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人和邪宗的弟子们听见这一个声音,连忙弯身跪下,向这一道声音问好:“薛长老。”
他们说完之后,薛沣的生硬继续自传讯符中响起:“念我等身份差不多,白少君,我在此一句:若是你与天狐少帝再扰我邪宗安宁,我就得亲自出手将你们‘请’出去了。”
白祁瑞闻言,知道薛沣算是不再阻止他们再入邪宗,变停下摇动清心扇的手,轻笑应道:“自然不会,只是提亲之事还未成,我们也得暂时留在邪宗,多加叨扰,抱歉。”
“好。”薛沣淡淡道,“一切,等谢盈盈醒来再说罢!”
白祁瑞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薛沣见这边处理完了,便对镜苓吩咐:“给白少君准备一天住处吧。”
镜苓心有不甘,“可是……”
众人看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好奇地看过去,就见镜苓的神情变化,便猜出薛沣应该是暗中传音了。
果然,薛沣是对镜苓说道:“好了,镜苓,我知你对他们来此打扰邪宗安宁心中不忿,但我们刚刚已作下决定,你去准备便是。”
镜苓听说这一句话后,只能同意,对身边的弟子挥挥手,头疼不已,“我记得合欢宫附近就有一处宫殿闲置,让人收拾去吧。”
弟子虽然惊讶镜苓的态度变化之快,但略一猜想薛沣长老的性子,就知晓了大半。
薛沣是自上一场两宗大战过来的,见过当年尸横遍野的残象,所以这些年来一直稳定着两宗关系,不希望两宗再次大战,最终又导致生灵涂炭。
很快,那弟子就回来复命,说道:“师父,已经收拾好了。”
镜苓闻言,点点头,而后便抬起头看向白祁瑞,面色不善,“白祁瑞,住处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好,多谢。”
镜苓听见这句话,神情复杂。
白祁瑞心中大方,似乎之前不曾跟镜苓打过一样,未了,还说:“劳烦带路。”
镜苓忍住翻白眼的欲望,皱眉催促道:“那你快出来吧!”
白祁瑞再轻声应下,然后将泊梦抱起来,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走下台阶。
走到紫蟒和铁棘近前之后,它们便自动分开,给白祁瑞让出一条道路。
镜苓见到他出来,走上前,在白祁瑞刚一出铁棘范围的那一刻,就将泊梦强行抱走了。
白祁瑞看着她把泊梦抱走,也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就算镜苓不将她抱走,自己也会把泊梦给她去照顾的。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嘛。
随后,白祁瑞也离开,跟着弟子到了自己的住处。
如此,这场闹剧也算是结束了。
邪宗弟子们便觉得有些无趣,三三两两地回到了各自的房中。
但四人依旧没有离开,因为他们皆感应到了寝宫之中浓聚的邪气愈来愈多,无数鬼怪被吸引而来,却也被紫金铃的铁棘挡去。
寅时初,合欢宫中,那些阴气依旧未散,且更加浓地聚起涌入谢盈盈和白胜昀两人所在的寝宫。
鬼怪们几次不由得想进入,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站在铁棘外龇牙咧嘴地看着那两条紫蟒。
白胜昀在房中已经流了一身的汗,但他依旧没有停下,不仅跟谢盈盈体内的阴寒灵力相互争执又融合,还想方设法压制谢盈盈体内的初元之力。
好半晌,他才终于将谢盈盈体内再次激荡起的初元之力压下,累的喘起粗气。
白胜昀站起身来,身形微微晃荡。
他连续几日灵力亏空到了极致,如今不说他的丹田,就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下去。
无奈,他只好上了床,刚一睡下就入了梦乡。
第94章 高烧不退
期间,他也因为没有足够灵力的原因,只能变回狐身,尾巴垂在床下。
这时,身边的谢盈盈就睁开了眼,且目光迷离疑惑,似乎一时半会儿分不清这是什么地方。
突然,她的双眸一定,微微露出些许烦躁,嘴里便喃喃起来:“为什么每天都过的跟一只要累死的狗一样……还没钱……”
白胜昀的耳朵动了动,却是没有睁开眼。
“唔……”谢盈盈想翻个身,但觉得胸口很痛,怎么也起不来,便无奈又崩溃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我不要当狗了!为什么胸口那么痛,救命啊……”
白胜昀听见她又尖又厉的哭声,直接就睁开了眼,转过头冷冰冰地看着她。
谢盈盈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然后缓缓转过头去,就见到有着一双琥珀色眸子的白狐狸。
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回忆过来,只觉得这白狐狸可爱无比,上前就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还使劲地揉了揉。
“啊……好可爱,抱着好舒服!”谢盈盈微微眯着眼,赞叹地说,然后低下头,对着白胜昀的脑袋就“吧唧”了一口。
白胜昀原本心情不爽,被这么一亲,尾巴直接高竖,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受到了惊吓一般微微轻缠,整只狐狸都拼了命地往后退。
若是他此时是人身,那脸上那两抹浅淡红晕定是让人难以忽视。
谢盈盈还没抱够,还着白胜昀的后腰将他又死死地抱在怀里。
这下,他便跟谢盈盈的胸口紧紧相贴,那戴着一定红帽子的尾巴竖得更高,耳朵更是微微炸毛,不断地拼命挣扎,张嘴骂她,却只能发出“嗷嗷”的声音:
“放开,找死吗你?!”
“过去你不是厌恶我至极?如今竟如此不要脸!松手!”
“谢盈盈,你快给我记起来!啧。”
……
但谢盈盈是丝毫不知,甚至下意识忽略过了他不满的“嗷嗷”叫。
“好暖和!”她欣喜地笑起来,未了还意犹未尽地蹭了蹭,“好喜欢啊!”
等等……谢盈盈脸色一变,这是狐狸?
她缓缓低下头,就跟熟悉的一双冰寒眸子对上,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白……白胜昀……”
白胜昀见她终于将自己记起来,慢慢地脱离开她的怀抱,而后再费精力炼化附近的灵气。
灵力涌进他的丹田之后,一道白光闪过。
白光刺眼,散去之后,白胜昀的人身就在谢盈盈的眼前逐渐显现。
谢盈盈张了张嘴,还未能开口说话,就见白胜昀一步上前,一手捏住了自己的下颌,目光玩味轻蔑地看着自己。
“我……我……”她看着白胜昀的鎏金眸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哪还有之前威风?
“继续抱啊?”白胜昀轻蔑地笑起来,“怎么不抱了?”
谢盈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他的俊容就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直接就晕了过去。
白胜昀的脸色更加黑,却也发现了谢盈盈愈加高的体温。
他面色不耐,抬手触了触谢盈盈的额头,发觉滚烫一片,眉头便皱起。
白胜昀想要动手给她疗伤,但一想到她曾经多次落自己的面子,甚至在大婚之日逃跑一事,心中恼怒莫名。
良久,他冷冷开口吐出一句话:“你在这自己等退烧吧!”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背影看似十分绝情。
但白胜昀刚一走过茶桌旁,就停下了脚步。
“白胜昀……”谢盈盈有气无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我还不想死……放我一马。”
他微微转过头,见谢盈盈还是紧紧地闭着眸子,一脸惊恐求饶。
白胜昀抿了抿唇,就这样看了她许久,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片刻后,他“啧”了一声,抬手倒了一杯茶水,用灵力稍稍温过后,便拿着茶盏复又走到床边,轻轻捏开谢盈盈的嘴,将茶水都倒了进去。
但他根本不懂怎么照顾别人,因此那茶水自谢盈盈的嘴角漏出许多,一不小心便让她呛咳不已。
“麻烦。”白胜昀一脸不耐地说出这句话。
好不容易喂完那温热的茶水后,他便坐在床边,抬手给谢盈盈把脉。
脉象显示,谢盈盈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以外并无大碍,没办法,白胜昀只好探出神识,将谢盈盈全身的情况都扫过,最后却还是发现并无异样。
他扶着额角,食指轻轻敲起,怀疑谢盈盈的伤口发炎。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白胜昀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若是内伤问题,他还能翻翻自己身上的丹药给她喂下;若是天狐初元和阴阳相冲,他也能再动用些许精力帮她调和。
但要是谢盈盈胸前的剑伤发炎,白胜昀就不能在根本上解决问题。
再怎么说,他也还是个正人君子,不愿意搞趁人之危的那一套,更何况是得亲手脱下谢盈盈的衣服替她疗伤。
想到此,他脑海中便不由得回忆起初夜时的一幕幕。
白胜昀捂住脸,耳朵轻轻一动,便冒着淡淡粉色。
想了想后,他抬起手,将掌心覆在谢盈盈满头冷汗的额上,运用灵力覆盖整只大手,使得手心温度寒凉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