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 第24节
这也是玉昭不去和他解释当年所作所为的原因。她相信自己就算再怎么与他解释当年的那一切变故和苦衷,也不会得到他的一丝怜悯和理解,反而会加深他心头的那一根刺,愈加狠狠地报复回来。
说不定还要嘲弄她一句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丧夫这么快就转身投向了他人怀抱,为了活命什么都不要了,更加变本加厉地作践她。
——可是如今这个情况,还能怎么办呢?
男人如狼似虎,紧紧地逼迫令她喘不过来气,仿佛一头滴着涎液、冒着绿光的凶狠饿狼,而自己就是他眼里的一块肉,早晚都得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玉昭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走入了一个死胡同,无论怎么走都看不到前方的出路,朝哪个方向走都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趁着谢岐不来的这段时间,她有过想要装病逃过去,可是她并不敢赌,万一装病不成反被谢岐揭穿,结果只会更加糟糕。而且她装的了一次,难道装的了次次吗?
惹怒了他,对自己和秋胧有什么好处?
玉昭内心苦苦挣扎,每天心似油煎般熬着。熬过一天是一天,没有办法没有出路。
也许苍天看她如此痛苦,也怜惜了她几分。
第三天的时候,玉昭发现自己来了癸水。
她
大喜过望,狠狠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所以当谢岐过来的时候,她的神色看起来镇定了许多。
谢岐过来的时候,便是看到玉昭静立在窗前,正在看着外面檐下的一从爬墙虎。
夕阳西沉,将她纤薄的侧影染上了一层瑰丽的橘黄色,背如刀削,亭亭玉立;眉如远山,脉脉含情,乌云般的发柔顺地披在身后,鬓边几缕长发随风翩跹,广袖舞动间如清风竹影,说不出的风姿绰约。
听到了殿门口的脚步声,她缓缓转过头,看到来人是他后,美眸微微惊动,随即恢复如常,朝他转过身,欠身柔柔行了一礼。
“见过将军。”
谢岐盯着她,朝她缓步走去,走近后,负手而立,又端详她的脸看了一会,剑眉蹙起,不悦道,“怎么脸色这么差?”
“又病了?”
一个“又”字,玉昭敏感地听出了一丝责备不耐烦的意味,心想自己没有装病的想法果然是对的。
她摇了摇头,轻轻道,“妾身无事。”
谢岐见她声音清亮,步伐稳妥,除了脸色白了些之外,并不似染病症状,心里这才放心了一些,不过面色还是不虞,朝她伸过手,“过来。”
玉昭垂着头,听话地靠近。
还是不出意料地被他伸手一把揽在了怀里,谢岐拥住她的纤细腰身,拇指并食指扳起她尖润小巧的下颌,仔仔细细地瞧着她的脸。玉昭沉默地抬起头,任凭他视线逡巡着,羽睫淡淡垂着。
“表妹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玉昭讶异,掀起垂落的羽睫,朝他看去一眼。
谢岐非常高,每次看他时都需仰视,此刻她被他钳制着下巴,脖颈被迫往后倾着,甚至还要踮起脚尖才可以。
她哪有心情不错?这人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谢岐见她终于肯直视他,那双剪水秋眸看向自己的时候,如同熠熠的一汪湖水,里面落满了细碎星星,一颦一动之间,欲说还休的涟漪,看人的时候就像一个不自知的小勾子,勾的一颗心痒痒的。他抚着玉昭眼尾的一颗淡淡的小痣,低哑道,“表妹这双眼睛生的可真是美。”
以前他总是期盼着,要是这双眼睛能够时时刻刻落在自己身上,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时隔了五年,这双眼睛依旧华光不减,和他梦中所见别无二致。
他的昭昭,终于还是回来了。
想到这里,谢岐心里泛起一抹柔情,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吻了吻那一颗小痣,动作轻柔。
玉昭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谢岐那一夜可是摔了东西一走了之的,足见是气狠了,她今天都做好了被他兴师问罪的准备,怎么情势又突然变成了这样?
现在的谢岐,实在是太过喜怒不定,令人根本摸不透。
她怔怔地受了这一个轻柔的不像他的吻,腰身还被谢岐勾在怀里,两人在静谧的午后静静相拥,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一对亲密缱绻的璧人。
“表妹,喜欢猫吗?”安静过后,谢岐淡淡一问。
玉昭不知谢岐为何突然这么问,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还好。”
“怎么之前浣水阁的时候,没见你养一只?”
之前是寄人篱下,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怎么还好提要求,现在是身处囹圄,身心都需要一个慰藉,玉昭心中百转千回,却只是抿了抿唇,轻轻道,“喜欢,但也没那么喜欢。有就养着,没有的话……也不强求。”
“我记得前几天殿里有只黑猫经常出没,怎的不见了?”谢岐提的漫不经心,仿佛真的就是随口一问。
经他这么一说,玉昭也想起来了,自己好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墨玉了。
也怪她,这阵子一直把心思陷在谢岐身上,每日胆战心惊的,竟然把它都给忘了。
“……许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吧。”玉昭并没有意识到端倪,言语之间有些不舍与眷恋,“那猫是这里之前遗留下来的,本来就不属于我这里。”
“也对。”谢岐表示赞同,悠悠道,“一个流浪猫而已,难为你还给它取个这种名儿。”
玉昭想起墨玉这两个字,仿佛又见那灵动的小小身影,微微一笑,嘴角泛起一个浅浅梨涡,“那猫通体漆黑,我只是觉得,那两个字很衬它罢了。”
“嗯。”谢岐颔首,不予置评。
很好。
这果然是她取的名。
所以,墨玉这个名字,又是怎么让宋行贞知道的呢?
谢岐心里冷冷地盘算着,面上却丝毫不显,捧起她的脸,又在唇上轻轻亲了亲,随即盯着她的眼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面含春风。
“表妹,你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第20章
表妹,真是深藏不露
这句话从谢岐的嘴里说出来,玉昭连当下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都忽略掉了。
心里的忐忑只多不少。她确实瞒了他很多事情,以致于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时,她第一时间都不知道他在具体指哪一件。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玉昭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手心。
尽管心中波涛汹涌,她抬起眼,面色无虞,美目故作不解,“……将军,出什么事了?”
谢岐盯着眼前如海棠般清艳瓌丽的女郎,声音轻柔温婉,说话的语调总是温声细语的,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只要她想的话,他相信她一定有本事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一张海棠玉面凝眸似玉,娥眉轻轻蹙起,浮现出情真意切的疑惑之色,似乎真的不明白他此刻的诘问从何而来,而受到了令人见之不忍的、楚楚可怜的伤害。
要不是谢岐心志坚定,怕真的要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诘问于她了。
事实上他确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在乎这样一件小事,话一问出口,自己也怔愣了片刻。
他不该再对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抱有太多的情感。从抓她回来之前,他的心里一直想的就是想尽办法找到她,然后再如何地折辱报复回来。是她当年不识好歹,如今落在自己的手里任其轻贱,本就是天经地义。
既然她对他无情无义,那他也不必再顾念旧情。正经的侯夫人不想当,如今就只配做个青衣侍酒、暖床的玩意,至于她心里念着谁,又在想着些什么,他何必要在意?
一个放弃了自己的女人,只要她人在他身边,日日受他磋磨就好了,那一颗毫无价值的真心,又有什么要紧。
他根本不稀罕。
他是这样想的没错。可是抓住了人之后,一切好像又慢慢脱离了他最开始的想法。
谢岐莫名有些恼。
这种情绪不是对于别人,而是对于他自己。
他冷哼一声,淡淡道,“没什么。”
既然她没什么跟他好谈的,那他更不必跟她来一些深入的交流。
没有那个必要。
倒还不如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么想着,那只覆在腰肢上的大手慢慢收紧,换成了扣,往自己的怀里带。
玉昭刚放下去的一颗心,立刻又提了回来。她想要后退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奈何腰肢被扣在大手之中,丝毫动弹不得,恍然间才发觉,呼吸之间早已全是来自他身上霸道且不容抗拒的沉香气息。
谢岐流连在那一截纤纤的腰肢之上,粗粝的掌心隔着衣料缓慢摩挲着,女郎的腰肢如同酒坛瓮口,是真正的盈盈一握,仿佛一旦用力便会折断,不敢想象在那华服之下,该是多么细腻如缎。
她还是那样瘦削纤薄,纸糊的美人灯似的,轻易摸不得触不得,可是又无端令人生出另一种极端的狂悖,只想将这具集聚了脆弱与美丽的身子狠狠折腾一番,破坏殆尽了才好。
谢岐属于后者。他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玉昭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气韵,不过,任凭是仙子还是仙娥,既被他拽到了人间,便由不得她继续冰清玉洁。
以前出于她的清冷矜持,他一直端着自己当一个正人君子,现在想来实在是蠢得令人发笑。
到头来还不是给了他人做嫁衣裳。
一想到这里,谢岐就要恨得咬牙,那股刚刚涌上来的怜惜之意荡然无存。
颀长身姿居高临下,深暗的眼底又泛起点点暗潮,细细将这具瘦归瘦,但是却呼吸细细、玉山起伏的景致收入眼底,谢岐喉头微紧,低哑地调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表妹还有这样的本事。”
两指松开一截芳香乌发,看着它自然地垂落到修长的脖颈之上,黑的黑,白的白,营造出极致的视觉对比,又顺着玉白的肌肤微微挑开前襟一角,让那一道半遮不漏的沟壑看的更清,指尖下的肌肤柔弱无物,锁骨深陷,仿佛深深承载了无尽芳香的诱惑,喉结滚动几许,缓缓道,“表妹……真是深藏不露。”
说完之后,大手扣紧她的腰肢,迫她紧贴于他,朝她倾身而下。
玉昭浑身颤抖,花容失色地侧过脸去,双手捂住胸口,身形后仰似一张拉到满弦的弓,低哀道,“将军……不可。”
谢岐早已习惯了她的抗拒,不耐地拨开她的双手,倾身而下,“表妹这次又是想整哪出?可别再晕了,现在还不到晕的时候。”
低缓的呼吸凑到她滚烫的耳边,温柔的简直不像话,“本侯有的是时间,这一整个下午,还有一整个晚上,咱们慢慢来。”
玉昭简直魂飞魄散,死死地护住自己,小脸连带着玉颈迅速地赤红一片,犹如海棠染血,玉面泫泪,简直美不胜收,这一幕落在谢岐的眼底,那抹深暗的底色更暗了一些。
他滚了滚喉咙,正欲亲上那两片瑟瑟发抖的朱唇。
余光中察觉到了一抹身影,不耐地拧了下眉,迅速扶直两人身体,将娇美的女郎护在怀中,随即冷冷地掀起眼,一道犹如寒光的戾气视线直接刺向不远处的人影。
春华端着汤药,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端着托盘的手抖如筛糠。
“侯爷,奴婢……奴婢……”
“滚出去。”显而易见的低沉愠怒。
春华一抖,简直就要站不稳,忙不迭准备退下,连行礼都忘记了。
谢岐压住被打断的不悦怒火,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托盘,“等等。”
春华又连忙转身,如惊弓之鸟,“……侯爷,还有何吩咐?”
“手里端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