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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 第106节

  玉昭心烦意乱地闭上了眼。
  她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谢岐好像更加能够牵动她的心绪了。
  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肉眼可见的没有那么僵,但这其实并不是玉昭想要的。
  与其这样,她宁愿让他恨他。
  宁愿让他再回到那个冷酷无情、恨她入骨的样子。
  ……罢了,所幸他如今是康复了。
  依她看,还是早一日与他好聚好散了吧。
  这本来就是两人达成一致的结果,不是吗?
  她打定了主意,准备找个机会向他告别。
  可是不知怎么的,以前能够顺利说出口的这句话,如今却像是变成了千斤重的棉花。
  她踌躇着,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跟他告别,没想到谢岐却先一步找到了她。
  高大俊美的男人褪去了病容,摇身一变,又成为了那个光芒万丈的轩阳侯,一袭玄黑色的衣袍显得腰身更加笔挺修长,单单是站在那里,周身便散发着令人不可忽视的强烈气场。
  谢岐站在她的房间门口,静静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还有几分难以察觉到的不自在,“……府里上下布置的,还喜欢吗?”
  玉昭在他深邃的注视下低下了头,不知怎么的,心里也有些讪讪。
  “……很好。侯爷有心了。”
  她轻声回答,心中天人交战。
  该不该,现在就跟他张口呢?
  结果还没等她说出口,谢岐顿了顿,又道,“明日就是上元节了。”
  “昭昭,今年的上元节,你能……陪我一起过吗?”
  第80章
  (修)郎才女貌,天作之……
  宫廷巨变,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
  皇宫血流成河,昔日恢弘肃穆的皇城,已经断壁残垣,被鲜血染红。
  所有的士兵们蛰伏了一个冬季,他们的眼中只剩杀戮,嘶吼着,用刀枪击杀着一个又一个的禁卫军,用双手去亲手结束这荒唐的皇权,昔日站在塔尖的人一个个如喽啰般奔跑着,除了尖叫什么也做不出来,他们砸碎了价值连城的珠玉珍宝,肆意凌虐着一个又一个的宫中女人,断壁残肢洒了一地,放荡污秽的声音经久不息,为这座最后的皇城增添了浓墨重彩的点缀。
  伴着这样的皇宫,在混乱不堪的背景里,一抹漆黑如墨的身影一步步向着正殿拾级而上。
  正殿足足一百零八个台阶,他走的缓慢而坚定,没有任何人去阻止他,他的气质如此冷峻,仿佛与这个血腥的世界融为一体,鲜血染红了他的锦衣。
  谢泠芝倏然睁开了双眼,冷汗涔涔。
  雕梁内外,亭台长廊,宫灯下面的红色柳穗还滴落着昨夜新鲜的雨水,一滴滴坠入廊下的红木雕花木栏上。
  懿玉宫内,宫女们垂手侍在珠帘之外。珠帘之内传来阵阵轻缓的水声。
  殿内偌大,寂寥无人,整个懿玉宫上方垂下的长长红绸漫天飘零着,像是一场盛大的舞蹈。
  许是等待的时间太过于无聊,两个宫女开始窃窃私语。
  “最近长安内的事情……?”宫女小心翼翼开口。
  另一个年龄稍小的宫女点点头,“我也听说了,最近不太平,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年轻一点的宫女面上挂着忧心,“那你说,我们还能好的了吗?”
  年龄稍小的宫女面目朝着珠帘之内抬一抬,心里的恐惧被压了压,“那你说,里面的这位又该如何?”
  宫女挑眉,这话明知故问。
  小宫女眉目随即便生出几丝被比下去的幸灾乐祸的快意,轻快道,“我们大难之后尚能拼力一逃,这一位,可是插翅也难飞呀。”
  另一宫女冷哼一下,“想当初贵妃娘娘艳压后宫,何其宠爱,如今先帝一走了之,这昔日的贵妃,也只有被发落到冷宫的份,还要被觊觎她的那些男人……”
  忽然听得殿外兵器铿锵,随即夹卷着清新的空气流动了进来,卷起殿内红绸翩翩。
  一个黑衣锦服的男子款款踱步而来,身姿颀长,面容俊秀,生着一双多情的狐狸眼。
  两位宫女忙转身遥遥行礼,“文统领。”
  她们对于刚才所
  说的言论均是暗自心惊,脸上呈现出一种羞赧与不耻相融合的紧张神色。
  她们心知肚明,文统领是为何而来。
  谁能够想到,昔日万人敬仰的贵妃被囚于此地,成为了权臣手里的一只笼中鸟。
  文羿升狭长的眼睛轻轻一挑,修长睫毛流转在俊美的面孔上,投下一叠浅浅光影。
  尽管心中对文羿升嗤之以鼻,但宫女还是低下了头,暗暗红了脸。
  直到绣着竹叶花纹的黑靴一动,宫女一惊,不禁抬起头来,“统领,娘娘在里面……”
  文羿升负手掀起珠帘走了进去,只留下清冽的一串声音。
  “不必惊动。”
  珠帘的声响动,谢泠芝阖着眼倚在浴池边缘。
  水汽氤氲的珠帘内静悄悄的,听见有人进来,谢泠芝却是一动未动,但是背对着他的一双眼睛,止不住地颤动起来。
  文羿升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水中的女子。
  殿内水汽氤氲,熏香袅袅,暖热的有点甜腻。
  谢泠芝白皙的后背倚在浴池边,露出优美的蝴蝶骨,许是水汽暖热,她将一只胳膊搭在冰凉的浴池边沿,手指正好落在文羿升的视线里。
  那只手修长,白皙,指甲没有留长,修剪的微微尖长,透着珍珠般粉润白皙的光彩。
  文羿升垂下眼睫,静静地观赏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随即跪在蒲团上,修长手指穿过女子顺滑乌黑的头发,慢条斯理地为她洗发。
  谢泠芝如惊起的小兽一般离开浴池石壁,缩回了水中。
  三千青丝被水打湿,有几缕蜷曲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像一只从水中蔓延出来的绝美海妖。
  花瓣掩映在她周身,谢泠芝将双手交叠在胸前,眼神戒备地看着文羿升,那里面带着极致的惊恐。
  文羿升从未发现端倪,相反,他早已被她这样的戒备反应稀松平常,他眉眼淡淡道,“是我吓到你了吗?”
  谢泠芝垂下眼睛,紧紧地掐住手心,怕好不容易恢复的意识再次涣散,却又一时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想起自己在先帝死后,她是怎么被柳湘茹折磨的,又是怎么阴差阳错之下落入到了文羿升的手里。
  他将她软禁在了这里,对她做的种种恶性,她心里想想就一阵恶寒。
  还有阿蘅,他如今怎么样了?
  谢泠芝一阵恍惚,想起了刚才惊醒的迷梦,还有那一双肖似自己的一双桃花眼。
  隐隐约约的记忆里,她好像记得他曾经来过这里,用那一双含泪带红的眼睛看着她,对她说了一些话。
  他说了什么呢?
  谢泠芝黯然垂下眸,敛起眼底的忧心,见文羿升依旧坐在原地丝毫未动,索性从浴池起身,裹住白色浴袍,看也不看他,便往珠帘外走去。
  文羿升眼神在她的身上长久地流连,目光一暗。
  “娘娘,你的裙带掉了。”
  他弯腰拾起谢泠芝遗漏的袍带,慢条细理地别在谢泠芝芊芊如瓮口的细腰上。
  谢泠芝咬牙受着,刻意露出一截脆弱修长的脖颈。
  文羿升见她乖觉,心中一荡,有意调笑,“娘娘在这懿玉宫里如此我行我素,若是来了坏人,娘娘也要一并视而不见吗?”
  谢泠芝心中嗤笑,站在她眼前的人,才是这个世上最大的坏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落在这样一个压根萍水相逢的人手里。
  她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么待她?
  这样想着,谢泠芝回身攀住文羿升的肩膀,双手慢慢攀上他的脖颈,下一刻,她温香软玉的身体贴了过去,仿佛就要覆在他的身上。
  文羿升微微后仰脊背,他不习惯与人亲昵,下意识的本能想推开,但是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她时,他生生停住,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恍惚感。
  与此同时,谢泠芝修长的腿正暴露在袍带中,轻轻地缠上他的腿。
  她周身散发着馥郁的香气,温热的呼吸不断撩拨他的耳畔。
  “娘娘?”文羿升没有动作,只淡然垂眸看着谢泠芝,声音却哑了,“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袖中的手指却是慢慢地蜷了起来。
  谢泠芝心中发冷,柔软的娇躯却凑到了文羿升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
  她多年来浸淫后宫,天生媚骨,对付男人手到拈来,况且此刻,她不得不拿出这样的手段。
  谢泠芝葱管似的手点一下文羿升的胸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水洗过的美目澄澈如溪,又揉了丝酥人的柔媚,仿佛看透他的一切。
  文羿升文羿升怔了一下,挟着她的腰,谢泠芝娇呼一声,顺势仿若无骨般跌近了文羿升的怀里。
  胸口的吊坠冰凉的贴在她的肌肤上,那里藏着一枚细小的暗器,那是谢泠芝自小就戴在身上的东西。
  先帝死后,她曾经想要随他而去,可是为了谢岐和衡哥,她生生地忍了下来。
  以后在柳湘茹折磨她的无数个日夜里,她想要自戕,都始终没有打开这一枚吊坠。
  谢泠芝摸到吊坠,触开隐藏的暗扣,须臾间,一枚短小的银针便抵在了文羿升优美的脖颈。
  眼中的柔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刺人的冷漠。
  “文羿升,你去死吧!”
  文羿升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转瞬便湮灭于眼底,到底是练家子,两下便钳制住了谢泠芝的攻击,再也不能让她前进一寸。
  下一刻,吊坠被硬生生地被他徒手掰断,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娘娘,你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文羿升笑了笑,像是对待一个任性无知的孩子,缓缓道,“这汐颜药性强烈,除非有解药,否则无法清醒,我实在是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谢泠芝自始至终,对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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