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只有在他面前,她不是太女殿下,只有在他不需要她的呵护和宠爱,而是习惯性地宠她,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无论她多么强大,在他面前她都可以无忧无虑、都可以展露最孩子气的一面。
  只有在他面前,太女殿下不需要惜脸如金,毕竟君辞什么样的殿下没见?要说脸,早就没有了。
  既然没有,就不用和别的夫君一样,她还得展现着妻子的尊严和风度,毕竟这个世间知道她所有过往精彩事迹和尴尬历史的,只有君辞和慕容了。
  她低下头,吻上君辞的唇。
  君辞的脚下一晃,在她的动作里倒在了地上,南宫珝歌却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更加深入地需索,勾引着他的回应。
  这个时候的她,不是那个单纯的、只会看着他透露着爱慕之心的小太女,她早已是个会主动、会需索、会勾引、会在他身上放火的女人了。
  她与他之间有过往有回忆,也有现在和未来,他可以为小太女动心,更要为现在的她动欲,这就是南宫珝歌要的。
  君辞如今是练武之人,身上的衣衫几乎就是薄薄的一件,不过是指尖的三两下挑动,白皙如玉的胸膛便展露在了斑驳的阳光之下。
  君辞红了脸颊,按住她的手背,声音凌乱而无措,“不行。”
  他是受宫廷教育出身的,被当做凤后培养的男人,教条与礼制贯穿了他所有的思维。她的这种放肆,几乎把他所有的羞耻都勾了出来。
  “没人。”她撒娇。
  “那、那也不行。”他的眼角都泛起了潮红,羞意布满了全身,紧致的紧肤都绷了起来,倒是更加凸显了他完美的身材。
  “那……”她一下下勾着他的衣衫,将那原本的凌乱变成大敞,“我就看看,不做什么。”
  君辞仰面躺着,阳光穿过树叶打在他的脸上有些刺眼,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挡住了眼睛。
  身体不由自主地翻了过去,仿佛这样才能挡住他彻底袒露的身体。
  阳光之下,衣衫堆砌到了他的眼见,半裸的背部极具张力的紧绷着,背上一道道陈年的伤痕交错着,这本是他最不喜欢让她看到的,此刻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她定定地看着那些伤痕,曾经最为让人心疼的痕迹,如今在阳光之下,却展现着凌虐的美感,交融着诱惑的气息。
  南宫珝歌瞬间疯了!
  她低下头,唇瓣轻吻着他背心处的伤痕。直到她的唇落下,君辞似乎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展露了什么,可他却再也无力让她离开。
  他的手指无力地揪扯着地上的草,抓紧又松开……
  南宫珝歌的手摸上他发间的簪随手扯落,黑色的发丝瞬间展开,她吮过他的背,他仰首微喘。
  她笑了。
  释放你所有的禁锢吧,我的君辞。
  所以……
  什么只看看不做什么,太女的嘴,骗人的鬼。
  第347章 雨一直下
  月光下,院落是极安静的。才不过初春,便是草丛间的虫子,都不似夏日里那般热闹,便显得偌大的院落很是寂寥。
  这个院落很大,周围却没有任何守卫,与凤渊行洛花莳的居所被层层叠叠护卫而森严的模样格外不同,这里仿佛象是被人遗忘和冷落了似的。但院落门口的马车,却又昭显着住在这个院落里的人身份可不低。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从内打开,射出屋子里晕黄的光,却压不住走出门的那人身上清寒的白色。
  他缓缓走向院落中,仰首看着月色。月影之下白衣浅浅,公子如仙遗世独立。
  指尖轻轻捏着,仿佛是在掐算着什么。
  此刻的他神色平静,却又透着些许的虔诚,在掐指间眉头微蹙,不经意里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声。
  他的模样,看上去象是一个深宫里被冷落和遗忘的夫君,孤寂清冷惹人心怜,想要为他拂去那一身冰雪气息。
  可也就是象而已……
  他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人多气杂,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守护,以他的武功足以应对各种危险了。
  只是这样,多少会让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双手从身后揽上他的腰身,女子艳丽的容颜紧贴上他的后背,这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下,嘴角却柔软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声音也是冷冷清清的,与他的气质一般无二,但若是仔细辨别,就会发现那清冷的声音里,透着暖意。
  就如这月光一般,看似银寒,却有着浅浅温暖。
  她倒笑了,“不该来么?”
  他回身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他的动作很小也很克制。对于他人而言,或许是再简单不过的姿态,对于他而言却是从未有过的,除了她。
  除了她,没有人值得他给与目光;除了她,没有人值得他主动做任何事;除了她,他永远不会敞开怀抱去拥抱任何一个人。
  所以……
  “不用的。我不需要哄,也不会觉得被冷落,你永远不必担心我孤单。”
  孤单是他的常态,他不因为孤单而觉得难受。他选择了她,她已经是他世界里唯一的颜色,也是全部的颜色,他不会需求更多,更不因为而埋怨。
  “错。”她抬起头,眼神分外明亮动人,“你觉得我来这里,是担心娶了又你冷落你,于心不忍地来哄你?尽一位妻子本该的责任?”
  他沉默着,眼底闪过思考的光芒,“不是吗?”
  她失笑,“当然不是。”
  安浥尘迟疑了,眼神里的思考和疑惑,仿佛更浓烈了。
  感情,对他来说是一个需要重新修行的东西,他对于情感的理解,的确与普通人不同。
  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世界的夫妻之间本就是不平等的关系,如果有女子愿意选择给与爱给与平等,便是最难能可贵的。没有人愿意没事哄着夫君,那本是男人应有的德行。她愿意哄,愿意放下身段,几乎是世间罕见的。他又是个所求不多的人,她给与他的,已经让他觉得人生无憾了,她所做的在他心中都近乎完美了,他的话实则是在称赞她。可她的表情,却似乎对他的表扬还有些不满?
  “我的家主大人。”她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叹息摇头颇有无奈,只是那笑容里却没有半点责难,“我知道你无欲无求,所求甚少。但你就没想过我对你有欲有求所求甚多吗?你就没想过,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思之若狂吗?你当真对自己的魅力毫无所知吗?”
  安浥尘的脸红了,额间那点朱砂鲜红似血,仿若雪山颠绽放的一朵红莲。本是倾世绝尘之姿,偏又艳绝天下。
  南宫珝歌的露出了可怜的神色,“安家主,我以为娶了你,从此就可以拥美在怀,为所欲为了。你居然告诉我你无欲无求,这代表我实在讨不了你欢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还是说安家主当初一时情动,如今却又觉得还是修行更合适自己,所以决定跳出爱欲之外了?”
  南宫珝歌虽然是开玩笑,却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安浥尘是修行多年的人,前世有遗憾在心中,成了无法看破的执念。若是今生他在得到情爱之后,反而看破了执念,最终修行也并非不可能。
  七情六欲太淡,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南宫珝歌心头闪过这个念头。
  “没有。”安家主的脸又红了,“所求不多与看破之间,天差地别。”
  他努力地讲解着,试图让他怀中的人理解,“所求多少是心性,看破是了悟、是放下,我……”
  下面的话,消失在了她的唇瓣里。
  她的亲吻炙热、疯狂、令人窒息。不是一贯的尊重和浅尝,不是挑情与诱惑,是暴风骤雨式的掠夺。
  一阵狂风卷入院落中,黑夜的天空原本明月高悬,却在转眼间被遮天蔽月的乌云笼罩住,温暖清寒之光转眼消失。
  二人的衣衫被狂风卷起,激烈的拍打着。
  而她的吻,甚至比这瞬间的狂风与乌云还要激烈,还要厚重,还有夺人心魄,清冷的家主大人瞬间便是丢盔弃甲,那原本安宁与平静的眼眸,刹那间便染上了迷离。
  他是安家的家主,他的血脉里注定了他与她的契合是完美的,他会被她勾起所有的火焰,纵然是千年冰封的雪,也会在刹那间变成奔涌咆哮的河流。
  而他曾经干净无欲的修行,在她放火的行径之下,几乎毫无抵抗之地,转眼便是丢盔弃甲。
  更因她是他的唯一,她是他的全部,这个女人所有的行为,便能支配他所有的心性。
  他是冰,她是火。
  最终,还是火融了冰,将他变成了水。
  狂风停歇,衣衫垂落,但相拥的二人并未分开,她紧紧地攀着他的颈项,吮咬着他的唇瓣,在他的身上点燃一簇簇的火焰,两人之间的纠缠,反而越发紧密,越发深入,越发地激烈。
  狂风只是短暂地离去,随后便是倾盆大雨落下,刹那之间就湿透了二人。虽是春寒料峭之际,但因武功在身,二人的穿着委实有些少,轻薄的料子立即贴在了身上,勾画出了让人心摇神荡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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