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啊.........姜盈画何青纾一直吞吞吐吐的,登时有些急了,抓住何青纾的衣袖,轻轻晃了几下,哀求道:“好青纾,你就告诉我吧,到底什么才叫圆房呀.........”见姜盈画真的有些急了,何青纾才咬了咬唇,轻声道:“这,要我怎么说........”他想了想,忽然直起身。
他刚生完孩子,行动还有些不便,艰难地从床上起来,从床头和床体的间隙里,缓缓抽出一本书。
姜盈画见状一看书皮封面,赫然是他昨天在书局买的《品花宝鉴》。
不过,和他昨天买的那本不同的是,这本《品花宝鉴》应该是有些年头了,书页都被翻得卷卷的,显然是实时翻看。
在姜盈画疑惑的视线里,何青纾缓缓把书递给了他,看起来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这本书,你带回去,晚上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好,好好看看。看了你就懂了。”
姜盈画接过书,心想不就是一个讲如何种花的书吗,为什么还要在晚上偷偷看?
他有些懵,又有些不解,已经等不到晚上,还没等何青纾阻止,他就猛地翻开了第一页。
入目是两个赤条条交缠在一起的两个小人,姜盈画瞳仁微震动,浑身一颤,片刻后又忍不住往下翻了一页。
图文并茂。
他看着上面的字和图,越看越吃惊,越看脸越红,片刻后猛地盖上了书,浑身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烫得要自燃了:“这.......他们,他们在干什么呀!”
“.........在圆房。”何青纾一句话就让姜盈画彻底怔在当场,不知所措:“杳杳,你嫁过去两年多,你的夫君都没像书上那样碰过你吗?你夫君.........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你呀?”
第28章
何青纾的一句话,宛若石破天惊,姜盈画本来就单纯不装多少东西的大脑此刻更是一片空白。
他呆坐在床边,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要反驳:“怎,怎么会呢..........”他手腕开始颤抖起来,在脑海中迅速搜寻应咨喜欢他的证据,可心里越是急,他就越想不到,急得使劲儿握拳开始捶自己的脑袋:“不可能的,夫君肯定喜欢我的.......”“欸........”何青纾手疾眼快地抓住姜盈画的手腕,让他不要把脑袋敲得更傻:“好了好了,你就当我刚才是胡说八道吧。”
“..........”可何青纾一句话,却像彻底抽走了姜盈画的三魂七魄一般。
姜盈画的神情开始逐渐变的空白,眼神也慢慢放空,瞳仁涣散,懵懵地坐在床边,何青纾看不下去,伸出手将姜盈画揽过来,让姜盈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姜盈画好像是个木偶一样倒下去,直挺挺地戳在他怀里,一声也不吭。
何青纾和他相识多年,知道这是姜盈画的情绪酝酿成狂风暴雨的前夕,心里暗暗恼自己多嘴,然后轻轻拍了拍姜盈画的肩膀,哄小孩似的哄道:“杳杳别难过,别难过啊。”
姜盈画眼睛直直地目视前方,还是不说话。
晚间,何青纾留姜盈画在内宅吃了饭。
姜盈画还是保持着那副呆木头似的神情,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面前的菜,像是尝不出好坏似的,夹起一筷子菜,就往嘴里塞。
那副木木呆呆的模样搞得何青纾的丈夫池云谏有些害怕。
他情不自禁地放下筷子,看着自家夫人,小心翼翼地问何青纾:“他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受了点重大刺激,等会儿酝酿完了,大哭一场就好了。”
何青纾很了解姜盈画,一边见怪不怪地解释,一边顺手给丈夫夹了菜。
“一点.......重大刺激?”
池云谏哪见过这阵仗,有些害怕,想要问些什么,但又怕刺激到姜盈画,只能垂头不语,拿起筷子猛吃,装作没看见。
吃完晚饭后,何青纾拉着姜盈画玩了一会儿小孩,就有小侍来报,说世子殿下来接世子妃回家。
何青纾闻言,推了推还在发呆中的姜盈画,道:“你相公来找你了。”
他说:“我月子里身子不适,就不送你出门了。”
姜盈画呆呆地点了点头,又呆呆地站起身,呆呆地出去了。
门外的应咨被奴仆引进前厅,侍女端上茶盏,放在了应咨的手边。
应咨点头致谢,坐下和池云谏喝茶。
池云谏一边喝茶,一边头偷瞄了一眼一无所知的应咨,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家好友解释姜盈画忽然变成木头的事情。
——他真的怕应咨知道后会把自己打死。
正纠结间,走廊转过一个人影,姜盈画面无表情,像是个游魂似的飘过来了。
应咨坐在走廊正对面,一抬头就看见姜盈画,于是便站起身,微微抬起手,准备等姜盈画扑过来时方便接住他,却没想到等了半天,却看见姜盈画游魂一样飘过来,游魂一样在他面前站定,然后双目发直,呆着不动了。
.........甚至连一声夫君都没叫。
应咨:“?”
咋了这是?
应咨伸出手,捧起姜盈画的脸,晃了晃,发现姜盈画难得的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一点反应也没有。
应咨:“.......姜盈画?”
姜盈画不吭声。
应咨还以为自己今天没有陪他来池府看孩子,姜盈画和自己闹脾气了,揉了揉姜盈画的脑袋,牵起他的手,和池云谏告辞。
回去的马车上,姜盈画也没有开口。
两人一路无话。
晚间两人梳洗毕,姜盈画率先爬上床,用被子阖上身体,像是个尸体一样,闭上眼睛睡了,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滚进应咨的怀里,蛄蛹蛄蛹着闹人要亲。
没有美人在怀,应咨还挺寂寞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能看着姜盈画的睡颜,很郁闷地睡了。
第二天醒来,姜盈画还是不说话。
连楚袂也察觉到些许不对了。
她看了看姜盈画,又看了看应咨,半晌才道:“盈画怎么了?”
“不知道啊。”应咨难得主动接话:“昨晚把他从池府接回来就一直不开口说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惹他不高兴了。”
楚袂不满意应咨的回答,道:“盈画不是会耍小脾气的人,定是你这个夫君哪里做的不好,他身为妻子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说。”
楚袂一锤定音:“咨儿,你该好生反省一下自己了。”
应咨:“????”
他想说些什么,垂头却瞥见姜盈画默不作声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竟然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惹姜盈画不开心了。
不是........他到底干什么了让姜盈画这么冷暴力他?!
应咨也郁闷了。
可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很会哄人的人,他和姜盈画之间,从来都是姜盈画主动的。
看起来像是应咨占据了主动地位,实际上两个人之间是姜盈画掌握着两个人关系的进度,一旦姜盈画不主动了,两个人的关系就开始僵在哪里,无论如何也无法向前推进一步。
姜盈画和应咨前几天还好的和蜜里调油似的,后两天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冷战,夫妻一旦开始吵架,就搞得一家人的气氛都开始变的很紧张。
后来还是应琏年纪小先顶不住,拉着应咨出去喝酒解闷去了。
两个人喝酒自然无聊,应琏又拉了几个年纪相仿的一道喝,喝了没一会儿,姜盈画的嫡兄姜培安路过,见人多热闹,也凑过来一起喝了。
姜培安是个混不吝的,尤其喜欢花天酒地,年纪大了也一直未改坏习惯喝坏毛病,一直在外喝到一半,又叫琴娘过来弹奏。
琴娘只卖艺不卖身,弹了没几首曲子,那姜培安眼睛就直了,把人叫过来,摸着琴娘的手连声叫娘子,把人琴娘的脸说的一阵青一阵白,偏生又不敢惹他这个姜国公世子,只能尴尬地笑着,极力想要把手从那姜培安的手中挣脱出来,但却挣脱不得,急得都快要哭了。
最后还是应咨看不下去,伸出手拦了一把,道:“兄长,嫂嫂尚且在孕中.....您召琴娘他本身就不高兴了,要是再被人添油加醋说出去,说您在此喝花酒调戏琴娘,晚间回去就更说不清了。”
“我管他呢!”
姜培安一把推开应咨,扑到琴娘身边,抬手就要脱人家衣服,下一秒,就被应咨拽着胳膊按在地上:“兄长冷静!”
姜培安喝多了,手脚瘫软,打不过应咨,只能红着脸怒道:“应咨!我可是你妻子姜盈画的嫡兄!”
“就是因为您是我妻子的嫡兄,我才不能看见你这般胡闹。”
应咨使劲儿按着他,看向应琏,道:“他喝醉了,把他送到楼上去,以免醉酒回家,惊吓孕中嫂嫂。”
应琏点了点头,走过去,想要拉起姜培安。
姜培安却有些惊怒,被扶起身之后,竟然失去理智,回身给了应咨一拳,应咨嘴角瞬间见了血:“一个小辈,竟然也敢多管闲事!”
应咨也喝酒了,平白挨了姜培安一拳,登时也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