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梁雨桐也起哄:“没事的,发呗,他们输了还能赖你不成?”
孟淮山笑道:“发,你表哥我酒量还不错。”
林熹一惊,孟淮山是段易珩舅舅的独子,跟她扯不上半分钱关系。
今天在段易珩面前,竟然还给了她面子,让她跟着段易珩称呼。
恭敬不如从命,林熹扫视一圈:“那我真发了?”
没人反对,林熹拿起崭新的牌。
牧昭在一旁教她怎么发牌,告诉她不会打牌没事,只需要发牌洗牌和保管底池。
这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
林熹洗了牌,纸牌参差不齐,还掉落两张。
段易珩溢出一声轻笑,摇了摇头。
牧昭笑得意味不明,他兄弟今晚输定了。
林熹洗个牌都能笑成这样,还有什么工夫去算牌。
孟淮山也被逗笑:“天女散花式洗牌,我确实没见过。”
林熹窘迫地红了脸,小声解释:“这副牌是新的,太滑了。”
一句话,惹得所有人笑出了声。
林熹性格中有一个特点,既然做了,出糗也得做好。
发牌前,盲注已经设定。
林熹逐一给玩家发底牌,中间还差点滑落,好在及时稳住了。
其他人拿了牌,不动声色按着。
林熹抬了抬眼,和段易珩对上了视线。
第31章
眼神侵略
不知道是不是热,段易珩解开了衬衫的两颗纽扣。
和平日里正装严肃的模样略有不同。
房间上顶吊着复古贵重的水晶灯,光线从他发顶落至高挺的鼻梁。
轮廓至深,线条分明,林熹在现实里见过最英俊的男人非段易珩莫属。
那份游刃有余的气场,是金钱堆砌的底气。
他眉眼本就深邃,盯着她时,给林熹一种侵略错觉。
林熹以为发错了牌,默默垂头细看。
段易珩看穿她的想法,说:“没有发错。”
林熹:“……”
那你看我干什么?
牧昭手拿同花色的底牌,目光深远。
牧朔是新手,他见点数零散,花色不同,“嘁”了声,直接弃牌。
其他人依次跟注。
林熹小心翻开三张公共牌,牌面一亮,整个房间又静了两分。
林熹:“……”
不是说随便玩玩嘛,怎么都这么严阵以待?
周黎遗憾叹气,局势于他手牌并不利,又一个弃牌止损。
谭琦一如既往地沉稳加注,段易珩和牧昭亦然。
林熹继续翻开新的一张公共牌,牌桌进入新一轮心理博弈。
其实每个人脸上的神情,林熹基本都能捕捉一点。
唯独段易珩,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拿了什么牌。
这轮局势不变,最后一张公共牌被翻出,落定即成败,林熹都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谭琦瞧了眼又加了一排的酒水,主动放弃了自己的三条。
她可喝不过这群人。
而且,她并不能留在这里过夜,牌一结束,就要离开。
多轮下注后,牧昭、孟淮山和段易珩仍未弃牌,进入摊牌时刻。
牧昭屏着呼吸,猛锤了下牌桌,指着段易珩张狂道:“给我喝,老子红心同花顺。”
孟淮山“操”了声:“原来被你给截胡了。”
林熹愕然,一副标准扑克牌中,花色四种,每种花色都有十种形成的可能,概率非常小。
他竟然在第一把就有了这样的运气。
牧昭开心得忘乎所以,抬手就要去抱林熹,吓得她往底下一缩,躲了过去。
段易珩抬手指了指他,牧昭立刻收手,有点心虚。
段易珩从来不是耍赖的人,他随手端起一旁的酒杯,一连喝了五杯。
林熹皱眉看着:“这样喝没事吗?”
孟淮山:“心疼你哥,下一把好好发牌。”
林熹:“……”
段易珩靠向椅背,看着林熹,说:“没关系,你发你的。”
林熹觉得牧昭的运气不至于如此,继续第二轮发牌。
但牌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确实说不清楚。
今天或许就该姓牧的赢。
牧昭再次赢了后,屋顶都快被他的笑声掀了。
不过也不是段易珩一个人喝,有了孟淮山和周黎的分摊,倒也还好。
谭琦聪明得很,该逐利时逐利,该放弃时放弃。
牧朔喝得发懵,下意识往梁雨桐身上倒,被她一掌推开,不小心滑到了地上。
众人被这一幕弄得发笑,牧昭更是没什么良心,让会所的安保将喝醉的牧朔扛走了。
玩得差不多了,牌场散去,谭琦去了卫生间。
林熹整理好自己的长发,刚要离开,被谭琦叫住。
“不知林小姐在哪儿高就?”
林熹礼貌回答:“在银帆,目前是银帆科技的总裁秘书。”
谭琦点了点头,笑问:“不知道能不能要一个联系方式?”
林熹自然回答可以。
从卫生间出来,谭琦说了声就要告辞。
段易珩随即招来管家,安排人去送谭琦。
孟淮山拍了拍段易珩的肩膀:“跟我过来,有事跟你说。”
段易珩颔首,先转头和林熹小声地说:“时间不早了,带你朋友去楼上休息,管家会带你过去。”
“好。”林熹应了声。
周黎和牧昭识趣,没去打扰两兄弟的交谈。
孟淮山顺势给自己和段易珩点了烟,问:“对于谭琦,你怎么看?”
香烟弥漫,段易珩吞吐几息,沉默半晌,开了金口:“我还没找你算账。”
孟淮山举起手:“我多冤枉啊,这不是你爷爷的意思嘛。”
猩红烟头昏暗地描绘段易珩的唇角轮廓,他只是不轻不重看了眼孟淮山,后者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所以你在饭桌上让林熹帮你拒绝?”
段易珩失笑:“可惜她会错了意。”
还指望他跟谭琦后续接触,日久生情。
孟淮山:“……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段易珩:“是你带来的,我得给你面子。而且两家有生意往来,私底下接触自然要客气些。”
“谭琦和你同校毕业,门当户对,关键的是,人长得也漂亮,你怎么就不急?”
“你说我?”段易珩简直无语,“你别忘了,你比我大三岁,且是孟家独子。”
孟淮山一时无言,顿了半晌,道:“孟家的公司规模比不上银帆的庞大,我听段老先生的意思,你只要结了婚,银帆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段易珩打断他:“我没有办法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上床。”
孟淮山彻底噎住:“你说这么直白干什么?”
段易珩嗤笑:“有效。”
“我真服你了。”孟淮山捻灭烟头,“换成其他人,就比如你那个便宜弟弟,怕不是早扑上去了。”
提到段明轩,段易珩肉眼可见阴沉了两分。
孟淮山看出端倪,皱眉问:“怎么了?他们母子又阴阳你了?”
段易珩往楼上瞥了眼:“欺负林熹了,摔了她给我的生日礼物。”
孟淮山嘲讽一笑:“……这气量,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一个生日礼物而已,值得发脾气。”
段易珩轻嗤,段明轩是爱而不自知,霸道之下,对林熹夹杂着些许怯懦。
至于怯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孟淮山为谭琦可惜了一阵子,放段易珩休息去了。
段易珩让管家将宾客安排到位,问:“林熹有没有吩咐你什么?”
管家觉得他神了,说:“林小姐让我给她准备了蛋糕。”
“把蛋糕送到空中花园。”
管家连忙应了声。
段易珩上楼,轻敲林熹的房门。
她没和梁雨桐住一起,因为还有最后一个仪式没有完成。
和梁雨桐解释后,两人就各自回了房间。
眼下有人敲门,定是蛋糕好了。
林熹开了门,眼神微愣:“怎么是你?”
段易珩眸光暗涌,说:“今天还没结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陪我吃一块蛋糕。”
第32章
是你就可以
林熹发誓,自己从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她愕然地看着段易珩:“你怎么知道?”
段易珩浑身酒气,却保持着得体的站姿,正大光明地道歉:“抱歉,看了你的笔记。”
林熹:“……”
就这么理直气壮?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段易珩轻笑:“车上。”
那定然是趁自己睡着的时候看的。
林熹哼了声:“你胃里都被酒水装满了,还能吃得下吗?”
段易珩向前挪了半步:“那要看你的蛋糕有多大了。”
林熹后退,手臂囫囵向外划了半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