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李丽静和楚歌面上一片茫然，人皮鬼笑着说，“你们小年轻也太粗心了，这都没注意？我在二楼，你们在三楼，但具体位置我就不知道了。”
白芜眼睛微闪，“没关系，那我们在护士站那里见吧。”
离开活动室，负责他们的护士又带他们回去了。
回到病房，白芜背着门，坐在了床上，看来不是她有问题，而是所有玩家都不知道自己的病房号，每次出门都由一个护士带着，而玩家一人出门的时候，又是在晚间，根本没有发现病房在哪里。
她之所以问他们这件事，是因为昨晚去诊室和从诊室回来的那一条路上，她都没有碰到其他玩家。
这不科学。
好像有vip专属通道一样，只让一个玩家走，这就很奇怪了。
加上白天，去哪里都有一个护士专门盯着玩家，集体活动时，护士又站在附近盯着。
还有集体活动，两次都是在食堂，一次是在活动室，一次是在小公园放风，除此之外，所有玩家都被关在自己的小病房里，包括护士带他们出去回来的过程，全部都是一个护士＋一个病人的组合，这就不得不让她怀疑这么做的背后原因了。
直到现在为止，疑惑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了。
她给福宝喂了半个苹果，剩下的自己吃掉了，把握时间休息，等到下午放风时间。
******
这次到小公园的路上，白芜很认真地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任何人影，只有自己和护士，而她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病房号。
直到到达小公园，这时才感到了一丝人气。
人皮鬼和李丽静、楚歌都在了，她朝他们走过去，开门见山，“你们有什么？我身上有饼干和方便面。”
闻言，李丽静开心地说，“我要方便面，对了，我身上吃的不多，但我有纸巾，一提有10卷的那种，给你一提。”
“可以，用十包方便面和你换。”
李丽静立马点头，“太好了，我遇上了还愿意用纸的玩家。”
白芜：？
“咳咳，你不知道，之前我遇到的玩家可狠了，吃和用，他们宁愿选吃的，也不要用的，我问他们那上完厕所怎么办？他们说用叶子，免费的。”
白芜和楚歌：666！
楚歌看向白芜，“我可以把我今晚得到的水分你半箱，我要饼干和方便面，你可以先给我一份，假如我今晚挂了，你就当日行一善，没让我当一个饿死鬼。”
白芜：这话说得太惨了，惨到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说，“我可以给你五包方便面和五包饼干。”
一旁的李丽静：羡慕了，果然食物才是硬通货。
白芜把物资交换好之后，就绕到了人皮鬼那儿，“陈奋，你要什么？”
它连连摇头，“不用，我……”
“你没有想换的？”
“没有没有。”
“那你平时吃什么？”
“和你们一样。”
“你和我说说你有什么，说不定有我想要的物资？”
人皮鬼眼看这个人类不知死活地非要换物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真的不用……”
第39章
人皮鬼话还没说完，忽然胸口一阵疼，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就看到一把剪刀插在了胸口。
“是啊，你不需要，因为你不用吃喝，对吗？”白芜声音冷冰冰地说。
既然知道了它不是玩家，她就不打算手下留情。
“啊！杀人了啊！”
“怎么回事！”
监视他们的护士起初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看他们低头交耳的，以为在说什么小秘密，一眨眼就看到白芜抽出剪刀。
李丽静被吓死了，连连往后退，不小心撞到了楚歌，又吓得往旁边躲，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被认识的玩家捅一刀。
楚歌急急地说，“你看！”
李丽静看过去，就见白芜像一个杀人魔一样，一点点地扯出剪刀，而剪刀上面一点血也没有。
“陈奋不是人！”
不少玩家注意到这不寻常的事，被杀死的玩家没有流血，直直地往后倒下了。
白芜看了看手里的剪刀，眼神微亮，运气不错，猜想过人皮鬼的弱点是脑子或者是心脏，二选一，也做好了随时补刀的准备，没想到蒙对了。
“你在做什么！”护士冲过来。
她收起剪刀，平静地说，“哦，精神病发作了。”
护士：信了她的鬼！
白芜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树，脚边的福宝对着人皮鬼的尸体低低出声。
她蹲下来抱住福宝，安抚它。
福宝能看到鬼，可是看到人皮鬼的那一刻，它很平静，也许是陈奋的人皮起到了作用，掩盖了鬼气。
现场一片混乱，本来还算团结的玩家队伍也开始分裂了。
吴医生赶到现场，和护士一起带走了白芜。
李丽静和楚歌两人站在原地，浑身发冷，她冷静地说，“白芜杀的不是玩家。”
“还有，你看尸体，不对，不是尸体，是人皮！”他说。
被杀死的“陈奋”不仅没有血，尸体也成了一张薄薄的人皮，这人皮极有可能属于玩家的，但内在绝对是鬼。
“嗯，你仔细想想她吃饭时说的话。”楚歌说。
“她说了很多话……”
“为什么陈奋不换物资，她就杀了他？”
“不管物资够不够，一般人听到换物资都愿意的，但他不愿意，白芜杀了他？”
“我也不清楚，白芜能分辨哪些是玩家哪些是鬼，可她被带走了。”
“我以为护士和医生才是鬼！”
谁都没想到，玩家里被混进了鬼。
楚歌回忆，“我记得白芜还问过我们，是不是有储物器，有什么道具也不能告诉别人。”
“对。”这些李丽静也记得。
“这么说的话，难道储物器可以排除鬼？不对，也有玩家没有储物器的。”楚歌说。
“我想起来了，”她激动地说，“白芜先问了我们有没有储物器，它当时点头了，之后才说不换物资，你说这鬼是不是还继承了玩家的记忆？假设在这鬼的记忆里，陈奋是有储物器的，但是储物器被绑定后，玩家一死，储物器也会消失。”
“而鬼顺着记忆直接说自己有储物器，等它想从储物器里拿东西才发现迟了，它没有储物器，所以后面一直说自己没有要交换的物资，不需要交换。”他接过话茬。
他们理清了思绪，玩家极有可能没有储物器，但不存在有储物器而不愿意交换物资的玩家，现在太多人缺物资了，恨不得从副本里多带一些出去，没储物器都要背出去，何况有储物器的。
他们这次的副本里物资不多，不如一些涉及日常副本的多，医院里的食堂他们根本没办法接触，能得到物资的机会在晚上给鬼病人看病的时候。
所以，人皮鬼很可能没有储物器，但一开始被套话承认有储物器，导致后面不好改口了，只能坚持不换物资，可这样一来，更奇怪了。
而一旦想通了它的身份，它的行为反而顺理成章了。
他们同时也想到了关于储物器最重要的一点，玩家死亡，储物器消失。
这大概就是白芜的依据。他们渐渐地从之前的对话中摸清了一些线索，她点头，“白芜胆子太大了，试探完了就直接杀鬼。”
“我们之前也讨论过一些鬼的类型，以及攻击方式，托她的福，我们现在知道，遇上这种鬼，要攻击心脏。”
“那么，之后我们每一次见面，为了表明我们不是鬼，就从储物器里拿出一样东西来，至于道具，谁都不说。”
“行，”李丽静点头，“这些鬼说不定能继承死去玩家的记忆，这样做最妥当，光靠暗语，不安全。”
李丽静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奋”，“不知道白芜会怎么样。”
“应该没事的，她敢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此时，两人对白芜格外的信任。
******
事实上，白芜没有任何把握。
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人皮鬼，主要原因是不能再让人皮鬼的数量增加，给其他玩家提个醒。
她不敢想，如果周围所有的玩家都成了人皮鬼，她还怎么在这个副本里存活下去。
只有抑制了人皮鬼的数量，玩家才有翻盘的机会。
可惜，她只知道人皮鬼杀死了陈奋，却不知道陈奋是怎么被盯上的，不然，也能避开一个坑。
玩家白天当病人，晚上当医生，人皮鬼和玩家差不多，白天当病人，晚上当杀医生的病人。
等一下，这么说来，晚上不是医生的玩家，就一定是人皮鬼了。
她被这个猜想惊了一下，随即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所有病人都享有一个护士死盯，陪着进进出出了。
这样一来，玩家和人皮鬼得以分开了，人皮鬼才能在晚上继续当病人杀医生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