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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 第37节

  “贵人摸不得!”
  虎奴赶紧阻止,然而为时已晚,王汝芝已经上手了猛虎的尾巴。
  猛虎尾巴一翘,如同钢筋铁骨般的尾巴立刻朝王汝芝打了过去,眼看下一刻便将她脆弱的脑袋打的头破血流,危机之下谢岐眼疾手快,一把拽开了王汝芝。
  然而猛虎遭人背后偷袭,狂性大发,猛地挣开了虎奴的绳子,庞大的身躯一跃,朝身后的人袭来。
  “快护住小姐!”
  王青嘉大喝,声音都变了样,几个家丁立刻挡在王汝芝身前,转眼间便被猛虎一爪挥开,顷刻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谢岐见势不好,立刻抽出腰间宝剑,站起身直面猛虎。
  谢岐剑术超然,与猛虎缠斗了起来,奈何那猛虎不仅力量庞大,更是分外灵活伶俐,前爪后背被谢岐伤了几剑之后,血腥味更是彻底激起了狂性,竟是越战越勇。
  猛虎无意与他纠缠,尾巴一扫甩开了他的剑,直奔那始作俑者而去。
  众人见此情景,早就跑的跑散的散。王汝芝吓得魂飞天外,眼睁睁看着猛虎朝她扑来,似乎是真的被吓破了胆,余光一瞥看到了身边一抹素白身影,也不管是谁,想也不想立刻将其拽在了自己身前。
  玉昭躲闪不迭,下一刻便被王汝芝一把拽了过来,扑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猛虎朝她猛扑过来,脸色煞白,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反应。
  正在这时,一道紫色身影冲了过来,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一股浓烈的沉香气息袭来,青年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面对猛虎,千钧一发之际,虎奴吹了声口哨。
  进攻的猛虎一僵,猛地停下,庞大的身躯落在了地上,目光渐渐萎靡下去,默默低头,将自己蜷缩了起来,乖乖被赶来的虎奴套上了绳子。
  猛虎被牵进了铁笼,几个受伤的家丁被王玉楼指挥着抬了下去,场面一度非常混乱。人群混乱中,谢岐还在抱着玉昭,焦急道,“你没事吧?”
  玉昭惊魂未定,过了好久才缓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第一时间下意识便推开了他。
  她垂下头去,红了红脸,想要与他道一声感谢,忽察觉到了不对,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她再不顾身边的谢岐,猛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空空荡荡,本该在腕上的玉镯断成了几块,静静躺在了地上。
  玉昭怔怔看着地上碎掉的玉镯,唇瓣瑟瑟发抖起来,徒劳地捡起碎成了几块的手镯,声音颤抖,“我的镯子……”
  王汝芝早就被眼前一幕吓傻了,扑在孙氏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她泪眼模糊,不断地发泄着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一睁眼便看到谢岐正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玉昭,而玉昭的手里捧着什么东西,侧脸泫然若泣,瞧着像是十分伤心。
  王汝芝看的狐疑,正在一脸好奇地盯着看,然后便见那道看向玉昭温柔备至的眼神,转瞬之间落向她的方向,目光凌厉而又阴鸷。
  王汝芝颤了颤身子,下意识连哭也止住了。
  浣水阁。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一池月光下,玉昭孤零零地跪在廊下,失魂落魄地捧着手中碎的不成形的玉镯。
  忽听墙边传来簌簌声响,她抬头看去,正是谢岐翻墙而入。
  青年被撞了个正着,也无所谓,只是尴尬地笑了笑,随即一个翻身,轻捷地落了下来,拍了拍手,几步走到了她身边。“别怕,是我。”
  “白天……是不是吓着你了?”他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脸色。
  玉昭静静看着他,慢慢移开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他在白天可是看的分明,明明已经煞白了一张脸,偏偏还口是心非,做出那无畏模样,谢岐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又闭上了嘴,半跪在她面前,看着她,异常地认真道,“都是我的不好,让你受惊了。”
  玉昭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小侯爷,白天是你救下了我,我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怨你。”
  明明是感谢的话,谢岐挠了挠头,还是感觉心里心虚又愧疚的,他不好意思地挪了挪目光,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紫檀盒子,放到她的膝上,神色有些扭捏,“喏,这个……给你的,权当赔罪了。”
  玉昭不解,在他的眼神暗示下轻轻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个玉白羊脂手镯,在月色下泛出通透莹润的光彩,瞧着就价值连城。
  “都是我的不好,害你摔碎了令尊留给你的遗物。”谢岐始终看着她的脸色,轻声道,“这个,还请务必收下。”
  “还有,你怎么还叫我小侯爷,你就不能随着你那两位姐姐,叫我一声飞蘅哥哥吗?再不行随着文卿,叫我表哥也行啊?”
  谢岐突然停住,不合时
  宜地想起了王汝芝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本来看在她是文卿的亲妹妹份上,留她一个面子,现在她自己给脸不要脸,就别怪他无情了。
  他默不作声地想着,心里已经有了一百种整治她的法子。
  玉昭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玉镯,随即重新盖上,摇了摇头,将盒子又放回到了谢岐的手里,“小侯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谢岐知道她一定会拒绝,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倒也不灰心,继续小声劝道,语气带着明显的讨好,“收下吧……要不然,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玉昭抿了抿唇,还是婉拒,“小侯爷,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小心摔碎了镯子,小侯爷不必放在心上,也不用什么补偿。”
  深夜里静悄悄,皎皎月光下,女郎一身素白衣裙,翩然若仙,一张海棠玉面凝眸似水,令人呼吸一滞。
  谢岐看着她垂落的羽睫,大手不由自主地托住她的柔荑,又将盒子放了上去,缓缓贴近她,声音也如夜风般温和,“我知道我的这个远远比不上令尊留给你的有意义,但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这个镯子,还请你收下。”
  “你就收下吧。”见她不语,听起来已经带上了乞求。
  玉昭娥眉微蹙,察觉到了不对劲,“小侯爷,你怎么了?”
  “你为何……非要让我收下这个镯子?”
  谢岐顿住,耳朵有些烧红,不过昏暗的月色很好地掩饰了他的神情,“……总之,总之你收下就是了,反正这个镯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谢岐给出去的东西,就绝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他说完之后,耍无赖似的将盒子丢在了她的怀里,第一次还没等她先赶人,自己便匆匆离去了。
  后来玉昭才知道,这个镯子是谢岐过世的祖母留给他的,叮嘱过他,让他交到谢家未来的孙媳妇手里的。
  。
  穿过幽暗的长廊,谢岐一路上心事重重。
  不知不觉间,他又走向了寝殿的方向。
  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来到了寝殿门口。
  此时的玉昭午夜梦醒,又梦到了以前的诸多往事,她缓缓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轻轻掀开了帷幔。
  秋胧春华已经睡去,寝殿里静悄悄。月光洒在地上,犹如一池银霜。
  床榻轻动,玉昭缓缓从床上起身,穿着单薄的月白寝衣,一路穿过帷幔,走出寝殿,一个人独行在静谧的月色中。
  每当有开解不了的心事时,她总是习惯在深夜醒来,一个人跪在廊下看月亮。
  没有其他人,没有秋胧,只有她一个人,独享这一刻静谧的小世界。
  突然,她顿住脚步,望向了殿门口。
  他像是从雾中而来,颀长高挺的身姿犹如一柄出鞘宝剑,仿佛能够劈开夜色中所有的混沌。男人静静望着她,一动不动。
  玉昭看了良久,心有所感般,朝他慢慢走了过去。
  像是走向梦境深处的一道幻觉。
  谢岐立在殿门口,看着她静静朝他走来,等到她走到他面前,随即转过身去,慢慢出了殿外。
  两人并肩而立,共同望向殿外一望无尽的黑暗。
  两人不发一语,一句话也不说,月色深沉而静默,无声地映照二人周身。
  片刻后,是谢岐先动了动,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去,缓缓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外袍,轻轻披到了她的身上。
  他俯下长身,将女郎纤细修长的身板整个包裹住,淡淡垂着眼睛,为她慢慢系着胸前的衣带,动作细致又仔细,仿佛眼前的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玉昭始终沉默,任由他动作。
  过程中,谢岐似有意无意地一瞥,看到了她皓白的一截手腕。
  上面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谢岐看了一眼,默默移开目光。
  心中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失去,再次空空荡荡起来。
  他为她整理好了外袍,却没有离开,双手顺势覆上她的肩头,俯下身去,深深地、看向她的眼睛。
  “……昭昭。”
  月色下,他的声音格外沉凝寂寥,“……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他缓缓问道,“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玉昭抬起眼,在月色下静静看着他。
  一双幽深的眼眸映在月色下,曜石般的眼珠泛着琉璃般冷冷的光泽,恍若星河倒悬,像是世上最为价值连城的宝石。
  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难以企及,以前她便深暗这个道理,一直谨小慎微、不敢轻易靠近。
  就算是一朝被冲昏了头脑,愿意放手一搏,可是终究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还不如回到从前、从未得到。
  以前是不敢,是敬而远之,是怕。
  现在,现在好像没有任何想法了。
  没有企图,没有欲望。
  只盼两相安好,各自天涯。
  玉昭移开目光,目光落向夜风中随风翩跹的衣带,轻轻道,“……重要吗?”
  “发生了的已经发生了,反正在你的心里,我无非就是一个面目可憎的背叛者,不是吗?”
  “所以谢岐,不要指望我说出后悔这种话,”她微微仰起头,看向虚无的空气,声音静而平淡,“就算没有文英,我也会嫁给别人,我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谢岐的心中宛若一刺。
  她的无波无澜落在他的眼里,反而让他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紧紧攥着她的肩,像是担心她随时会在眼前消失不见似的,开口便带着焦急,“我知道你也许是身不由已……”
  “没有什么身不由已。”玉昭轻轻打断了他,声音依旧是平静的,“从我十五岁时,身不由已对我来说就从来不是什么大事,对我来说,能好好地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明不明白?”
  “我如今还能好好地活着,就已经是最好,我已经知足万分。”玉昭缓缓道,又看向了谢岐,劝解地宽慰他,“谢岐,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已嫁人,这已是既定的事实,你和我都改变不了,既然你我之间注定形同陌路,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何必再纠缠不放?”
  谢岐听她所言,刚才软和甚至有些软弱的面色骤然重新恢复了冷硬,一时只觉气急攻心,偏又发作不得,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咬牙切齿道,“……我要是偏不放呢?”
  若是以前她对他是七分试探三分逢迎,此时此刻,她却是带了十足十的真心实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叫出了他的表字,“飞蘅,你我缘分已尽,如今强行再续,也不可能回到从前,这一切又是何苦呢?”
  “不如……”她已经确定谢岐不会杀她,心中涌起一丝大胆的试探,向他委婉地提出了请求,“不如……你就放我走吧,我们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此话一出,肩膀骤然传来剧烈疼痛,生生阻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谢岐攥紧了她的肩头,力气大到几乎要捏碎了她,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此事绝无可能。”
  “你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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