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子,我这包子可不是随便吃的,一个就当我送了,但第二个可得拿东西来换。”
老头笑意渐浓,明明在地上的蒲扇,竟然又出现在右手上,随手扇了扇,蓝奇立马点头,他已经没了神智,只想狠狠再吃几个包子。
“好好!”
“这可是你说的。”
得到满意的答复,老头便任由他自己拿,转向另一头,看着路明霜,发现他一动不动,拿着包子,只是两眼无神地盯着,像是要盯穿一样,可却无从下口。
老头纳闷,上前,抢过包子,路明霜也没反应,而是一直保持着原本的动作,眼睛一动不动。
“奇怪,难道是个傻子?”
这包子里的馅有着勾出人最心底的渴望,让他们沉沦在自己的欲望里无法自拔,从而变成吃人的怪物。
蓝奇就是这样的人,他贪恋于金钱,所以会将吃进去的包子转化为自己所挣的金钱,迷恋其中而难以脱离。
皮也不是简单的东西,都是人皮做的,同类相残才最有意思。
光滑细腻的人皮,还有难以发现的细毛,如丝绸般泛着皎洁的光,而馅更是以最嫩的婴儿入肉,剁成人嘴大小,晶莹剔透,就连脆骨都是洁白无瑕,吃进去还能听到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夹杂着血丝,三分熟最好,新鲜之余还能平常出一股鲜甜。
路明霜还是没有任何动作,老头还以为是那个包子有问题,都进嘴里,品尝一番,“吱嘎吱嘎”的声音想起,嘴角更是流着鲜血,露出餍足的表情,随意用胳膊擦了擦嘴。
“新鲜着呢,包子没问题啊。”
老头也懒得细究,走到蓝奇身后,打算随便拿起一个塞到路明霜嘴里,只要他吃了,就没有回头路。
嫌蓝奇碍事,一把将他挤开,甚至还不小心将蓝奇手上的包子碰掉在地上,沾了尘土,可蓝奇竟然跪在地上,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好似一点也不介意,脸直接埋在地上吃。
“嗯,就你了。”
挑好后,刚转身,腰就被狠狠踹了两脚,疼得跪倒在地,转头一看,路明霜竟然就在他身后,眼神也不再空洞,而是夹杂着嘲讽。
“你……你不是,”
老头眼神难掩诧异,路明霜不是已经被迷住了吗?!
“呵,就你凭那些腐肉吗?”
若是说,那肉会勾起欲望,可路明霜最引以为傲的,便是那自控力。
老头瞬间暴起,一张枯老的皮滑开,露出森森白骨,可没等他的骷髅骨架起身,路明霜便又狠狠踹了两脚,但骷髅哒哒地响着,他早就嫌那副皮囊苍老碍事,如今面前这副,足够漂亮,就选他了。
但路明霜却一脚踢翻包子,拿起地上的扇子“嘶啦嘶啦”地撕毁,本来飘香扑鼻的大肉包瞬间变成一坨坨长着蛆的腐肉,散发着令人呕吐的恶臭。
蓝奇恢复意识,看着自己竟然埋头苦吃的东西竟然长着蛆,甚至还在蜿蜒爬行,恶心地干呕个不停,拼命用手扣自己的喉咙,生怕吐不出来。
“啊啊啊啊!”
骷髅架子发出惨叫,直接散架在地上,根本没有挣扎地余地。
等蓝奇恢复过来,脑子还嗡嗡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问路明霜是怎么知道老头的弱点是扇子的。
“他刚刚一直在用扇子扇包子,然后你的症状就加具了,何况那一堆腐肉就是他的宝贝,而扇子则被他放在架子上,轻拿轻放,对他来说肯定很重要。”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若是一直放在身上,反而更引人注意。
见四周围又恢复成他们刚上山顶的样子,蓝奇叹了口气。
“哎,看来我们一直没有离开过。”
路明霜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但蓝奇却抬脚往前走了两步,浑身脏兮兮的,自己也很是嫌恶,嗅了嗅衣领,有些难以接受,很想回去洗个澡。
“我们现在怎么办,能出去吗?还会不会在遇到这种情况。”
“不会再遇到了。”
只见路明霜拿出腰间的一把小刀,重重往蓝奇心脏刺,可并没有鲜血喷涌的场景。
第9章 豪门男妻(9)
剧烈的疼痛让蓝奇晕倒在地,原本完好无损的身体竟然瞬间化为灰烬。
路明霜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竟然变成了山底,而蓝奇则昏倒在地。
一阵“滋啦滋啦”声响起,系统这才出现。
[0719:你没事吧?你这刀哪来的?]
[路明霜:没事,不过你是怎么回事,消失了好久。]
他没细说自己的刀哪来的,其实也是巧合,看到蓝奇身上带着几把手术刀,于是顺手牵羊,想着说不定有用,还真给他用上了。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刚刚有点故障,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问及路明霜是怎么发现这个蓝奇有问题,只见路明霜蹲下身,拍了拍蓝奇的脸,发现他只是睡着了,便没有再管。
[路明霜:其实我从上山开始,就觉得不对劲。]
蓝奇身为一个酒蒙子,或者说是一个法医,身上要么是白酒洋酒味,亦或是浓烈刺鼻的酒精味,即便是邋遢得刚解剖完尸体,没有洗澡,也不至于一身由内到外的油纸味。
比起人来,更像是纸糊的。
若是原本还不太确定,可问起他两个人走散时去哪了,他竟然能准确无误地说出那个场景,还看到了房梁上的东西,除非他自己就是吊在房梁上的纸人。
路明霜塞了几张银票给蓝奇,便不再理会,虽然还是不知道裴翊礼怎么死的,可好歹是见到了本尊。
趁着如今天色还未亮,匆匆忙忙地赶回裴家。
原以为此时会没有什么人,可刚准备回房,却被人一把拉住,拽进了怀里,还没来得及抬头看那人是谁,就与苦橙香撞了满怀。
“这么晚,你去哪了?”
路明霜眼瞳微微颤抖,心里虽然有点紧张,可谎话脱口而出。
“有点睡不着,便去看翊礼了。”
裴行之微怔,“我哥?”
“对,他给我托梦,说想让我去看看他。”
裴行之脸一沉,可并没有要松开路明霜的意思。
“我哥还真是对你念念不忘,只可惜,你现在属于我。”
路明霜脸色一变,抬起头,望着裴行之,随后赶紧低头,不打算与他多掰扯,轻轻推开他,准备进房间。
但很显然,裴行之没打算放过他,搂着他的腰,将头放在他的肩上,有些沉,缱绻旖旎。
“嫂子,我的心口好慌,你替我揉一揉好不好。”
路明霜摇摇头,“太晚了,我有点困了。”
说着便要推开他。
明明这句话与裴翊礼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裴行之却认为路明霜是因为他哥所以拒绝与自己亲近。
“你就想着我哥,他都死了,你为什么不能心疼心疼我,况且我哥病了那几年也不愿意好好吃药,也是他自己作的。”
“什么?!”
路明霜眼睛一亮,也忘记自己要推开他,而是任由裴行之抱着他,欲拒还迎,半推半就便去了裴行之房间。
他也不是第一次进来,发现原本在角落里,带着血渍的衣服早就不见踪影,那处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你是说,翊礼不愿意吃药?”
裴行之冷哼,路明霜还真是三句不离自己的哥哥,真够爱的,可那又如何,反正裴翊礼早就死了,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
但见路明霜眨着眼,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便道。
“嗯,我曾见到他将管家送来的药倒了,就倒在外面那颗紫藤下。”
裴翊礼从小身体就不好,竟然还不好好喝药,难道是喝药喝的厌烦,所以看淡了生死?
但转念一想,也不太对劲。
回想起那个喜堂,有一道声音,说什么“身份低贱,不配从正门入。”
声音很熟悉,像在哪听过。
路明霜紧皱眉头,当时没有时间细想,可现在冷静下来,好像自己从未听过关于裴翊礼母亲的事情。
也没有任何的照片,消失的干干净净,就跟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你有听过大少亲生母亲的事情嘛?之前曾听大少梦呓过,但有些模糊。”
裴行之摇摇头,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
“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听过大哥亲生母亲的事情,我父亲和母亲,不,好像大家都很避讳,说是死的太惨,怕忌讳。”
“怎么死的?”
裴行之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快天亮了,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裴行之珍惜这短暂的时光,怀里抱着朝思夜想的人,但路明霜却半合半睁着眼,整合着这些天发现的东西,顺着思路往下捋,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你还会再陪我嘛?”
路明霜沉默了许久,就在裴行之以为自己会被拒绝时,路明霜轻轻点了点头,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