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薛景元脾气来的快也走得快,道:“你身上我哪处没有看过,没有亲过摸过?怎的你换个裙子我还要回避?”
祝小蓟被他气的面红耳赤,忍无可忍:“........薛景元!”
薛景元掏了掏耳朵:“你出门出的匆忙,估摸着也没有收拾你那些细软,哪有裙子给你换。”
祝小蓟说:“我可以先穿哥哥的。”
薛景元登时又不满:“一个已婚双儿,穿庶兄的衣装,成何体统。”
祝小蓟道:“这不是事急从权........”“再急也不行,我家的娘子怎么能穿别的男人的衣服,我宁可你不穿。”薛景元说:“不过你这样也确实不方便,我让人先去府里取几件你的衣服过来,我帮你换。”
祝小蓟:“.........不用!”
“别废话了,你的身子除了我没人能看。”薛景元挥手让人去取祝小蓟的裙装,屁股和钉在祝小蓟床边了似的,动都不动:“你先躺下睡,等裙子取回来了我再叫你。”
祝小蓟肺都快气炸了,但对薛景元的决定又无可奈何。
不能反抗,无法抽离,这是上一辈子的祝小蓟。
可这一事,祝小蓟想要有一些改变,想要做自己,可为什么薛景元却又要抓着他不放呢。
祝小蓟不明白。
药效上来,他的身体不再受的住强烈的情绪起伏,最后昏昏沉沉睡下。
梦里似乎有人推门进来,没多久,炭火盆被移到了祝小蓟的身边,暖融融的如同温泉一般,是祝小蓟上辈子未曾真正心安理得尝过的温暖。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没有尝到过。
早亡的母亲走之后,再没有人给过他温暖,除了在嫁进薛府的那些日子里,薛景元在深夜里给过他的夹杂着暴虐与痛苦、鲜血与汗水的拥抱。
那些拥抱很疼,但是暖的。
血是腥的,泪是咸的,附在耳边的喘息是粗重的,但都是暖的。
是祝小蓟上辈子穷尽一生想要得到却始终无法真正得到的东西。
身上的血污被一双大手认真地清理干净,祝小蓟勉力想要睁开眼,却不能做到。
风雪愈大了,埋去了门前的三两台阶。
一夜北风紧。
等到祝小蓟睁开眼的时候,屋内的炭火还在烧着。
下身的泥泞和湿热已经消失了,再也闻不到刺鼻的血味,祝小蓟微微一愣,随即坐起身来。
但他还未用手撑着床面直起身体,腰间就一紧。
祝小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低下头去,只见一双大手揽在他的腰间,让他动弹不得。
祝小蓟忙回过头去,入目便撞见了一张熟悉的睡颜。
似乎是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薛景元眼皮微动,随即睁开了眼睛。
他眯着眼睛,瞳仁里倒映出祝小蓟惊恐的脸色:“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废话。”薛景元还困着,不耐烦地闭眼,手臂用了点力,让祝小蓟重新倒回床上:“我是你的夫君,我不在你床上,难道还能有别的男人在你床上?”
祝小蓟挣扎着想要踢开他:“我们已经和离了!我有休书!”
“........”闷闷的笑声忽然从祝小蓟的身后传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祝小蓟的后颈,让祝小蓟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休书?”
祝小蓟听见薛景元声音懒散道:“那玩意顶什么用?”
祝小蓟还未来得及反驳,腰间就传来微痛,冷不丁就被男人有力的双臂环绕,他的后背猛地撞上男人精壮的胸膛。
他轻喘出声,想要挣扎却被手臂桎梏锁住,只觉像是被一只矫健的豹子环绕住,身后人的体温几乎要将他烫伤,连带着语气都烙印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动弹不得,像是被当作了某人的专属品一样牢牢占有:“只要我想,你随时都是我的。”
第118章
男人霸道不失压迫的声音似乎像是威胁,从祝小蓟的身后响起,祝小蓟忍不住一个哆嗦,下意识僵住了身形。
他像是入了虎口的小白兔,被猛兽叼回了自己的巢穴,被圈在薛景元的怀里,无法动弹。
“再陪爷睡一会儿。”薛景元搂紧祝小蓟不放,声音逐渐低下去,带上了些许睡意:“昨天又是替你擦身又是换床单的,你是被伺候的周周道道舒舒服服的,却把我累坏了,让我再睡会。”
祝小蓟:“..........”虽然两个人什么都做过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但一想到昨天晚上是薛景元给自己换的衣服,祝小蓟还是忍不住下意识伸手揪住了自己的衣领。
........脸颊发烫。
薛景元这是怎么了?
往常他不是最厌恶自己了吗,为何还会........祝小蓟想不通。
有了心事,祝小蓟怎么可能还睡得着,何况还有薛景元这头“猛兽”酣睡在侧,祝小蓟简直动都不敢动,心中暗暗叫苦。
薛景元的睡眠质量属于天塌下来都不会醒的,就这样舒舒服服地睡到近日中,他才睁开眼睛。
门早就被薛景元的那几个仆从踹坏了,风呼呼灌入,被子又冰冷单薄,祝小蓟身子不好,极其怕冷,当下蜷缩起四肢,躲在了薛景元的怀里。
他很瘦,骨架又很小,安安静静睡着的侧颜,像是个小猫一样趴在薛景元的怀里。
薛景元:“........”他盯着祝小蓟苍白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片刻后伸出手,将祝小蓟鬓边的碎发拨弄开,随即凑过去,在祝小蓟的耳垂上亲了一下。
祝小蓟没睡着,被亲的一抖,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薛景元看,薛景元也盯着他。
看着那双清澈圆润的瞳仁,薛景元被看的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低下头,想要亲祝小蓟一下,被祝小蓟刺溜一下藏进被子里躲开了。
薛景元被气笑,咬牙道:“祝小蓟!”
“我们和离了,不能再这样了。”祝小蓟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听不清晰,“小郡王,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要怎么放?”薛景元拽着祝小蓟的手臂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随即双手一伸径直将他锁在了自己怀里,强硬道:“你是你们祝家送过来给我赔罪的礼物,你说想走就想走,是把我当成善人菩萨了,嗯?”
祝小蓟:“.......”祝小蓟简直想哭。
祝家人没有把他当成人,薛景元也没有把他当成人,他可以是个礼物,也可以是薛景元的所有物,但唯独不能是个人。
从生到死,他都没有选择权。
看着祝小蓟眼睛里闪烁的泪光,薛景元先是一愣,最后是烦躁,绷着脸道:“又哭,又哭。”
他抬起衣袖,粗暴地给祝小蓟擦掉脸上的眼泪,暴躁道:“好了好了.........”他抱住祝小蓟,道:“我不说了,说了你又不高兴。娇气。”
祝小蓟哽咽了一下:“那你放过我.........”“不可能,”薛景元说:“你是我的妾,怎么可能离开我?”
祝小蓟:“休.......”“我没写过那玩意。”薛景元打定主意要抵赖:“我不管,反正你不能离开我,你和我回薛家。”
言罢,他起身穿好鞋,就要把祝小蓟抱下床。
祝小蓟哪肯和他回家,薛家那个吃人不见骨头的地方,他才不回去呢:“我不要.........啊!”
他话音还未落,就被薛景元抱了起来。
“行了,别矫情了,我这又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薛景元单手抱着他,拿过侍从手里的披风,胡乱给祝小蓟裹上:“祝沛珏这个破院子怎么可能住人,你要是实在想过来住,我给他一笔钱让他把此处修缮了再来。”
言罢,他扛起祝小蓟,风风火火地就往门外走。
祝小蓟:“.........”没多久,他就被薛景元从肩膀上放在了马背上,薛景元双臂穿过他的腰侧,牵起马缰绳。
祝小蓟怕冷,坐在马背上,忍不住一个哆嗦。
他这个举动没有躲过薛景元的眼睛,只听薛景元轻哼一声,随即他脱下身上的外衫,里一层外一层地裹在了祝小蓟的身上,“身子弱成这样,把你带回去之后,必得好好养着,再给爷生十个八个孩子才行。”
言罢,他一手揽着祝小蓟的后背,让祝小蓟的脸贴上他的胸膛,一边策马往薛府疾驰而去。
祝小蓟的额头抵在薛景元的胸膛上,离的这样近,他甚至能听到薛景元沉稳的心跳声。
他不是为何,竟有些想哭,可又不明白为什么哭,只能忍着眼泪,将脸埋进薛景元的胸膛。
薛景元不解风情,此时竟也不说什么情话,只在心里嫌弃他怕冷,再度搂紧了他。
到了薛府之后,薛景元率先下马,往府门走去。
祝小蓟犹豫地坐在马上,见薛景元已经朝府门口走去了,便低下头来,看着地面,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艰难地从马上翻身下来。
他不会骑马,被颠得手也抖脚也抖,下马的时候,甚至没有找好落脚点,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