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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风少女 第22节

  赵商商微怔,随后笑着把手里的蒲扇往头上盖了盖。
  “虽然这次没荷叶,但我有蒲扇呀。”
  -
  十分钟后,赵商商接到赵熠时的电话。
  “赵商商,你人呢?”等赵熠时推完金币塔回过神来,发现她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在江巡车上。”赵商商说。
  “车在哪里?”
  “游戏厅楼下,就在商场外面。”
  “等我过去。”赵熠时往外走,小篮子里剩下的游戏币也没再管了,往前台一放,人径直走了。
  他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你就一点都不提防?”
  “提防什么?”赵商商看了眼江巡,侧过身,对着手机小声道:“该小心的不是他吗,你看看他那张脸。”
  第14章
  赵商商担心赵熠时找不到自己,撑开伞下车等他。
  看见他以后,挥了挥手:“羊羊,这边——”
  赵熠时挂着脸,神情冷峻,锋利的眉眼间如有乌云堆簇,跟赵商商说话的语气也冲:“你走不知道说一声?”
  “你这么凶什么!”赵商商也学他黑脸,“以为就你嗓门大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一个四肢健全、头脑发育良好的准高二生,明年就会满十八周岁,已经有相当高的警惕心和自己保护意识,不会轻易被人拐走……”赵商商气哼哼地说。
  “头脑发育良好?”赵熠时冷笑,“我怎么不觉得?”
  赵商商:“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我良好就是良好。我不光良好,还很优秀。”
  赵熠时懒得跟她吵。
  “赶紧上车。”赵商商也不爱搭理他,生硬地说,“江巡回七芽山,我们回青山铺,正好顺路。快点,他在等我们。”
  “我问问游珉。”
  赵熠时打电话给游珉。游珉那边音乐嘈杂,他说他还在帮忙,今晚不打算回家,就住在舞蹈室里。
  赵熠时说了几句之后挂掉电话,率先拉开车门,自己坐进去。
  赵商商收了伞才上车。
  前排是司机,副驾驶座没人。
  车型宽敞,后座坐三个人也还有空间,并不拥挤,赵商商和江巡中间夹着赵熠时。
  江巡不会主动挑起话题,赵商商和赵熠时刚吵过架,两人持续低气压不出声,一时间车内无比安静。
  只有雨滴斜敲在车窗上的啪嗒声,和车轮飞快与地面摩擦而过的动静。
  赵商商低头玩手机。
  赵熠时闭目休息了会儿,忽而睁开眼,往赵商商手机屏幕上一瞥,微信聊天的界面,以及上方显示的聊天对象为“江巡”。
  赵熠时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合着你俩不说话是在手机上聊,孤立我?”
  “看你在休息,我们才用手机聊的,没出声打扰你。”赵商商理直气壮地说。
  她熄灭手机屏,一脸无奈:“不过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江巡更加无辜,赵商商发消息,他自然要回消息。
  战火暂时未波及到他。
  他只能作壁上观。
  赵商商继续炮轰赵熠时:“还有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偷看我手机?给我点空间行吗?”
  赵熠时额角青筋直跳。
  赵商商:“你不会又生气了吧?”
  赵熠时:“……”
  赵商商:“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赵熠时:“……”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给我点空间行吗?
  ——你不会又生气了吧?
  ——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经典渣男语录合集。
  赵熠时:“平时少看点电视多读读书,保护好脑子。”
  前方路段经过一个大弯道,赵商商往赵熠时的方向倒,手肘趁机捅了下他的腰。
  赵熠时“嘶”地一声抽气,赵商商若无其事地向他道歉:“不好意思,我没坐稳。”
  又一个弯道。
  赵商商再度撞上去,“不好意思,又没坐稳,是路的问题。”
  驾驶座上的司机目不斜视,稳稳当当抓着方向盘,踩着油门匀速行驶。
  赵熠时深深吸了口气,麻木地转头看向江巡:“要不我跟你换个座位?”
  江巡表示:“可以。”
  赵商商:“好呀。”
  赵熠时面无表情:“你们想得美。”
  后面一路相安无事。
  车开回了青山铺,先送赵商商和赵熠时到家。
  下车前,赵商商问江巡:“你明天在家吗?”
  江巡点头。
  赵商商:“那你明天忙不忙,我可以去找你吗?”
  “不忙,”江巡说,“我等你。”
  坐中间的赵熠时不耐烦地催促赵商商:“你到底下不下车?”
  赵商商跟江巡说再见,打开车门下去了。
  青山铺没下雨,被路灯照亮的地面干爽,没半点水渍痕迹。
  家里院门关着,屋檐下亮着两盏昏黄的灯。
  老赵和郑女士在客厅看电视,声音调得超级大,是越剧版的《红楼梦》。赵商商喊了好几嗓子,他们才听见,出来开门。
  “不是说今晚住你爸妈那边吗,怎么又回来了?”
  “刚好有顺风车可以搭,就回了。”赵商商把蒲扇还给郑女士。
  郑女士下午找了半天蒲扇,没想到在这儿,“乖孙,你还带着蒲扇去看人跳街舞了?”
  “是啊,谁叫我是时尚弄潮儿呢。”
  赵商商出去一趟玩得精疲力尽,回房间洗了个澡就倒在了床上,睡前还想着明天要去七芽山的事。
  结果第二天赵熠时不知道是不是成心的,布置的习题多,讲题的速度也慢,时间硬生生拖到了下午。
  老赵听说赵商商去找江巡,让她带上两瓶自制的杨梅和黄桃罐头。
  “叫小江下次来咱们家吃饭喔。”
  这次赵商商过去,古丘成和做饭阿姨都不在,古耐也被带走了。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江巡一个人,和一只趴在窝里打盹的三花猫。
  山中阒静,鸟雀与蝉鸣不歇。
  室内却空旷到有回音。
  赵商商来之前,江巡在前院等她,手里拽着一只燕子风筝。
  风筝一会儿飞高,一会儿飞低,不怎么稳定。小电炉从静谧的山道上呼呼驶来,风筝恰好挂到了树枝上。
  江巡扯了两下,线断了。
  赵商商摘下头盔,当即喊道:“让我来!”
  赵商商从小爬树在行,身体轻,还灵活。她三下五除二踩着树杈攀上头顶的枝桠,抓住了风筝,低头一看,树下的江巡仰面望着她,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担心。
  怕她会掉下去。
  掩在脸旁的树叶散发着被太阳曝晒后的辛辣气味,她第一次从这么高的角度俯视他,感觉有点新奇。
  “快点下来。”江巡的声音难得掺杂着严肃。
  赵商商把风筝扔地上,不紧不慢往下爬了几步,然后一跳。
  轻松落地。
  “诶呀,不用紧张,我爬树和爬竹竿都很厉害。”
  赵商商捡起风筝,跟江巡说起了自己小学三年级爬竹竿比赛荣获全校女子组第一的事。
  赵商商身上带有某种魔力,让人觉得放松、自在、舒适。
  至少对江巡来说是如此。
  她来了以后,寂静的屋子里多了些生机。
  “古叔呢?他不在吗?”这话赵商商昨晚就想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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