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但躺在温锦怀里,听匀称的呼吸声,很快进入梦想。
  与阮听枝好梦的状态不同,温锦发了会儿呆。
  窗外不知道谁在放烟花,五颜六色的灯光将天空照亮。
  温锦起床,窗帘拉上。
  折回来的时候,她替阮听枝捻了捻被脚。犹豫了下,上床将阮听枝重新搂在怀里。
  黑夜里,阮听枝睫毛微颤,调整睡姿,若无其事继续睡觉。
  微热的呼吸吹拂着耳畔,温锦笑了。
  她反手扣住阮听枝的腰,压低声音说:“别闹。”
  “还是你要我立刻去隔壁床睡?”
  阮听枝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瞪她:“你是不是后悔了……”
  “你觉得呢?”
  “不知道。”阮听枝垂眸。
  温锦笑一声:“ 不后悔……姐姐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非要寻个理由,大约是,她是人,而非数据。
  是人都会犯错误,不能允许温锦不犯错误。
  哪怕她明知道是错误,可也有清醒时刻的例外与偏爱。
  温锦安抚的拍了拍阮听枝后背,声音放得很轻:“不和你做,不是不想试,兴许是想能跟你认真试试呢。”
  阮听枝一愣,她不太懂这个,抬眼看温锦。
  温锦只笑着看她,没有给答案。
  直到后来阮听枝才懂,温锦对她不是玩玩,是认真想要尝试。
  可轮到她懂得时候,她把她姐姐弄丢了。
  *
  阮听枝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因为要训练,要参加预选赛,还有家族会议。
  温锦不知道这些。
  隔天早上六点,阮听枝喊温锦起床。
  温锦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别吵。”温锦眼皮都没掀开,开腔是略显性感的慵懒沙嗓。
  阮听枝手指一点一点的抓上温锦的衣角,拉了拉,见后者没反应,又在她怀里动了动。
  耳边嗡嗡嗡响动,温锦皱眉。
  她把阮听枝手臂对折在胸口,侧躺着,强势的搂入怀里。
  “乖,让我再睡一会儿。”
  “我不——”
  阮听枝感到温锦的香软的嘴唇靠在她耳边说话:“姐姐不喜欢锻炼,你乖一点,嗯?”
  阮听枝撑起半个手臂,哭笑不得看着温锦,女人好看的唇形微抿成一到直线。
  似乎为了防止阮听枝继续乱动,岔开阮听枝腿心,不容置喙把阮听枝拢入怀里。
  这么一番动作,阮听枝身上黑色蕾丝睡裙被堆至肚脐,下面两条修长的腿被迫分开。
  阮听枝小嘴微张,压抑着吐出一口浊气。
  好半天,才喘着气,低低说:“好。”
  *
  温锦醒来,时间有些晚,九点。
  万诗诗站在门口,伸着脖颈朝里看。
  “阮总,预选赛名单定下来,说好今天上午去挑人,我和老计等了您一上午呀。”
  阮听枝把万诗诗手里的黑卡抽出来,啪的一声门关上,阻隔了万诗诗的视线。
  “喂!”
  隔着一道门,都能听见万诗诗充满怨念的小语气。
  温锦穿好衣服下床,问:“不用理她么?”
  阮听枝复杂的看了眼温锦,见她的确忘了早上的事情,抿唇把手里的黑卡递给她。
  “没关系。”
  停顿片刻,阮听枝瞥了眼温桌面上的黑卡:“你今天去黑市?”
  温锦正刷牙,嘴巴上沾了泡沫,她端起洗漱水,清洗完。
  冲阮听枝点了点头。
  女人身上还是昨晚那件宽松的睡衣,白皙的手腕上挂着一根黑色皮绳,她举起双手。
  把散乱的发丝归拢到脑后,露出修直的天鹅颈。身后是天光大亮,皮肤白的发光。
  阮听枝不由自主走过去,依在磨砂玻璃门上,忽然想休息一天。
  温锦洗脸有自己的一套讲究做法,她会先用冷水洗一遍,再用热水。
  阮听枝没见过这种洗脸方式,当看见温锦手捧冰水,不怕冷似的朝脸上拍时。
  默默拎了一瓶热水,放在温锦脚边。
  “天气凉了,用这个。”
  温锦拍脸的动作一顿,就看见阮听枝拖出温锦的脸盆,用冷热水调试好水温,朝温锦面前一放。
  那眼神再执拗不过,用热水洗。
  温锦唇角沾着笑,眼底却明显不为所动。
  上辈子脸这么洗,由来都保养很好。
  可碰触到阮听枝过分黝黑的眸子,四目相对。
  意识到自己答应跟阮听枝试试的,到口的拒绝,被咽回去。
  温锦伸手戳了戳女孩子呆板香软的脸颊,报复性的戳出个浅浅的小窝,才松手。
  “仅此一次……”温锦低声说:“我这辈子最不兴管,你别得寸进尺呀。”
  嘴上这么说,阮听枝看见温锦伸手取了块面巾,用那盆调试好的温水洗了把脸。
  阮听枝微微撑开眼皮,不知怎么的,唇角跟着翘了翘。
  等温锦洗好脸,阮听枝才说:“要不我跟计兰说一声,今天不去教务处,陪你去黑市。”
  温锦走到阮听枝面前,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想都别想。”
  “又不是出去玩的,下回你想出去玩,单独约个时间。”
  温锦一点不想跟阮听枝一起去黑市,因为这人前科太多,万一找个认识的人把她那些药剂全部买下来。
  市场评估药性都做不了。
  温锦伸手抱了下阮听枝,开口赶人:“好了,有事情你就去做,守着姐姐,也不能那么快喜欢你?”
  阮听枝觉得温锦这人真的十分不解风情,直女本女,踩着别人痛点疯狂提醒,而且这人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丝毫逼数。
  就她那四瓶昂贵稀有解毒药剂,阮听枝眼馋不是应该的吗?
  但凡温锦态度稍微软和一些,不跟她避嫌吃软饭。
  从阮家家主角度考量,阮听枝十分乐意用高出市场百倍的价格购买咸鱼锦出手的药剂。
  可惜她这么做了,直觉女朋友会不高兴。
  这么好的东西不知道即将落到谁手上,阮听枝瞄了眼桌面上的药剂,然后把头埋在温锦过分好看的胸型上蹭了一下。
  “我是心疼。”阮听枝有些不甘心说:“算了,以后上班前,都要这样贴贴,好叫我早点被你喜欢。”
  补偿放弃药剂的心疼。
  温锦:……
  总感觉自己被白piao了。
  但仔细看阮听枝小嘴张着,一双鹿眼乌黑明亮,那目光的确是心疼。
  温锦:……
  *
  黑市里到处都是披着斗篷行走的变装青年,因为大多数人都不想暴露身份。
  温锦化妆技术不错,她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
  侧脸分别帖了两朵曼陀罗花枝,类似刺青的形状,刻在脸上,挡住了大部分五官。……
  鼻梁挂着一副黑框眼镜,即使温长荣站在她面前,也未必认得出来。
  人来人往的黑市里,摊位都是被提前划分好的。
  需要预约取号,温锦是最后一个到的,被排在最后。
  她从旁边大叔那儿顺来一把椅子,老神在在的坐在摊位前,取出四支简陋试管装盛的解毒剂。
  旁边大叔看得啧啧称奇。
  “您……就卖这?”
  温锦点头:“就这个。”
  “哎哟,能赚到钱吗?”
  温锦:“能吧?”
  “小姑娘,黑市准入证是别人给你买的吧,一张准入证要五百万联邦币,你这四支解毒剂能卖出去五百万?”
  温锦:……
  忽然想起来,昨晚问阮听枝黑卡多少钱的时候。
  那小流氓爽快递过自己的手环,示意她转账:“五万一千九百九十联邦币,姐姐多给十联邦币,我有点想喝奶茶。”
  温锦给她转了52000。
  原来还少两个零。
  温锦有点苦恼,双手撑住下颌,扒开贴面发丝。她已经穷到只剩富婆为她花钱的能力了。
  但凡没有那么穷,她也不会沦落至此,尤其是答应试试后,还能防不胜防吃软饭
  有点艹,还损大佬的逼格。
  温锦收起眼底百无聊赖的情绪,转向隔壁大叔,忍了忍。
  “您有什么建议吗?”温锦诚恳道:“头回摆摊,不太有经验。”
  “这个嘛,下回早点来,好位置都让别人抢了,咱们位置最末尾,药剂不好卖,但认真做生意,还是能卖出去一些,吸引顾客过来是关键。”
  温锦目不转睛:“怎样吸引?”
  大叔人不错,他是给儿子卖药。温锦和他儿子差不多大,在他眼底就是小孩子。
  见她虚心请教,十分认真传授经验。
  大叔首先扎了个马蹲,深吸口气,然后在温锦炯炯有神的目光中,中气十足吆喝出声:“卖药卖药,古地球狗皮膏药,一千联邦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温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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