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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 第77节

  “害!这有什么的。”秋胧不以为意道,“小姐,你以为那些高门大户就一直高高在上吗?还不是到处盘铺子、买庄子,有的还私自放印子钱呢!这种铺子在他们眼里是十分值钱的财产,没有这些他们瞧不上的商贾手段,又怎么能够供应他们那金尊玉贵的生活?就比如说咱们王家,阖府上百口人,如果光靠老爷一个人的俸禄,怎么可能养得活这么多人,背地里肯定也是累积了庞大的产业的,只是不足与我们说罢了。”
  玉昭释然一笑,表示赞同,被秋胧这一番话说的浑身又多了很多劲头。
  她本来的初衷是为了还舅舅的钱。
  可是渐渐地,她开始慢慢享受起这样的生活。
  以前那种逍遥避世、闲云野鹤的生活。她喜欢。
  现在这样柴米油盐、布帛菽粟的生活。她也喜欢。
  她虽然还没有办法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她至少还年轻,至少还活着。
  原来靠自己双手赚钱的滋味,感觉这样的好。
  这种美好,甚至远远超过了她曾经对“种豆南山下”的世外桃源的渴望。
  她突然发现,她也可以选择不再做寄人篱下的浮萍。
  不必看别人的脸色,不必自怨自艾,而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让自己温饱安稳。
  她的根,原来也可以自己长出来。
  二十多年里,她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
  。
  谢岐离开宫后不久,一道圣旨随即降下。
  加封谢岐为幽州刺史,官封大司马,赏食邑一万户,金银无数。
  宋行贞、欧阳瑾、周平、叶广陵均加封一级,同享荣宠。
  谢岐至此成为了真正的万户侯,权力凌驾于所有爵位之上,做到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等到搬旨的天使走后,谢岐拿着圣旨,看着诰文上的“勇武比于子胥,才华不让重言”八个字,冷笑一声。
  “……韩信功高盖主,最后却被吕后身首异处,夷其三族;霍子胥封狼居胥,神勇盖世,却英年早逝,其母族亦是不得善终……这是警告,还是存心咒我呢。”
  周平担心道,“太后突然给您这样大的荣宠,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谢岐放下圣旨,不屑道,“意思很简单,她想把我架在火上烤,她不怕我大权在握,夺了她的江山,却又巴不得我功高盖主,令群臣忌惮孤立,好找个由头顺理成章
  除了我这个眼中钉。”
  “那侯爷,我们该怎么办?”
  “她给了我这样一份大礼,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谢岐一笑,冷峭的眼底迸发出诡谲幽暗的光芒,显得有些莫名残忍,“备马,先随我去会一会这一帮蠹虫们。”
  谢岐觐见柳湘筎,拿出平反燕王的诚意,请求大理寺为当年的杭州知府沈思岚贪墨一案翻案。
  柳湘筎却是顾左右而言它,让他回去等消息。
  消息没等到,反而这一封嘉奖令先到了。
  其中的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
  大司马……听上去是好听,但是朝廷到底还能给他多少兵,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没有了虎符,这个大司马不过是个空壳子,再加上平白多了一众下属,层层管理掣肘,反而会让他的几万谢家军陷于其中,不得随意动用。
  谢岐面色不虞,心烦意乱。
  青铜镇纸压着纸张,他举着狼毫笔,饱蘸了墨水,却停在半空中,迟迟下不了笔。
  他彻底地丢开狼毫笔,墨水洇湿在纸张上,绽开一朵朵墨色的花。
  脑中闪过那一道芙蕖佳影,他的脸色和缓下来,问起了玉昭的动向。
  原来他在离开王家的第二天,便找到了玉昭。
  他事务缠身,一时不好强行把人带走,只得令人不许闹出动静,小心地跟着,一有风吹草动便前来禀报。
  于是他从属下的口中将她的动向悉数掌握。
  他得知她从清风寺出来后,便开始找起了房子。
  见她几天找房子无果后,他便命周平以侯府的名义在闹市买下了一处宅子,既不张扬华丽到惹她怀疑,又处处合她的心意。
  果然,玉昭很快找到了这里。
  他吩咐房东不要透露他的消息,并且愿意以十分低廉的价格租给了她。
  她心动了,但也出于本能拒绝了。
  她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又在客栈里住下了几天,明里暗里地观察考量了好几天,确定了这处宅子确实没有问题,这才签了租契,带着秋胧住了进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谢岐既觉得新鲜,同时又忍不住好奇。
  他能够想象的到,当时的她一定是如同一只慌张不安的兔子,谨慎又狡黠。
  如果不是事务缠身,他真想冲过去,好好欣赏她这一副稀奇灵动的模样。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识过。
  找到了房子之后,谢岐以为她就这样安稳地住下,却没想到,她又再一次打破他对她的认知。
  她开始四处赚钱糊口。
  先是女红。
  接连碰壁之后,她开始摆摊卖书画,好巧不巧又撞上了流氓。
  流氓看上了她的美色,欲行不轨之事。
  要不是他派的人及时出手,她险些出了事。
  当然,那个流氓的下场,自然是在无人知晓的巷道里死于非命,抛尸喂了狼。
  任何想要觊觎她的人,他必让他血溅当场。
  她不知道,在她住进宅子的这段日子里,他明里暗里替她挡下了多少不轨之人。
  她生的太美。身边又只有一个同样柔弱的丫鬟。
  这样的美貌在鱼龙混杂的长安,便是一块引狼入室的肥肉。
  谢岐以为经此一难,她会收起所有的羽翼,彻底安分下来。
  没想到休养了几天之后,她又重振旗鼓。
  她被万红楼的丫鬟找到,不知交谈了些什么。
  但谢岐大抵也能猜的出。
  那一天她与流氓引起争执,散落在地上的书画,他事后派人全部捡走,唯独漏了一张,被那小丫鬟捡去了。
  万红楼是长安数一数二的酒楼,又受长安的诗文风气影响,里面的花魁名伶为了博人眼球,争奇斗艳,便喜欢做那附庸风雅之事。
  她们肯定是看中了她的才情,无非是书画、诗文一类的东西,想要有求于她。
  那几张书画谢岐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他从来不知道,她的丹青会如此出色。
  写的诗文,也优美不俗。
  在王家的时候,她必是藏拙,从来不肯张扬争风,流露出半分才情。
  也是,有着丹青大家美誉的沈大人,他的女儿,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他又再次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她。
  她的身上充满了惊喜。
  究竟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发现的?
  谢岐不动声色,在这样一复一日地观察下,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和满足。
  他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去追求她。
  一回到长安,诸事繁杂。
  也许从幽州
  回到长安的那一段路途,就是他最松散的时光。
  这些天,他忙的脚不沾地。唯一的慰藉,就是从下属的嘴里,听到她的一两句消息。
  他之所以这么久不去看她,其实心里也有怨。
  只要她想,她本可以不必过这样的生活。
  他实在不理解。
  他也想要看看,一心想要离开他的她,离开了他的庇护之后,能撑到几时。
  他盼着她能够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他。
  只要她肯低头唤他,他想他可以放下任何事。
  他会不顾一切赶到她的面前,为她扫平一切障碍。
  同时他又舍不得一个这样无拘无束的她。
  他知道,在自己的眼前,她必定不会如此。
  如果不是暗中观察,他永远也看不到她的这一面。
  她是那样鲜活,那样可爱,如同再平凡不过的普通儿女。
  褪下了所有光环,甘于染手柴米油盐,为了生计奔走。
  他觉得这样烟火气的她,很有意思。
  这是他从来不曾设想过的她的另一面。
  却同样令他目眩神迷。
  他也逐渐认清了现实。
  她真的不需要他。
  她自得其乐,甚至甘之如饴。
  过得很是充实,舒心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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