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罗棋笑:“那时候心里怎么骂我的?”
广场上此起彼伏的倒计时声音连成一片,苏苏也在最后十秒钟加入了倒计时的大军。
“十,九,八!七!”
桑越“啧”一声:“觉得你莫名其妙呗,觉得你毛病多,觉得你租个房子还真拿自己当皇帝了。”
罗棋挑眉。
大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有点紧张,他觉得自己的手也有点抖,于是把烟又含进嘴里嘬了一口,看见末端那火红的火星又燃起来,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三!二!一!!!”
踩着最后一个数字的尾音,广场上的无数引线在同一时间点燃,烟花升空、爆炸,往地面投射下五颜六色的光晕。
桑越能看到罗棋脸上变幻的光彩,他很喜欢罗棋脸上的这些光彩,这一瞬间觉得温暖而柔软,他不看烟花,却看烟花在罗棋脸上的影子。
然后凑近过去吻那些影子,把亲昵的话全部隐藏在爆炸声中。
“罗老师,新年快乐。”
“桑老板,新年快乐。”
第93章 老公开门2.0
春天,罗棋跟着无限艺术的团队一起去了澳洲采风。
本来桑越是想跟着去的,他一个少爷,酒吧如今运作也相当成熟了,基本上用不着他天天伺候着看着,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过因为大黄奶奶的突然过世,桑越还是留下陪兄弟了。
大黄从小跟奶奶就更亲一些,他们这种家庭,小时候没有父母陪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大黄就喜欢往奶奶那儿跑。说实话,桑越也挺喜欢老太太的,老太太慈眉善目,对谁都是笑着的哄着的。
老太太咽气的时候拉着苏苏的手,说最遗憾没有看见大黄和苏苏办婚礼,这话听得苏苏哭了好几天,大黄也掉了几次眼泪。
折腾几天,桑越终于从老太太的葬礼上回来,彼时罗棋已经到澳洲三天了。
两人之间有三小时的时差,桑越回家的时候是傍晚五点多,几天下来累得骨头都软了,瘫在沙发上给罗棋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澳洲晚上八点多,罗棋刚刚洗了澡。
澳洲现在是秋天,温度和国内的春天倒也相差不大,罗棋穿着长袖的浴袍,浴袍的带子偷懒没系上,胸口就那么敞着,头发上搭着毛巾,还没吹干。镜头的下端只能看到罗棋的锁骨,再往下就看不见了,桑越对着屏幕努努嘴,一副没力气说话的模样,示意罗棋把镜头再往下挪挪。
罗棋挑眉,桑越看着他坐在了床上,单手把自己浴袍的带子系了个大概,连锁骨都遮起来一半。
桑越现在有力气说话了:“什么意思,才几天不见,这么生分了。”
罗棋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为你好,怕你看多了擦枪走火,自己不好解决。”
桑越听见这话恨不得在床上滚一圈:“我还擦枪走火呢,累得我现在就算是看你跳脱衣舞都不一定有反应。”
罗棋笑笑:“处理完了?”
桑越:“嗯,给大黄放了几天假,最近这段时间酒吧的事都得我自己处理了,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事。哎,对了,等今年夏天钱差不多到位了,我考虑在阳子那边开个分店了,这边的店长打算给路易。”
罗棋对桑越的事业向来不会发表太多意见:“画室这边?”
桑越点头:“对啊,越界离你太远了,阳子那边离你近,不过脱离了大学城怕是生意不好做。阳子那属于作弊,他那张脸往吧台里一坐,还愁没客人?”
罗棋盯着手机屏幕,能看出来桑越确实是累了,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半死不活的模样,但仍然挡不住那张脸是极其出色的,他开了个玩笑:“是我们桑少的脸不够帅吗?”
桑越被夸笑了:“那肯定不是啊,但我也不会调酒,不一样。”
聊完酒吧,桑越又问罗棋在澳洲怎么样。
罗棋三言两语,挺好的,前几天没安排游览的行程,先约了当地几位艺术大家一起交流沟通,最后几天能在澳洲到处玩玩采风。
桑越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你去半个多月,这段时间小季去画室吗?别把我的鱼给饿死了。”
罗棋:“半个月工资照发,平时不用他过去,隔几天去喂一次鱼。”
桑越夸道:“还是我们罗老师想得周到。”
罗棋带上点阴阳怪气:“哪像桑少,贵人事多,男朋友去国外扔一边,自己养的鱼也扔一边。”
桑越立刻撑着胳膊趴在床上:“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小时候可没少吃老太太给我端的水果,再说,哪儿把你扔一边了啊。”
罗棋收回刚刚的阴阳怪气:“嗯,我知道,你人没在我身边,让我说几句也不行?”
桑越眯着眼睛:“你这人就这样,好话从你嘴里出来也变味了,说想我了会怎么样啊?”
罗棋点头:“我这人就这样,桑少不是很了解了吗。”
聊到后面桑越睡着了,手机还拿在手里,十分倔强地对着他的脸。他回家就跟罗棋打电话了,连澡都没洗,还好今天去参加葬礼,平时小少爷身上那些叮铃咣当的饰品都没戴,这会儿脸特别素,再加上疲惫无神,有种很呆板的乖。
罗棋看了会儿,也后悔自己刚刚阴阳怪气那一句,他是绝对支持桑越留在国内参加这场葬礼的,也知道桑越跟着忙前忙后肯定会累,而且大黄家的事情桑越父母应该也会到场,免不了跟父母有些来往,说不准心情也不是很好。两人现在有一种默契,生活上的一切事情桑越都会报备,唯独家里的事他不会跟罗棋说,罗棋也默许了桑越的坚持。
知道他没错,知道他累,偏忍不住抱怨一下自己没得到陪伴,罗棋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有点对桑越的需求量太高。桑越就这么一个人,酒吧需要,朋友需要,家庭需要,罗棋也需要。
桑越睡到后半夜才醒,睡得太早了,半夜自己就醒了。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多,澳洲那边已经六点多了,他给罗棋发了条消息,说自己醒了,去洗个澡,发完消息没带手机就去了浴室。冲了个澡十几分钟,回来的时候一看手机竟然有两条未读消息。
罗棋:“嗯。”
罗棋:“去吧。”
桑越特意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三点半没错啊,罗棋那边也确实是六点半没错啊,起床了?没睡?
桑越:“你是醒了还是没睡。”
罗棋:“都不是,开了铃声,听见你消息了。”
桑越:“那你再睡会儿,开铃声干嘛。”
消息发过去,没等到回复,等到了一个语音电话。
罗棋的声音很哑,一听就能听出来,确实是被消息吵醒的,估计只是人醒了,魂还睡着呢:“你昨晚六点半就睡着了,我猜到你半夜会醒了。”
桑越无奈:“你特意等我醒呢?”
罗棋发出一声模糊的笑,沙哑又模糊,听得桑越心跳都快了不少:“嗯,想你。”
桑越张了张嘴,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心跳了,憋了半天才骂了一句:“我靠,大半夜勾引我啊,你也就半醒不醒这会儿能说这种话了。”
罗棋说完就几乎没了声音,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被子和衣服摩擦的声音。
桑越拿他没办法,放低了声音哄了几句:“睡吧,罗老师,晚安。我就不给你发消息了啊,别再吵醒你,等你醒了跟我说。”
“……”
“听没听见啊?”
“……”
“猪啊。”
四月底是越界的半周年店庆。
桑越得知“半周年店庆”这件事的时候差点把白眼翻到后脑勺去,他在工作群里扣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艾特提起这事的始作俑者:“@可靠的大黄,半周年还得店庆一下?感觉贵店也熬不到一周年了。”
大黄:“你懂个屁,这叫营销手段。”
桑越:“太掉价了吧。”
大黄:“你昨天没在,我昨天在酒吧提了,大家都觉得不错,就你觉得掉价!”
桑越:“@全体成员”
收银蓓蓓:“啊,这个,那个……昨天?昨天我在吗?”
调酒路易:“不知道,忘了。”
营销朱朱:“昨天我好像喝多了,我断片了。”
大黄:“不是,你们是狗啊?当我面一顿黄总真会做生意,当桑越面就失忆了??”{wb:哎哟喂妈呀耶}
付声:“昨天大黄哥确实说了啊,大家确实都觉得不错啊!”
大黄:“还得是我一手带大的声儿啊!”
桑越:“@付声,不是,你为什么在越界工作群?”
总之,半周年店庆的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桑越是真的觉得没必要,他没想把越界打造成时不时找点理由放一堆券搞一堆营销的那种酒吧,都半年了,事实证明越界确实不需要。但大黄觉得热闹一下嘛,没坏处的。
确实,热闹一下没坏处。
就是太废人了,桑越大黄和赵阳都到场了,两个老板一个股东,喝了好几圈,喝得桑越给男朋友报备的手都在抖,他真的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这么喝了,感觉看屏幕都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