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觉得不可能。”穆秋晨摊手，“我看尚绪舟和郑小凌在一起更像是赶鸭子上架，没准是被迫的。”
“他堂堂天风国际的尚大少，谁逼迫他？”顾斐然一激动，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穆秋晨连忙再顺毛，手掌覆在顾斐然的头顶安抚一般揉了揉，表情端肃：“再看看吧，其实这些你都看出来了，就是怄气不去想。”
“……”
顾斐然没说话也没躲开，穆秋晨趁机在他头上揉了好几下。啊，斐然的头发好软摸起来好舒服，穆秋晨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身后开出一朵又一朵小百花，周遭的背景都变成了粉红色，连灵魂都被治愈了。
“喂，摸够了没？”顾斐然一记眼刀横过来，毫不犹豫地踩住穆秋晨的脚，一个用力，穆秋晨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公寓。
洛川心神不宁搞得顾斐然也心烦意乱，他怕洛川瞧出来，一天二十四小时地飙演技，装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纯良弟弟。穆秋晨闲的没事天天跑来给他做狗头军师，时不时和他一起分析一下洛川和尚绪舟的进展，再吐槽一下郑小凌的公关发言，赶也赶不走，狗皮膏药似的赖在他家。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两天，穆秋晨去参加一个代言，顾斐然自己在家里背剧本，上午九点，阳光正好的时候，洛川的夺命连环call接二连三地响起。
顾斐然习惯背剧本时不刷手机，听到洛川的特别铃声，他扔下剧本从客厅冲进卧室，电话刚一接通，洛川欢天喜地的声音在电话那端传来：“斐然，看头条了吗？”
“没呢，在背剧本。”顾斐然疑惑，“怎么了？”
“背剧本好呀，”洛川的声音听起来更高兴了，“好好背，今天的头条，郑小凌的那些干爹们，热搜已经炸了，你现在上微博看，遍地都是瓜。”
“啊？”顾斐然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我先看看，电话挂啦。”
互相说了再见，顾斐然急忙打开微博，可能是消息太劲爆微博有点挤，他白屏几次才挤进去。
果然热搜第一又是郑小凌，话题特别有意思：那些年，郑小凌和他的那些干爹们。
顾斐然点进去，就像洛川说的，瓜多到啃不完。他把剧本扔一边，从上到下一划拉，说什么的都有。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我就说郑小凌这妖艳小贱货，要演技没演技要唱功没唱功，能走到今天这份上少不了几位干爹吧。辛苦干爹们，这么多年终于从幕后走到台前了，鼓掌。
顾斐然一个没忍住笑出声，默默登录小号给这位大爷点了一个赞。
从头刷到尾是不可能的，他大致扫了一些，基本就算吃了全瓜。微博上众说纷纭，郑小凌的黑本来就多，这下更是不喷不解气，还有顾斐然的一些粉丝更是撸起袖子就是干，几天来生的气终于名正言顺地发泄出去了。
剩下就是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路人，纷纷表示这小白莲真是千年难得一遇，长见识涨姿势；还有郑小凌的那点少的可怜的真爱粉——他本来就黑粉多，现在黑粉直接脱粉变成黑子，剩下的那点真爱粉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努力为正主呼声但敌不过图文并茂的新闻爆料，很快那点呼声也被广大群众的嘲讽讨伐压下去了。
顾斐然疑惑，现在和郑小凌掐得最欢的就是他，出了这么大一个丑闻，不少人都怀疑是他暗中操作，可是他这几天忙着背剧本，闲下来还要担心洛川或者和穆秋晨一起吐槽，哪有时间搜集这些丑闻给郑小凌当头一棒啊？
他不明就里地又翻了一遍微博，除了上面几种发言，剩下的就是在提即将开机的新剧《王侯将相》了。广大群众群情激愤，纷纷表示要换掉郑小凌这个莫名上位的三流演员，迎回原主演顾斐然。
无论如何，微博舆论在他们的公关还没插手的情况下，已经向着顾斐然的方向一边倒了，这的确是个令人欣喜的好现象。
手机又响，顾斐然手指一划接听电话：“喂，向导。”
“啊，还要我回去演？”
“没关系没关系，不介意的，”顾斐然语气温和地笑着说，“我知道，您也是有苦衷，投资商压着咱们谁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剧本背着呢，差不多了。”
“好的，那我收拾收拾明天进组，谢谢向导。”
顾斐然挂掉电话长出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划开微信界面，刚打了几个字又猛地顿住。
他为什么下意识地就点开了穆秋晨的聊天窗口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qwq我把存稿赶出来以后争取定时更新（握拳）
☆、万人迷x女装
次日一早，洛川早早地来接顾斐然，顺便帮他打点行装。他最初是给顾斐然做助理出身，后来升职做了经纪人，仍旧像做助理时一样，把顾斐然照顾得面面俱到。
“驱蚊的东西别带了吧，酒店周围都有卖的。”顾斐然看他驱蚊防暑的东西装了一个大背包，连忙劝道。
“剧组人多，酒店周围就那么几家店，卖脱货了怎么办？”洛川手上不停，“还是自己带着放心。”
顾斐然撇撇嘴，小声嘟囔：“卖脱货了就去抢别人的，总有买到的。”
他两腿跨坐在椅子上，看洛川忙得热火朝天，无所事事地调出这个世界的系统进度。
淡蓝色的进度条已经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要着重完成主线任务了。顾斐然撇嘴，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是帮洛川找到真爱，按照系统的指示，洛川的真爱是尚绪舟。
没有郑小凌的事之前，他还觉得尚绪舟是个翩翩君子，现在他一想到尚绪舟就觉得那个面瘫脸冰山怪配不上容貌品性都出众的洛川。
他百无聊赖地把下巴搁在椅背上，问：“川哥，你这一手□□技能都是怎么点亮的啊？”
洛川整理东西的手一顿，脸色黑漆漆地说：“你再说一遍？”
顾斐然笑嘻嘻：“我夸你能干呢，能者多劳，你接着干。”
洛川送给他一个大白眼，推了推眼镜，继续往他的行李箱里塞衣服，漫不经心道：“大学时候也经常帮室友干这个，习惯了。”
“帮室友？”顾斐然表情一僵，“尚绪舟？！”
“对，是他。”
“你帮他干这些干嘛？惯的他啊？”顾斐然头上蹭蹭蹭冒出三簇小火苗，整个人化身怒吼怪，怒吼道，“他欺负你是不是？”
“没有，你想什么呢，”尚绪舟无奈地看着他，“大学时候承了他不少照顾，我又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就帮他干点零零碎碎的活，当做感谢了。”
“承了他不少照顾？”顾斐然问，“他照顾你什么了？”
“老多了，说不清。”洛川收拾完，联系等在楼下的助理们，“走吧，开车去剧组。”
第一天开机照例要祭天，顾斐然等人赶到时已经来了差不多一半人，他们不算早也不算晚，中规中矩的。
“哎呀，斐然来啦！”导演向寻是个有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精神很好，人也立整，没有这个年龄段普遍的油腻感，他挺亲切地迎上来，声音洪亮，“快来快来，主演站前面，今天好好拜拜。”
顾斐然笑笑，被他推到了穆秋晨的身边。穆秋晨冲顾斐然眨眨眼，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哎哟，你这是什么乌龟心理。】系统吐槽。
顾斐然昨天刚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习惯了事事都和穆秋晨分享，今天正是心理别扭的时候，穆秋晨不明所以，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示，笑笑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差不多人来齐了，向寻拿着个大喇叭喊：“来来来，今天我们大家都聚在一起，这个新的家庭就正式组成了，都是一家人，齐心协力拍好戏，咱们争取捧个大奖回来！”
众人哈哈笑，向寻是国内外都拿过奖的实力派导演了，但是还没拿过特别大的奖，看来他对这部戏期望很高。
仪式完毕，向寻单独找了顾斐然，拉他站到一边，说：“幸亏斐然你回来了，之前我这心都凉半截。”
顾斐然笑笑：“不至于，向导言重了。”
“不言重不言重，”向寻连连摆手，真情实感地说，“你的演技我就不夸了，业内公认的，这把也想借着你的光，大爆一把。”
顾斐然说：“大家热情都很高，编剧和导演也没得挑，大爆是肯定的。”
“哎哟，那就借你吉言啦。”向寻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又把头凑近了点，神秘兮兮地说，“哎，你知道郑小凌的事是谁抖出来的吗？”
顾斐然心想来了来了，果然都在八他和郑小凌的恩怨，他压低声音说：“不知道啊，我没心思整他。”
向寻一脸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表情，做贼似的左右打量一圈，悄声说：“小道消息，尚绪舟。”
“尚绪舟？”顾斐然一愣，“不是他要换的人吗？”
向寻又换上一脸“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笑得有点贼：“我听说郑小凌傍上了利华财团的王总，天风国际最近又和利华有生意，王总那个人嘛，家里那位管得严，做事偷偷摸摸的，我估摸着应该是他和尚大少说了什么，尚绪舟才出面做这个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