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等丫鬟走远之后,如墨放拿着药渣,道:“大娘子,我们留在这些药渣有何用?”
  “我总觉得这药不是普通的胃药,或许和我多年不孕有关。”姜盈画眉目沉冷,道:“过两日,我借着去看笙笙的由头,带你出门。到时候,你带着这药渣,于我同去药堂之中,问问大夫,这药究竟........究竟是不是给我调养身子的胃药。”
  第41章
  虽然不明白姜盈画为何会生疑,但既然是主子的意思,如墨还是选择了听从。
  他将药渣仔仔细细地包好,放进袖子里,然后对姜盈画点头道:“我知晓了,大娘子。”
  姜盈画没再多言,见如墨将药渣藏好了,便转身回了房。
  应咨已经在床上等他,听见他推门进来,便转身道:“杳杳,快来,外面冷。”
  姜盈画闻言换上一脸笑意,走到桌边饮了一口凉茶,不动声色地将糖碎咽下去,这才走到床边躺下。
  他刚钻进被子里,应咨就从后面抱住了姜盈画,将脸埋在姜盈画的后颈处。
  温热的呼吸扑洒在敏感的皮肤上,姜盈画不自觉颤动片刻,随即转过身,盯着应咨看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地凑过去,抱住了应咨的脖颈。
  他的皮肤贴着应咨的衣衫,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姜盈画能感受到应咨沉稳的心跳声。
  这是.......他的夫君,他的相公。
  不管发生什么,他的相公.........一定不会害他的。
  思及此,姜盈画的心中渐渐安定下来,用脸颊乖乖地蹭了蹭应咨的脖颈。
  应咨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伸出手,用掌心摸了摸姜盈画的头顶。
  靠在应咨温暖的胸膛上,姜盈画总算没有白日那般焦虑,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第一天醒来的时候,应咨已经去上朝了。
  姜盈画不紧不慢地起身,坐在铜镜前梳妆,穿戴好,才去前厅吃早饭。
  饭后仆役又照例端上来一碗据说是调养肠胃的汤药,姜盈画看了一眼,当着楚袂的面,默默饮下。
  但回到房间之后,姜盈画又像昨天晚上一样,将汤药吐掉了。
  下午的时候,他接着去看笙笙的借口,和如墨一起去了一间药馆,将帕子里的药渣交给了郎中查看。
  “大夫,你看看,这药渣里究竟有什么?究竟有什么功用?”
  如墨将药渣递给郎中。
  郎中翻了翻早就干冷的药草,仔细看了看,又拿起闻了闻,随即道:“这是调养身子的汤药。”
  大夫一句话就让姜盈画高高悬起的心缓缓放下了一半,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松快了不少:“是吗?”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是.......调养肠胃的汤药吗?”
  下一秒,大夫摇头的动作就让他刚放下的心又狠狠揪紧了:“不是。”
  姜盈画屏住呼吸:“那这是..........”“这是专门给双儿调养身体的药。”
  大夫见姜盈画还没明白,于是解释道:“有些双儿的体质较差,不适合受孕,因此就需要吃药调养好身子,才能顺利诞下孩子。”
  姜盈画:“..........”他愣怔片刻,只觉血液都一点一点凉了下来,不可置信道:“所以这汤药是..........”“这汤药是用来调养身体的汤药,但同样也是避孕的汤药。”
  大夫道:“你瞧,这个蛇草籽,就是用来避孕的,虽然对身体无害,但有异香,很好辨认。”
  姜盈画:“..........”他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等到反应过来时,如墨已经伸出手,扶住了快要软倒的姜盈画,“大娘子,大娘子,你没事吧!”
  大夫也被姜盈画吓了一大跳:“夫人........”“........我没事。”姜盈画勉强站稳,片刻后再度抬起头时,已然面色发白,指尖死死地抓着如墨的手臂,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大夫,你的意思是,这汤药既是调养身子的汤药,其实也是.........避孕的汤药?!”
  “.......”大夫迟疑片刻后方道:“是的,夫人。”
  姜盈画:“.........”难怪他这近一年来一直未曾有孕,原来是这汤药的缘故!
  姜盈画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帕子里的药渣,恨不得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抓住那帕子,泄愤一般,用里将那帕子丢到了地上,甚至还上前去踩了一脚。
  如墨见状,赶紧上前去拦住姜盈画,劝道:“大娘子,您消消气........”姜盈画又是气,又是委屈。
  气的是应咨给他喝避孕药的事一直瞒着他,委屈的是应咨明明知道他想要拥有一个孩子,还一直给他吃避孕药.......对于要不要孩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尊重他,在意过他的感受!
  姜盈画委屈到想哭,但在外人面前,他又只能使劲儿地忍住眼泪,红着眼睛仰头望天,嘴唇哆嗦着,憋了好久,才没能真的掉下眼泪。
  见姜盈画状态不对,如墨赶紧拉着姜盈画出了药馆的门。
  姜盈画站在路边,双目通红,虚虚地看着不远处,许久,才用帕子捂住了脸。
  如墨赶紧低下头,安慰道:“大娘子,世子他定是担忧你的身体,所以才会........”“是我没用。”姜盈画的声音在帕子里,带着哭腔,显得有些闷闷的:“我连孩子也不能给夫君生.........”如墨:“.......”眼看着姜盈画忽然开始自暴自弃,如墨急的满头是汗。
  他围着姜盈画团团转,正想出言安慰,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应琏,我想吃这个。”
  如墨下意识抬起头,往一旁看去,只见不远处,帝姬梁清颐此刻抱着应琏的手臂,用脸贴着应琏的手臂,像是小猫打滚似的哼哼唧唧道:“给我买这个好不好。”
  应琏背对着姜盈画和如墨,斜眼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酸梅汤,道:“这么冰,喝了也不怕肚子疼。”
  “哎呀,我现在就想吃酸的嘛,我就想吃酸的。”
  梁清颐抱着应琏的手臂,左摇右晃,撒娇卖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应琏..........”应琏顶不住他闹人,解下钱囊,倒出几文钱,放在了摊贩面前。
  梁清颐见闹到了,笑嘻嘻地垫脚凑过去亲了应琏一口,随即捧起一碗酸梅汤喝了一口,喝完以后眼睛一亮,还双手递到应琏的唇边,让应琏也喝一口。
  应琏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咋舌道:“这么酸。”
  “不会啊,我觉得可好喝了。”
  梁清颐说:“我还想吃话梅。”
  “你可别越吃越胖了。”
  应琏瞧他的肚子,疑惑道:“我怎觉得你的腰日渐圆润了不少。”
  “.......有吗,哪有!”没有哪一个双儿喜欢被说胖,梁清颐闻言登时被气哭:“应琏,你,你太过分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
  应琏忙道:“你不是想吃话梅吗,我带你去买就是了。”
  “..........”梁清颐揉了揉眼睛,看起来并没有被哄好,似乎还在不高兴。
  应琏伸手揽过他的肩膀,直接把他揽走了。
  直到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人潮里,如墨才恍然间转过头,看向姜盈画。
  姜盈画似乎没有注意到应琏那边,而是依旧站在医馆门口,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眼睛红红地看向前方。
  如墨半哄半劝地将姜盈画劝上马车。
  回到家中时,姜盈画还有些恹恹的。
  晚饭后,仆役又端来一碗汤药,姜盈画当着众人的面喝下,但回到房中后便吐了。
  他吐的胃不是很舒服,倚在小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账目本。
  没多久,应咨携着满身的寒气推开了门。
  姜盈画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将头低了下去。
  应咨走到他身边,在小榻上坐下,搂住姜盈画的腰,凑过去亲了姜盈画一下,道:“怎么不叫我?”
  姜盈画转过头,看着应咨。
  他心里有气,偏生又不知道该怎么发出来,动了动唇,半晌,只能道:“.......夫君。”
  “叫的这般勉强。”
  应咨低下头,吻了吻姜盈画的唇,一边亲一边含糊道:“按时喝药了吗?”
  提到那碗吐掉的汤药,姜盈画心中一紧。
  他惯不会撒谎的,怕被应咨看出不对,赶紧闭上眼,抱住了应咨的脖颈,低低应了一声:“嗯。”
  听到姜盈画喝了药,应咨缓缓放下了心。
  他将姜盈画按在塌上。
  襦裙被一寸一寸地推了上去,露出白皙如玉的皮肤,腰带缠住了姜盈画的眼睛和手腕。
  姜盈画浑身发颤,浑身热的发烫。
  栀子花的香味忽然像是爆炸一样从他的肌骨中冲出来,沿着每一寸的毛孔往外渗透,如水一般铺满了姜盈画的皮肤。
  姜盈画的身上汗津津的,像是发烧一样,脸颊发红,难受的小腿轻蹭摩擦,而此刻应咨的鼻尖全是姜盈画身上散发出的香味,一时差点被这香味冲昏头脑,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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