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青牛见状，沉声道，“撑住！这是你觉醒前世记忆的关键时刻！你需要接纳前事记忆，才能顺利归位！
否则将魂飞魄散，以孟菀这个身份彻底死去！”
孟菀对成为佛女不感兴趣，但若是能顺利“归位”，岂不是意味着，属于前世的她的那份力量，能够为她所用？
孟菀咬紧牙关，努力稳住心神。
就在这拉扯之间，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无数陌生的画面，仿佛尘封已久的记忆被强行唤醒。
她看到自己出生在天界，周身佛光缭绕，天生佛骨，被誉为天界最有望证得大道的存在。
她看到自己顺风顺水地修行，一路高歌猛进，最终得道成佛。
她还看到自己唯一的爱好，便是斩杀魔修，普渡众生。
“这……这是我的前世？”
孟菀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撼。
那些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越来越清晰。
她看到自己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眼中满是慈悲与冷漠。
她看到自己手持佛器，斩杀无数魔修，却始终无法彻底解决魔患。
她看到自己因困惑与偏执，渐渐生出了心魔，最终以身入局，封印了修为和记忆后重新投胎转世。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孟菀低声喃喃，心中五味杂陈。
沉默片刻，孟菀缓缓抬起头，漠然地看向青牛。
“即便前世的我曾是佛女，那又如何？前世的我，早已陨落。今生的我，只是孟菀，魔修孟菀。”
青牛点了点头，淡淡道，“不错，前世的因果，终究只是过去。但你的路，却在当下。”
孟菀站在原地，若有所悟。
“是魔是佛，不过一念之间……”
她回想起前世的自己，身为佛女，手持佛器，斩杀魔修，普渡众生。
那时的她，眼中只有对魔修的憎恶与对众生的慈悲，却忘了，魔修也是这众生中的一环。
而今生的她，义无反顾地成了魔修。
为了力量不择手段，为了生存双手染血。
被世人唾弃、被天道排斥。
此时此刻，站在前世与今生的交汇处，她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魔与佛，本是一体两面。”
孟菀缓缓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佛渡众生，魔亦渡众生。只是方式不同罢了。佛以慈悲渡人，魔以苦难渡人。
若无苦难，何来慈悲？若无魔，何来佛？”
孟菀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仿佛看透了世间万物的本质。
“世人皆言魔修该死，可谁又曾想过，魔修为何而生？是天道不公，还是人心难测？
若世间无苦难，无压迫，无贪婪，无欲望，又何来魔修？
佛以慈悲化解苦难，魔以毁灭重塑新生。两者看似对立，实则殊途同归。”
第395章
恭喜归位
青牛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震撼。
孟菀此刻的顿悟，已触及了道法本源。
孟菀的声音还在继续。
“何为众生，何为天道。何为佛？何为魔？执着于此，反倒是落了下乘。
我就是我，孟菀。无论是佛是魔，皆是我的一部分。我将以我之道，渡这世间众生。”
话音落下，孟菀身上升腾起滔天魔焰，将她重重包裹。
那魔气中夹杂着无尽的毁灭与新生之力，仿佛要将一切吞噬，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秩序与平衡。
青牛站在一旁，目光凝重，却并未出手阻止。
就在魔气达到巅峰之际，不远处的白玉莲台忽然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的光芒并非纯粹的佛光，而是夹杂着一丝诡异的黑色，与孟菀的魔气产生了某种共鸣。
“这是……”
青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低声喃喃。
只见莲台缓缓飞至孟菀头顶，光芒洒落，与她的魔气交织在一起。
原本排斥的力量此刻却变得柔和，仿佛两者本就是一体。
孟菀周遭的魔气也在莲台的引导下，逐渐变得凝实，不再狂暴，反而多了一种深沉的内敛。
孟菀闭目凝神，感受着体内气息的变化。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魔气正在与莲台的佛性融合，形成一种全新的力量。
那力量既非纯粹的魔，也非纯粹的佛，而是超越了二者的界限，达到了某种更高的层次。
“原来如此……”
孟菀低声喃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天地之初，本就没有清浊之分，同归混沌。”
她的气息在这一刻彻底凝实，周身魔气与莲台的光芒融为一体，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云霄。
青牛看着这一幕，眼中震撼更多。
它知道，孟菀此刻的顿悟，不仅顺利得到了前世的力量和记忆，还踏上了属于自己的道。
光柱渐渐消散，孟菀的身影重新显现。
她的目光中透出一种超然的平静，缩小点白玉莲台悬浮在她身侧，最后落入她的手心。
“恭喜归位。”
青牛缓缓开口，语气中敬意更多，“现在，我该称呼你为素心佛女，还是孟菀？”
“还是叫我孟菀吧。”
孟菀轻笑，体内愈发强大的力量，让她有种能够将整个世界踩在脚底下的错觉。
她用力一跺脚，脚下的大地竟震动起来，摇摇欲坠。
青牛不认同地摇了摇脑袋，“孟菀，悠着点，别把地给踩踏了，不然下界就得遭殃了。到时候补起天来，还挺麻烦。”
孟菀停下动作，微笑，“说得也是，何必自找麻烦呢。”
青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你体内魔性和杀心有些重了啊。还是过去的素心女君好相处。现在跟你走在一起，真怕你突然对我出手。”
“怎么会呢？”
孟菀抬手，十二道妖神将传承被她自体内轻松抽出，还给青牛。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青牛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孟菀微微一笑，目光注视着下方，“自然是回到下界，了结一些未竟之事。”
青牛点了点头，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回答。
“以你现在的力量，下界恐怕无人能与你抗衡。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悠着点，别把天地搅得天翻地覆。”
孟菀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放心，玩玩而已，我有分寸。”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下界疾驰而去。
青牛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低声喃喃，“但愿如此吧。”
下界。
世家联盟的大殿中，众人正为魔修的覆灭而欢欣鼓舞。
然而，当他们看到孟菀的身影出现在殿外时，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孟菀？你居然还活着？”
一名世家家主警惕地道。
孟菀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我来，是为了了结一些旧事。”
她抬手一挥，一道光芒闪过，众人顿时感到体内的灵力被完全压制，连动弹都变得困难。
“你……你想干什么？”
另一名世家家主惊恐地问道。
“杀人而已。”
孟菀话音落下，手中光芒一闪，一道凌厉的杀气自手心之中横扫而出。
世家联盟的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杀气贯穿，瞬间化为齑粉。
大殿内，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孟菀！你竟敢如此！”
一名侥幸逃过一劫的世家子弟惊恐地喊道，随即转身冲向殿外，口中高呼。
“快去请仙界的老祖宗！只有他们能对付这个魔头！”
孟菀并未阻拦，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逃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请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请来什么人。”
不多时，天空中骤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几道虚影从天而降，周身散发着恐怖的仙气。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一柄古朴的仙剑，目光如电，直逼孟菀。
“何人敢在下界放肆，屠戮我世家子弟！”
老者怒喝一声，声音如雷霆炸响，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抖。
孟菀抬头看向老者，神色淡然，“是我杀的，怎么了？”
老者闻言，脸色一沉，手中仙剑猛然挥出，一道璀璨的剑光直逼孟菀而去。
然而，剑光还未靠近孟菀，便被她腰间悬挂的莲台散发出的光芒轻易化解。
老者见状，瞳孔猛然收缩，目光死死盯着那枚莲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这是素心女君的莲台！你……你是素心女君？！”
孟菀微微一笑，“看来，你还算有点眼力。不过，我现在改名了，叫孟菀。”
老者闻言，浑身一颤，手中的仙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