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谢筠兰垂下眼睛,眼睫如同蝶翼一般颤抖,看着夏侯鹜光,没有说话,也没有躲开夏侯鹜光的吻。
  夏侯鹜光轻轻用了用力,谢筠兰便顺势倒了下去。
  柔软的外衫又再度被丢在了地上。
  这一次,有莹润白皙的手指从床帏里伸下来,用力攀住了床沿,紧绷的弧度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上面带着莹润的汗液。
  细微的颤抖和带着沙哑的哭腔是上好的□□,夏侯鹜光的理智和冷静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只想要谢筠兰。
  所以要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谢筠兰仰面躺在床上,轻轻喘着气,夏侯鹜光的头压在他的胸膛上,像是累到了极致,但眼睛却亮的惊人,一副兴致难减的模样。
  谢筠兰伸出手,将十指插入夏侯鹜光的头发里,轻轻抚摸着,语气有些无奈,轻声道:“阳春面都要凉了。”
  “让他们再热。”夏侯鹜光凑过来吻他,道:“筠兰,春宵苦短,不可辜负。”
  谢筠兰被他逗笑,任由夏侯鹜光亲吻他,闭上眼,慢慢道:“某人一个月前还是一副贞洁烈夫的模样,一副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模样,如今倒是变了很多。”
  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夏侯鹜光压在他身上的动作微顿,随即道:“不是对你没有兴趣。”
  他说:“是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亲你了。”
  谢筠兰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微微动了动,随即缓缓睁开眼,看着撑在他身上的夏侯鹜光的认真的神色。
  许久,夏侯鹜光才听见他说:“那你当时怎么不亲?”
  夏侯鹜光说:“怕吓到你。”
  谢筠兰笑了笑:“我才没那么胆小呢。”
  他伸出手,圈住了夏侯鹜光的脖颈,故作轻松道:“夏侯鹜光,你今日要了我的身子,就得娶我了。”
  夏侯鹜光没多犹豫,“嗯”了一声,“好。”
  他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谢筠兰的鼻子,眼睛里带着纵容和喜爱:“我喜欢你,筠兰。”
  他郑重道:“虽然我现在还在颍州,但是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听着男人坚定的承诺,谢筠兰眼睛微微湿了湿。
  他从京城远道而来,历经二十多天的波折,不就是想听到这句话吗?
  好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功夫不负有心人,夏侯鹜光最终还是喜欢上了他,愿意给他一个承诺。
  于是谢筠兰便也开了口,说话间嗓音不知何时,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好。”
  他说:“我相信你。”
  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了隐忍的爱意。
  两具身体紧紧搂抱在了一起。
  春宵一夜,让两颗原本有隔膜的心再度拉近,至此——才算亲密无间了。
  第79章
  日晚倦梳头。
  在仆人的三催四请之下,谢筠兰和夏侯鹜光才终于愿意起床了。
  谢筠兰床上对夏侯鹜光很主动,但面对旁人,脸皮还是挺薄的,不愿意叫仆役进来帮忙,坚持自己梳洗描妆。
  夏侯鹜光穿好衣服,坐在床沿,看着谢筠兰拿着眉笔画眉的侧脸,不由得有些恍惚。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只因自己几年前在庙里遇到谢筠兰,只是多看了谢筠兰一眼,从此之后,两个人之间,就拥有了怎么解也解不开的缘分。
  “哎呀........”一声抱怨声将夏侯鹜光的思绪拉了回来,夏侯鹜光回过神来,看着谢筠兰葱白的指尖拿着一只眉笔,似乎是有些不高兴地看着铜镜,秀眉紧紧皱起,看起来有些气恼。
  “........”夏侯鹜光见不得他不高兴的样子,下意识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掌心搭在谢筠兰的肩头,低声问:“筠兰,怎么了?”
  “眉毛没画好。”谢筠兰有些郁闷,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一抹红痕,是被夏侯鹜光昨日用腰带勒出来的痕迹:“手疼。”
  影响了他的发挥。
  他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眉笔,转过头来,轻轻用脚踢了踢夏侯鹜光的小腿,裙摆轻扬,窗外光阴折过他薄纱裙下细白笔直的小腿,朦朦胧胧的,带着暧昧的娇气:“都怪你。”
  夏侯鹜光只觉得很冤:“怎么又怪我了?”
  他俯下身来,和谢筠兰平视:“眉毛画不好也怪我。”
  夏侯鹜光说:“筠兰,你有点无赖啊。”
  “就怪你,就怪你。”
  谢筠兰伸出双手,圈住了夏侯鹜光的脖颈,嘴角带着笑意,但语气却是嗔怪的:“罚你........”他说完这两个字,忽然又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眼珠子一转,抿唇,却又不肯说了。
  夏侯鹜光看不得他这幅故意卖关子的模样,低下头,和谢筠兰额头抵着额头,宽大的掌心覆在谢筠兰的后背,用力将他搂进自己怀里,趁谢筠兰惊呼的时候,压低声音,威胁道:“快说,罚我什么?”
  他不允许谢筠兰挣脱,作势要亲他,被谢筠兰笑着推开:“你要是不说,我就亲你了。”
  谢筠兰被他揉着敏感处,浑身发软,一边笑一边将手抵在他胸膛处,强忍着大掌在他腰间和后背摩挲的痒意,抿唇笑道:“我就不告诉你。”
  夏侯鹜光:“...........”他瞪着死活不肯说、故意拿他寻开心的谢筠兰,低下头就要亲他,要给谢筠兰一点颜色看看,却被早就有所防备的谢筠兰一把推开。
  谢筠兰躲开夏侯鹜光的怀抱,提裙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可夏侯鹜光哪里肯让他逃,伸出手,抓住他走路时手腕间晃动的披帛,一把将谢筠兰拽了回来。
  谢筠兰没有防备,惊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跌进了夏侯鹜光的怀里,被夏侯鹜光紧紧地抱住了腰。
  “往哪里跑。”夏侯鹜光顺势将脸埋进谢筠兰的脖颈,像是在心爱的夫人面前可以卸下一切伪装的丈夫,因为知道夫人心里有自己,所以可以蛮不讲理地撒娇使性子:“不肯说,那就罚你给我亲一口。”
  谢筠兰闻言,伸出手,用葱白的指尖戳了戳夏侯鹜光的额头,笑道:“你比我更无赖。”
  夏侯鹜光闻言不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盯着谢筠兰白净秀丽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心中愈发意动,于是复又凑过去,轻轻地吻住了谢筠兰的唇。
  谢筠兰掌心搭在夏侯鹜光圈在自己腰间的手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夏侯鹜光的舌头探了进来,与自己唇齿交缠。
  就在夏侯鹜光托着谢筠兰的臀部,将其放在桌上,吻的几乎有些忘乎所以,差点就要擦枪走火的时候,身侧的门却忽然被打开了。
  夏侯鹜光本该有的警惕心全在温柔乡里被消解了,竟也没有听到脚步声,正吻的忘情的时候,忽闻耳边“吱呀”一声。
  他登时警觉,动作微微一顿,猛地抬起头来,下意识用掌心扣住谢筠兰的后脑勺,按进自己的脖颈处,随即迅速将脸转了过去,看向门外。
  而门外,一个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正扶着门,震惊地看着他和他的怀里的谢筠兰。
  ——是谢筠亭。
  他早就知道夏侯鹜光中了蛊毒发疯的事情,所以一直躲在自己的屋中胆战心惊,但当早起的时候,他听说夏侯鹜光一直由谢筠兰照看着,甚至呆在谢筠兰的房间里,整夜没有出来,心不由得有些慌了。
  他有些怕夏侯鹜光发起疯来伤着自己,毕竟他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随便交代在这里;但他同时也怕谢筠兰出事,在屋头里来来回回走动,纠结犹豫到了下午,才鼓起勇气,来到了夏侯鹜光的屋头。
  还以为会听见夏侯鹜光发疯砸东西砍人的动静,没有想到,刚走到院内,就听见谢筠兰的笑声。
  谢筠亭认得出谢筠兰的笑声,见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的墙角。
  隔着门,朦朦胧胧的听不清晰,但谢筠亭却越听越不对劲,思来想去,还是咬牙,推开了门。
  然后一推开门,就看见了一副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搂着他的弟弟,大手还包在他弟弟的臀上,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低头拥吻......再低头一看,他那弟弟的双腿都快盘到那人的腰上去了。
  “......谢筠兰!!!!”
  谢筠亭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一个文臣也能发出这样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怒吼声,一嗓子嚎出去,都快把他自己震聋了:“你在干什么!!!”
  谢筠兰被吼的差点滑坐到地上去。
  他借着夏侯鹜光的身体,扶着桌沿坐稳,胆战心惊地转过头,只见谢筠亭正站在门口,死死瞪着自己,模样看起来像是恨不得把他吃了:“给我过来!!!”
  谢筠兰犹豫了片刻,转过头来,下意识看了夏侯鹜光一眼。
  夏侯鹜光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
  见状,谢筠兰才从桌上跳了下来。
  他还未走到谢筠亭身边,就被谢筠亭揪着耳朵拉了过来,疼的谢筠兰眉头都皱起了,直喊疼:“哥哥哥哥........”他痛的眼角泛起了泪花,想要撒娇却被谢筠亭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别叫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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