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手腕从嘴边擦过,他深呼吸缓解,随即继续用力挣扎,嘴上努力安抚着吴锡楠的情绪:“哥/哥,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好好说。”
吴锡楠嗤笑出声,把画具随意一扔,迅速靠近梁翊光,把脸紧紧贴近梁翊光的颈窝:“舍得叫我哥/哥了?”
说话间的热气涌现,实实在在地落在梁翊光敏感的颈部,他只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恶心的程度达到巅峰。
但他害怕表现出来不适会让吴锡楠变得更加狂躁,所以强忍着没躲。
“哥哥只想和你一起生活,就和从前一样,我们身边只有彼此。”
梁翊光呆愣在原地,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下,吴锡楠还打算有下一个动作,梁翊光却先一步躲开了。
梁翊光刚准备甩过去一个巴掌,却是直接被按了回来。
这次不仅仅局限于抓着手腕,而是直接被按着肩膀,死死的禁锢在地上。
从小到大梁翊光都没和人打过架,这会儿也是瞎扑腾。
想伸腿去打翻距离脚边很近的画架,但还没伸出去,就被按了回来。
“松手!”梁翊光吼道。
“小光……乖一点。”
这个角度梁翊光只能仰视着对方。
看起来有些骇人。
刚才还是带着假意的笑容,现在甚至染上了狂暴和狠戾。
红意爬上了梁翊光的眼角,他被直接扯开了里面穿的衬衫。
房间里虽然有暖气,但梁翊光还是不禁一个哆嗦。
想试图揽一揽衣衫,却是被制止了。
哭太懦弱了,他憋回眼泪,咬牙狠狠盯着吴锡楠。
“凭借我们之间的关系才应该一起/睡,不是么?”
梁翊光一时间被气的说不出话,只能默默的攒着劲儿,脚上的铐子一开始就没怎么锁紧,在他竭力的磕碰下已经隐约打开了缝隙。
“哥/哥来满/足你。”
“路黎......别人都能,哥/哥为什么不行?”
梁翊光还是没接话。
突然,一个暴起,双腿曲折,狠狠地踢了对方的肚子。
吴锡楠明显没想到。
一时间没招架住,捂着肚子往旁边倒去,趁着吴锡楠还没缓过来,梁翊光在身后支着手,高高抬起腿狠狠往地上一砸,铐子终于打开了。
鲜红的血也顺着脚腕侵扰了梁翊光的白袜,扶着墙壁站起身,血液循环不通顺,走路都很不稳当,一阵阵刺痛来袭,梁翊光都满不在意,以自己所能移动的最快速度到达门口。
果不其然,门被锁了,他没有钥匙,打不开。
“吴锡楠,你究竟要我做什么?”他想念路黎了,好冷,好累,好疼……
被喊了全名的人瞪大了眼睛,兴奋得溢于言表:“哥/哥只想和你一起生活!”
“这么多年以来你不都是在模仿哥/哥的人生么?学画画是因为我,报考的大学是因为我,参加的所有比赛都是因为我。”
“为什么现在却要抛弃我去追求什么不切实际的爱情。”
“小光,你画过路黎对吧,那你也画画我吧。”
他的内心世界,如同一片无尽的黑暗森林,充满了神秘与未知。他渴望被理解,却又害怕被看穿。他追求自由,却又被束缚在自己的疯狂之中。他既是一个梦想家,也是一个行动者,他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世界的疯狂与美丽。
吴锡楠从地上爬起来,顺手也捡起了画笔,递给梁翊光,那双眼睛里是渴望,是恳求,是梁翊光看不懂的热切。
“你得解开手/铐,我才能画。”
“好。”
梁翊光手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衬衫的扣子都系紧,警惕地看着在灯光下已经开始脱/上半身衣服的吴锡楠:“最好别脏了我的眼。”
拿过桌子上最为锐利的铅笔,梁翊光继续说:“我觉得你应该不想我/死。”
黑色的铅锌抵在白皙的脖子上,色差鲜明,若是添了红色应该会更有冲突性。
吴锡楠这样想着,笑了。
第37章 不够尖锐
梁翊光看得清吴锡楠眼底的赤/裸,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准备开始画画,他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路黎很快就能找到这里的,他相信。
“小光,你和我,本质是一样的。”吴锡楠维持着一个敞开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盯着梁翊光。
手中的笔没有停顿,流利地画出大概轮廓,梁翊光选择直接忽视吴锡楠的胡话。
吴锡楠不动声色狠狠掐了手心的嫩肉,继续自言自语:“你变了,小光,你以前的作品笔触都透露着浅浅的冷漠,而现在是热烈。”
“可,单单热烈有什么用?生活不是简单拥有一颗赤诚的心就能过好的,这条路真的不好走,你一定要拉上本来无忧无虑的人踩上荆棘,鲜血淋漓么?”
梁翊光垂在身旁的左手不住地搓磨,像是要擦掉刚刚因为逃离染上的血色,也像是要抹去吴锡楠这些话勾起的不安。
“路黎他还没来,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梁翊光用尖牙抵住舌头,想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都只是挑拨离间的语句罢了,他对路黎坚定不移,可他……
“因为你是他的累赘啊。”
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吴锡楠笑出了声,自嘲,妒忌,得意融为一体。
司机催促的鸣笛声传来,路黎才从极度的恐慌里回过神来。
他快速做出决定,先让程闹联系鹿卜康看能不能得到有效的消息,再联系警方的人具体说明了所有情况。
刘易斯提醒他的举动绝对不是偶然。
他应该怎么才能找到刘易斯呢?
梁翊光现在又经历着什么?他担心,这一次来自所谓亲人的冲击会让梁翊光再度陷入困境。
爱不是束缚,也不是牢笼。
他好不容易在生活中,通过点点滴滴来将这个观念告知梁翊光,现在却功亏一篑。
时间毫不畏惧地向前流动,每过一分一秒路黎的手就冰冷几度,甚至,他都给梁翊光的母亲打过电话了,依然杳无音讯,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祈求他的猫猫平安。
燥郁、冷淡,周身气压极低,英眉蹙起,让人不敢靠近,就连程闹吐出安慰字眼的时候,都隔着些许距离,丝毫不敢假设梁翊光有任何问题。
虽然清楚路哥的性格不会迁怒别人,但这黑压压的氛围过于可怕了。
见到刘易斯的时候,路黎承认他万分想上拳头伺候,尽管那人瘸着腿竭尽全力向他跑来,没有多余的缓冲,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他可能的地点。
心落下一点,却依旧悬在那里,跳动的速度缓慢,声息缄默。
刘易斯几乎是跪下,看向路黎的眼里都是祈求:“看在我提醒过你的份上,能不能……放过吴锡楠。”他知道这个请求有多过分,他也知道现在的他有多卑微,可,那是他爱着的人,吴锡楠是有天赋的,他的画比人本身更有生命力,他应该有美好的未来,而不是锒铛入狱。
“希望他出狱时,你会有勇气挑明你们之间的关系。”路黎留下态度坚决的话和背影,步伐没有停顿和滞留。
梁翊光是在完善阴影部分的时候,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持续发着热,手也有些软绵,握笔要比平常费劲很多。
果然,刚醒来那会的异香是有问题的。
“小光?是不是感觉很热?”吴锡楠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到一种怪异的弧度,语气是迫不及待的。
梁翊光眼前的场景都虚化了,他果断握紧铅笔,狠狠扎进大腿,剧烈的疼痛让他不住的颤抖,生理性的泪水洗净了他模糊的视线。
吴锡楠被这个举动刺激的不轻。
“为什么?!梁翊光!为他要做到这种地步”剧烈打击后的嘶吼,吴锡楠放弃了维持于表面的淡定,激进地步步紧逼。
脑袋昏沉致使反应都放慢许多,梁翊光甚至想过,如果现在失了身子,那他就离路黎远远的,他的世界将再也没有路黎这个人。
他和路黎交往的事要是被发现了就要都怪在他头上,他就是狐狸精,勾引了路黎,他不可以给路黎的人生沾染上任何污点。
但是,放不下,他放不下啊。
为什么打着爱的名义来伤害他,苦尽甘来什么的都是假的,对不起,路黎,也许剩下的路你自己一个人走会更好。
他已经厌烦当任何人的累赘了。
母亲的,路黎的,自己的。
他不喜欢伤害别人,也没有理由去加罪于人,所以他只能……
空洞的视线挪到铅笔上,不够尖锐,应该很难立刻就死,梁翊光虚晃勉强地躲过吴锡楠扑过来的动作,还这么想着。
背抵在墙上,手举到脖颈附近,颤抖也阻止不了他刺向脖子的力道。
可能是夹杂着不甘,悲痛,解脱的泪水吧。
又或者没有流泪,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
他和路黎还没创建一个温馨独属于他们的小家,还没有一起去旅游品尝各地美食,还没有共同完成理想,变成闪耀的星星,在顶峰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