,却看到殿中那么多人都噤若寒蝉,那块掌门令此刻也从前面的人手里传到后面,他看的正清楚,却没见过,所幸熟悉的几个人拉着他坐下,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是罗定身上的发钗,这根是他媳妇带着的,上面都被下了摄魂术,那天一个黑衣人过来,跟我打斗时,把罗定拿在身前挡了一刀,然后你们就到了。
江潮散漫的坐在椅子上,把那对发钗拿在手里,金色的钗映在他冷白的腕间,在场的人目光几乎都被吸引过去。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那黑衣人蒙着脸,我也不知道是谁。
摄魂术?这可是禁术,你说有便有啊?
你自己瞧,江潮把发钗递过去,说话的人犹豫片刻,才小心的接了过去,他把那发钗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几遍。
江潮忍不住笑出声,那人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要不也给关师祖看看,他年纪最大,总不可能包庇我吧!
关正阳淡淡的嗯了一声,把发钗拿过来,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大殿内寂静一片,许又陵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关了!旁边这个自称是江潮师兄的人绝对会闹出大事来。
是摄魂术。
关正阳的一头银发衬得他格外冷峻,偏偏这个时候脸上又没有什么表情,殿内一些修为低下的人耐不住这样的威压甚至腿软的扶着旁边的柱子。
可这摄魂术也不能说明什么啊!万一这摄魂术就是江潮下的呢?而且这黑衣人也是他编造的呢?喻言大声喊道,许无意听见他的声音,朝这边看过来,恨不得喻言能再多说几句。
别急嘛,这不是还没说完呢?
江潮嗤笑一声,我和阿玉一起去了罗定的家,可是呢,他妻子说罗定见过一个黑衣人,还和她说了很多告别的话。
寒玉,是这样吗?
楚夜扭头问道,谢寒玉点点头,众人这下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看来这摄魂术都是真的,江潮观察了一番他们的反应,突然笑道,所以,几位能告诉我给你们通风报信说我正在锁龙井的人究竟是谁啊?
还是说许无意公子和我心有灵犀,那么巧就来到锁龙井里面喝茶赏景?
你别太过分,根本没人给我们报信,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而且哪怕杀死罗定的人不是你,可你终究是妖怪,难逃其咎。
喻言不满,便直接吼出来,江潮轻飘飘的递过去一个眼神,那你呢,我还说你长得丑,或许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就是你呢?你也难逃其咎。
许无意的手动了一下,其实那天他是收到了一封匿名信的,那人在信上写到,若是他在那个时候去锁龙井,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在纸张的最后还附上上了一个怀仙门的标识。他抿着唇角,最终也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怎么可能会是黑衣人!而且我才不会杀人。
江潮当着众人的面,轻轻晃了晃手指,这可不一定,而且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这才是可笑!
谢寒玉的唇角浅浅勾起,喻言现在也机智的闭上了嘴巴,生怕自己再说个什么就被江潮一顿反驳,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就怪到他头上了。
许又陵见场面一度控住不住,而且事情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能尴尬的笑了几声,道,既然此事解释清楚了,大家就不要抓住这事不放了。就算是给我老夫一个薄面,大家都是仙门子弟,闹出事来也不好看,是不是?
许无意的嘴巴开了又合上,看着他爹的模样,最终选择了闭嘴,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不敢有意见,便只剩下谢寒玉,许又陵自然不愿当众给这个小辈卑躬屈膝,可到底也不能失了自己的脸面,手指紧紧的握住,看向星辰阙的楚夜,对方接收到他的目光,温声道,寒玉,你认为如何?
对啊,寒玉,这江潮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也不想冤枉了他,不过幸好这事情终于查清楚了。许又陵继续道,谢寒玉却没说成还是不成,只是缓声道,这发钗是在怀仙门附近的镇上买的,我怀仙门的弟子会和江潮一起去那里寻找证据,以便找到蒙面人,给罗定一个交代。
那枚泛着青光的令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谢寒玉手里,殿外适时的传来几声鸟雀的鸣叫,谢寒玉便朝着楚夜点了点头,楚掌门,我还有事,就先回怀仙门了。
江潮顺溜的跟着他一起出去,剩下殿内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到底是怀仙门的人啊!说话都是这么傲气。人家有宗门护着,你呢?看出来了,那个江潮和谢寒玉关系匪浅。
人家师兄还在这里呢?
于天青听见他们的说话声,却只是笑了笑,拍了拍关正阳的肩膀,走了。
只是这次还是没问出来究竟是谁报的信?谢寒玉叹道,我们先回怀仙门看看,那根发钗我记得,说不定能问出来什么线索。
好。
白刃里尽是嶙峋的枯山,只有白花花的是石头,却不见什么树木,偶然间才会有几只鸟雀在里面飞过,江潮突然就想到自己在梓城收的那个徒弟,自己还取名为燕鹤。
谢寒玉看出来他的想法,说道,山行的毒已经解了,我派纸鹤把清到骨送过去,现在他和你师父徒弟都在怀仙门待着。
江潮心里又酸又软,唯一的一点脸面让他没有当场就把谢寒玉抱起来亲,只是微微低头去碰谢寒玉的额头,阿玉,你真是太好了。
走吧。
谢寒玉强压下内心涌动的那一波潮热,从罗定家一直到白刃里,这一天着实疲累,两人随意找了个客栈休息,决定明天一早再回怀仙门。
等到了房间,无人在场,江潮顾及的那点东西就被抛之脑后了,而且今天于天青也不会突然过来打断他们,江潮心安理得的把谢寒玉搂在怀里,手臂紧紧的搂住那被白色里衣盖住的劲瘦腰肢。
情总是一触即发,就像是山里的雨,哗啦啦的突然就下了,雨声从窗外传进来,江潮的背正靠在窗上,从窗子外浸进来的凉风也压不下身体的燥热,反倒是给这场欢爱添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谢寒玉却觉得今晚上的江潮格外热,动作似乎有些太快了,他就像是外面磅礴大雨中孤零零的一艘小舟,随着一波又一波袭来的风而翻动。
江潮感觉到体内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灵力泛动,天生传承下来的本能告诉他,似乎是龙的发情期到了。
汗珠大颗大颗的砸到鹅黄色的被褥上,被水浸湿的布料颜色变得更深了,同样也变得更加黏腻,总是湿淋淋的贴在谢寒玉的肌肤上,让他在受不住的时候想要翻个身都显得笨拙。
江潮的手一贯是最会四处逃窜的,时而轻抚着谢寒玉被汗珠打湿的脖颈,时而就滑到了光洁的脊背,然后一点一点的继续着其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