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第18章 仙盟大会
九月十八日,仙盟大会如期开幕。
众仙家齐聚在芙蓉仙岛的中央谷地,这里地势和缓开阔,飞川流水钟灵毓秀,仙鸟遨游,灵兽穿行,与散乱的人影共同构成了一幅道法自然的美景。
由芙蓉仙岛的仙子宣布仙盟大会开幕后,整个仙岛都热闹起来。英雄榜争锋将在三日后开擂,此前便是仙盟大会的惯例三日宴,以便各道仙修相互熟识,说白了就是一个盛大的交友典礼。
不过对于仙门众家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互通有无的好时机。
当然三日宴也并非完全是一群人吃吃喝喝、嬉耍玩乐,这三日会陆续公布试炼日的英雄榜名单,之所以安排这样放榜,也是为了增加一点打擂前的紧张感,不仅参与试炼日的小辈们倍感紧张,关注自家小辈能力与排行的仙长们也暗暗紧张,因此整个三日宴都笼罩在一种似有若无的紧张中。
彼时擂场尚未开放,在擂场旁一道刀劈斧凿般耸立的悬崖上垂挂着一张榜,所谓英雄榜,就是这张巨大的自崖顶垂落至崖底的卷轴,三日宴期间英雄榜会自下而上地显现上榜名字。
与此同时,第一轮振奋人心的英雄榜押注也开始了。
事实上在试炼日表现突出的那几位大家都略有耳闻,这十多年修仙界的后起之秀们不说人尽皆知,但多少也闻名遐迩,再不济还有他们德高望重的师尊,看师尊押徒弟也算是仙盟大会一项特别的押注方式。
蒲忻澜在英雄榜刚刚开始放榜的时候,就把带来的所有银钱换成了岛上的晶石,然后分成四份,前两份全部押给了岑子宴和丛苋,后两份等着开擂后再押给岑子宴和丛苋。
当时就有人问:“仙友上来就押这么多,是有信心稳赢吗?”
蒲忻澜笑着道:“我高兴。”
“呃……仙友不怕赔的本都捞不回来吗?”
蒲忻澜仍是道:“我高兴。”
他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他押注的核心就是“我高兴”,还有一点是,无论是以前押喻逍漓,还是后来押喻逍漓的徒弟,他都稳赚不赔,他当然有信心,不过就算他们没有那么强,他也是照押不误的,毕竟自己的孩子自然要自己宠。
由于岑子宴和丛苋都是自修行以来第一次参加仙盟大会,因此这几天他们都跟在喻逍漓的身边“应酬”,慕玉灵君名的仙修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仙门众家的弟子以及各道散修,玉灵君的两个小徒弟就被迫跟着师尊认识了不少人。
“仙门第一美人……”蒲忻澜靠在一棵树下远远地看着与人谈笑风生的仙山玉灵君,若有所思地道,“到底是谁起的这名号?”
江意迟蹲在他的脚边啃着一根不知从哪摸来的黄瓜,她顶着一张清冷秀丽的脸干着十分不修边幅的事情,也是让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不过她毫不在意,说道:“我只听说当年有好几个仙修因为师尊为情所困修道不成堕入了杀生道。”
蒲忻澜一脸慨然地道:“我没听过比这更离奇的故事了。现在外面已经传成这样了吗?”
“不止,”江意迟仰头看向蒲忻澜道,“还有说师尊用美□□惑魔尊的。”
蒲忻澜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千万别和你师尊说,我怕你师尊气死。”
江意迟笑了一声道:“我可不敢。”
“不过……”蒲忻澜对江意迟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哪里能看?”
江意迟一副了然的神情,小声道:“我那倒是有几本,可以拿给师伯。”
蒲忻澜点了一下江师侄的头,笑着道:“还说不敢,这都敢藏。”
江意迟腼腆一笑道:“师伯别把我供出去就行。”
蒲忻澜对她扬了扬下巴,道:“放心吧,这种事情当然得偷偷的哈哈哈。”
“话说……”蒲忻澜重又把目光投向了喻逍漓那边,“苋儿哪去了,怎么就子宴在那边。”
江意迟道:“我看小师妹早就溜了,小师弟太实诚了。”
蒲忻澜也蹲了下来,意有所指地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莫名的养眼。”
江意迟咬了最后一口黄瓜,剩了一截黄瓜屁股随手扔了,她道:“小师弟生得标致,这么看起来和师尊有七八分像,嗯,确实养眼。”
蒲忻澜顿时来了兴致,他咳了声接着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闻言,江意迟愣了一下,她从自己的经历出发,瞬间明白了蒲忻澜的言外之意:“呃……师伯,您认真的吗?”
“真啊,”蒲忻澜一脸真诚地道,“我可没有妄加揣测,实在是……你应该明白的,大侄女。”
经蒲忻澜这么一说,江意迟再看向师尊和小师弟时就感觉没那么清白了,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比如方向错了,就她的感觉而言,师尊有时候看师伯的眼神流露出来的某些东西反而不那么清白……
江意迟看向蒲忻澜,见他一脸好像窥破什么秘密一般的模样,顿时感到有些头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咳,那个师伯……”江意迟决定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的见解,“您有没有觉得师尊待您也很不同寻常呢?”
蒲忻澜慢吞吞地“嗯”了一声道:“那当然了,我是他师兄。”
江意迟略感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师尊很好,小师弟也挺好的。”
“所以啊,要是真有什么也不足为奇了,”蒲忻澜颇为感慨地道,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意迟,我听令儿们说你禁了他们的传音符?”
“嗯?”江意迟一时没想起来有这回事,她认真回忆了一下才后知后觉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令白和令青追我追的太紧,我没办法就禁了一段时日。”
蒲忻澜听江意迟这语气,就知道这件事多半是个误会,果然就见江意迟一锤自己手掌道:“后来我就把这事忘了,我说这些年他们俩怎么一点音讯也不给我传,我还以为他们一直生我气呢。”
蒲忻澜拍了拍江意迟的肩,道:“好了,真相大白,给那俩孩子委屈的,跟我这问你呢。”
江意迟叹了口气道:“兴许是当年我断情断的太狠,吓到他们了。”
“你也知道啊,”蒲忻澜也跟着叹上了气,“你师伯我都快吓死了。不过嘛,人各有志,你做的很好,师伯还是很佩服你的。”
江意迟笑了笑道:“谢师伯。”
“谢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蒲忻澜站起了身,点头称许道,“这就是魄力。”
“师伯,师姐。”在外溜达了一圈的丛苋走了过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看你师尊侃大山呢。”蒲忻澜顺口问道,“哎苋儿,你看你师尊和小师弟,站一起是不是显得特别登对?”
丛苋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傻了眼,她先看了蹲在地上的大师姐一眼,大师姐对她耸了耸肩,她又看向不远处的师尊和小师弟,绞尽脑汁反问了一句:“师伯,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错觉吗?”蒲忻澜摸着下巴佯作思考,“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可能就是看那些话本看坏的。”
“什么话本?”丛苋好奇道。
蒲忻澜眨了眨眼睛,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没什么——就是这俩人的一些相处之道啊……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丛苋再次看向自己的师尊和小师弟,没敢接蒲忻澜的话。
这些超越世俗伦常的感情她还不太能理解,如果硬要说的话,她总觉得她的师尊和小师弟反倒都对师伯有点……不过这可能也是她的错觉……
“哎,看久了也没意思,”蒲忻澜对身边一站一蹲的两位师侄道,“师伯就不陪你们玩了,我回去睡觉了。”
江意迟站了起来,和丛苋一起向蒲忻澜作揖一礼:“师伯慢走。”
蒲忻澜走后,江意迟对丛苋道:“欸,小师妹,你和小师弟比较熟,你怎么看?”
“小师弟也没怎么和我说过这些事情,不过……”丛苋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什么?”江意迟见丛苋略有迟疑,便揽住小师妹道,“没事,你就说吧,师姐不会给你说出去的。”
丛苋不再犹豫,点了下头,道:“就是子宴常和我打听师伯的事,虽然每次都像是无意中问起……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嗯……”江意迟沉吟道,“你心思细腻机敏,你能察觉到的,多半都是有端倪的,这么看来……”
江意迟没有说完,但丛苋明白师姐未尽之言是什么,她有些苦闷地道:“师伯是很好很好的人,师尊也很好,小师弟也很好……”
江意迟听着丛苋那仿佛忧国忧民的语气,好笑地看着她道:“好了,你这么烦恼做甚,感情这种事,还是让它顺其自然好了,总不会比我当年更惊心动魄了。”
丛苋看向江意迟,忍不住问道:“师姐,你当年是一开始就修的绝情道,还是因为,那个嗯,二师兄和三师姐才修的绝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