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赵依然其实跑的挺快,可沈京洲让人排查剧组每一个工作人员,势必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间被弄晕的那位。
这一看,很有可能是外边的人趁机混了进来。
京城数一数二的两大家族,沈家和裴家,动用了手上所有资源,在京城各大机场车站码头堵人。
那么短的时间,不论是检票登机还是上车上船,肯定来不及走。
只要不让人逃走,在京城的方寸之内,以沈家的势力,掘地三尺也能把人找到。
赵依然扒走了工作人员身上的衣服,为了赶时间,也为了避免增加暴露的风险,动完手脚后,她并没有去换回来。
工作人员穿的也不是什么制服,就是普通休闲装,走在大街上并不会引人注意。
顺利从剧组离开,打上出租往机场去,赵依然心都放下了一半,哪里料到,居然一下车就被逮了。
可她的行动都有避开监控的,她想着纵然是警方,没有证据也不能给人定罪。
眼看她嘴硬,卢岳接过边上一警员递来的手机,插上u盘打开里面的监控视频。
“赵小姐难道要说走进卫生间的人不是你么?”
卫生间转角的位置有一个隐藏摄像头,赵依然并不知情。
如果不是那个监控拍到她身上的衣服,茫茫人海,也不能那么顺利把她堵着。
看到监控视频里的画面,赵依然不由脸色一白。
可拍到她进洗手间,也不能证明就是她破坏了威亚。
犯人都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永远还会抱着希望挣扎。
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剧组,又为什么要迷晕工作人员的问题,赵依然只含糊答道。
“我以前是演员,在那边横店拍过戏,退出演艺圈后,我心情抑郁,精神状态一直不大好。”
“上来那一阵就特别想去剧组看看,可我需要一个身份,就在洗手间那边蹲人,刚好那个工作人员落单,我便选了她下手。”
按照这个说法,她选那个工作人员是巧合,她只有非法使用迷药将人迷晕的罪证,没有蓄意谋杀未遂罪。
接下来再问什么,赵依然要么找借口搪塞,实在想不到借口的便拒绝回答。
反正现在是法治社会,也不能用刑,尤其她还只是有嫌疑,赵依然觉得,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警方就没法给她定罪。
卢岳确实没用什么强硬手段,暂且只按违法使用药物的罪名将人扣押待判,然后就带着手下的两名警员从审讯室离开。
但赵依然实属是低估了警察的专业审讯能力,尤其是卢岳,年纪轻轻便能坐上队长的位置,靠的就是他的审讯能力。
除非你真是被冤枉的,否则,只要有突破口,落他手里,罪名迟早能被他审出来。
这不,先让嫌犯放松警惕,再暗中观察,通过心理及精神上的手段途径,让嫌犯不知不觉陷入催眠或是制造一些恐怖情景让嫌犯破防。
那个老总的折磨虐待给赵依然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亲手把人杀了,说不害怕也绝对是假的。
卢岳通过几天的暗中观察,找到她的心理薄弱点,一击即破,成功让赵依然在极度恐慌嫉恨的状态下把自己的罪和盘托出。
连带着之前那人间消失的老总的人命案都被一起给审了出来。
老总虐待在先,又想把人卖进地下黑场,赵依然出于自保反击,其实可以算是正当防卫。
但她事后没有马上报警,反而自己偷偷将尸体处理掉就不对了,不过这个罪名不算严重。
可蓄意谋杀即便未遂那也是重罪。
两罪并罚,赵依然被判无期徒刑。
-
这次威亚出问题,虽说最终化险为夷,但的确是个极大的风险事件。
谁敢保证以后百分百不会再发生。
沈京洲吓坏了,体内的阴戾分子全被逼了出来,盯着迟笙养伤。
伤养好了也不让她回剧组,还让她退出拍摄,以后都不准接这种需要吊威亚的戏。
迟笙当然不答应,两人没谈拢,办理出院后,沈京洲直接强行将人扛回了枫林湾。
被放在床上,迟笙想起来就被他按回去,再想起来又被他按回去。
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迟笙气恼地抬眼向男人瞪去,“沈京洲,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你管不着。”
沈京洲语气沉沉,“我业务比较广,前妻的事也归我管。”
迟笙抿唇,“你这是非法囚禁。”
沈京洲不以为意,“你可以去告我。”
这明晃晃是在用权势压人了,法律全是有钱有权人的空子。
被狗男人的不要脸气死,偏又拿他没有办法,迟笙气的拎起枕头砸他,然后气呼呼转过头,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怕她气坏了,沈京洲深吸一口气,俯身拉着女人胳膊把人转回来。
“我给你其他合适的角色,不拍这部戏依然不影响你大火,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接危险的角色,我就不限制你出门了,好不好?”
男人眸底闪烁着偏执的光,万分诚恳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哀求意味。
迟笙见过他凶巴巴的样子也见过他温柔的样子,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第125章 身体诚实
知道他也是担心她的安全,迟笙心间软了下。
“吊威亚发生危险只是极小概率的事,那么多演员,目前我还没听说谁吊威亚摔死了。”
“再说,这次不是人为吗,吃一堑长一智,剧组那边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的。”
沈京洲对她的话并不赞同,“意外的确是小概率事件,可最难防的从来不是意外,而是人心。”
“树大招风,你名气越大,眼红的就越多,小人暗中捅来的刀子,永远防不胜防。”
“那人总不能为了防止被小人陷害,就与世隔绝吧?”迟笙挑眉。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出门有发生车祸的概率,用电有起火的概率,在家躺着睡觉还可能突然地震,如果到了寿限,吃口饭也能噎死。”
沈京洲眉头锁起,“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觉得她强词夺理,她觉得他不讲道理,最后谁也没说服谁,和谐不到一分钟,不欢而散。
沈京洲去客厅办公,迟笙自己在卧室里生闷气,顺便画圈圈诅咒他。
这种僵硬一直维持到中午,张嫂做好午饭,上楼敲响主卧的门,“太太,吃饭了。”
迟笙:“不吃了,怕噎死。”
如果她说没胃口不想吃之类,张嫂还能用多少吃点不吃对身体不好之类的话劝劝,可迟笙来这么一句,张嫂直接被噎住了。
转身下楼,将原话如实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转述,“先生,太太说她不吃了,害怕噎死。”
沈京洲:“……”
眉间川字若隐若现,默了两秒,放下抱在怀里的笔记本,起身上楼。
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沈京洲找了钥匙也没打开,抬手往门上叩了两下。
“维修师傅应该挺乐意多接单业务,宝贝,你要再把我锁外面,我就让人把门拆了。”
有钱人不差这一扇门的钱,迟笙一点都不怀疑,拆门这事,狗男人干得出来。
而且,张嫂还在呢,他瞎叫什么宝贝,羞不羞。
沈京洲那张嘴,像是淬了毒,又非常能言善辩,实在说不过,就会霸权主义,她每次都讨不到便宜。
这要真让维修师傅来拆门,多丢人,迟笙没办法,只能起身把门打开。
“人火了架子也养大了是吧,吃个饭还得我亲自上来请。”
“我……啊!”
迟笙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被男人扛在了肩上。
倒挂在他肩头,看到站在楼下的张嫂,迟笙脸颊不由一热,没有扑腾挣扎,收敛着声音道:“你放我下来。”
沈京洲没搭理她,一路扛着下楼走去餐厅,将人按在椅子上坐下。
拿起桌上准备好的筷子递给她,语气带着几分命令,“吃饭。”
见她噘着嘴坐那儿没动,沈京洲挑起眼尾,继续说道:“我喂你?”
话罢,抬手就要把她往怀里捞。
张嫂还站那看着呢,这叫什么事,迟笙脸颊更热,在男人得逞前“啪”的一声把他手拍开。
瞪他一眼,自己拿起筷子。
为了确保能把男人拍开,迟笙那一巴掌使了不小的力气,沈京洲手背都被拍红了。
垂眸看了看印在手背上的小爪印,沈京洲非但没生气反倒是乐了。
“来。”眸光流转在看过来的张嫂身上扫过最后落向对面的女人,沈京洲一边说一边夹了锅包肉往她碟子里送。
“多吃点,把打我用的体力补回来,不然后面你再想打我,可能就要蓄力不足了。”
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张嫂赶忙垂下头。
其实她原本就是低着头的,可太太那一巴掌拍的实在太响了,她想不被吸引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