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被刻意忽略的顾惊山低头暗笑,看了眼被相同的包装堆满的抽屉,神色又深了几分。
  早先他还有些疑惑隔着衣物怎么看不见胸前两点,现在这份疑惑却是荡然无存了。
  原先的内陷硬是被他“治好了”。
  只是,贴了东西,仍旧看不见。
  第35章
  把公司扔给不需要过年的陆依娜和林殊, 顾惊山浑身轻松地回了北城。
  薛怡年见到顾惊山也没多大意外,只道:“你那小朋友没跟你一道回来?”
  听到这番打趣的话,顾惊山半点不意外, 那群保镖也不是每回都被他支开来,一些只言片语在不经意间泄露很正常。
  他家这个外公经历的风浪比同年纪的人多得多, 先是亲姊妹去国外和同性结婚了, 再是自家女儿招了赘婿。
  对自家外孙找了个男朋友这事也不算意外。
  顾惊山淡笑着把大衣挂到一边:“革命尚未成功。”
  “哦?”薛怡年故作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做事这般优柔寡断了。”
  “涉及情爱,总要多几分考虑。”
  薛怡年摇了摇头,若非知道自家外孙算是个好人, 他早就出手把那落入贼网的孩子救走了。
  “要高考了, 收敛点。”
  “嗯, 我有数。”顾惊山闻了闻茶香, 眉头一挑:“银尖帝王茶,您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薛怡年就等着他喝那一口茶,见状,笑道:“专门为你准备的。”
  顾惊山不过分秒就想清楚了茶的来由,他平淡地抿了口茶, 道:“父亲的主意打到您身上来了。”
  “嗯, ”薛怡年在他身边坐下,晃着茶杯却不见有要喝的迹象:“在他心里, 我这个做外公的当和他一条心才是。”
  顾惊山放下茶杯,淡声道:“慌不择路。”
  “人老了,便总想起年轻时的意气风发,还有, ”薛怡年盯着顾惊山缓声道:“你这个做儿子的对他的孝心。”
  顾惊山想到顾文生最近半年的小动作,一针见血道:“左不过是想用亲情的锁把我困住,好自己成为下个风口最大的赢家。”
  想到那句温柔的命令, 顾惊山眼里划过一道冷意。
  见顾惊山想的通透,薛怡年笑着叹了口气:“哎,赖皮蛇追着王冠离开,却不知早已丢了真正的王冠。”
  被自家外公拟作“王冠”的王冠本人笑了下,只觉得他外公这辈子最促狭的话都放在顾文生身上了。
  不过,单论他的所作所为,也配得上“赖皮蛇”这三个字。
  薛怡年:“年后有什么打算?”
  “公司的事大都交给了林殊,莱夫现阶段的重心主要放在国内,国外也有陆依娜坐镇,我倒是没什么事。”顾惊山道。
  薛怡年听完他这避重就轻的话,眉头一挑:“莱夫要倒闭了?”
  “……”顾惊山:“那倒没有。”
  知道瞒不过自家外公,顾惊山淡然一笑,诚实道:“欧洲那边倒需要我多跑几趟,研究所已经建好了,但生产线还以待商榷。”
  “唔,”薛怡年捻了下指腹,问道:“重要的人生节点你要缺席?”
  顾惊山眼眸闪了一瞬,没有把两人之间的包养底细托盘而出,轻声道:“他读书,我赚钱养家。”
  薛怡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嗤笑一声,“江城首富的儿子,还轮得到你来养?”
  顾惊山但笑不语,只道:“终究是不一样的。”
  “总往外跑,小心把纸戳破洞。”薛怡年道。
  顾惊山故作思考道:“我现在的身份当是个设计师。”
  “不是画家吗?”薛怡年还记得他从这里顺走的几幅字画。
  “画家,有些无趣了。”
  顾惊山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任谁看都看不出任何纰漏和破绽。
  但薛怡年到底当了二十多年的外公,硬是从这温柔谦逊的假面得到了点截然不同的感受。
  算了,小情侣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年味的浅淡和人有着莫大的关系,薛家向来不自己过年,最近几年都是和裴、秦两家一起。
  顾惊山立在一边笑看着秦岩被秦墨数落,温声谢过秦母递来的热茶。
  秦母挽了下耳边的头发,温婉的五官生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来,不紧不慢地再为秦岩添了几桩罪。
  “哼,你不在家,这小子不过是被他爸打一顿就敢偷偷摸摸从狗洞爬出去,自己解了禁足的令。还跑到人惊山家里去鸠占鹊巢,害得惊山好一阵都没回家住。”
  秦岩满脸惊恐地看着他温婉的母亲,失声道:“妈!你别添油加醋了!!!”
  感到周边的温度骤降,秦岩连忙道:“哥!哥!哥!我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能信她的话??”
  秦母粲然一笑,柔声道:“我还是他亲妈呢。”
  叶非白听完,若有所思道:“放到古代,没有路引无故外出是犯罪。”
  顾惊山轻笑一声:“古代的法,管了现代的人?”
  还不等秦岩对顾惊山投以感激的目光,只听叶非白继续道:
  “《大明律》规定:凡有人员离欲离家百里以上的,必须向当地官府申请路引,如若没有路引私自过城,则处罚。”
  话音刚落,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云霄,惹得大厅下棋的几位侧目不已。
  “啊!妈,救我!!!”
  秦母心疼的拧着秀眉,柔声道:“救不了,他是你亲哥,难道还会打死你不成?”
  顾忌还有客人在场,秦墨把秦岩的嘴堵住才开始自己的下一鞋垫。
  “唔唔唔——”
  顾惊山无奈地摇了摇头,和叶非白挪到了外边坐下,不敢再看这出众叛亲离的戏码。
  “你也是这么对裴予安的?”顾惊山好奇道。
  叶非白摇了摇头,耳根一下子红了,若让顾惊山瞧见,少不得打趣一番。
  “把他带回去那晚,我喝醉了,后面的事,记不大清了。”
  顾惊山嘴角一挑,若有所指道:“我记得,你千杯不醉啊。”
  “是吗,”叶非白一本正经道:“可能年纪大了酒量也不好了。”
  “下了药的酒确实能醉倒你。”
  顾惊山看着哑口无言的红温人种,温声道:“我瞎猜的。”
  叶非白张了张唇,欲盖弥彰道:“几颗安眠药而已。”
  顾惊山:“叶律师要是在法庭上都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怕是会被对方律师牵着走。”
  “……”叶非白沉默一阵,低声道:“你的瞒天过海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顾惊山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嗯——但时效总归比春药来得长。”
  叶非白:“……”
  顾惊山像是没感受到身边骤然转冷的温度,问道:“裴予安收藏了好几套fantasy bra?”
  “……”
  顾惊山失笑,“行了,是正事。”
  叶非白木着脸,道:“嗯,放在展柜里。”
  说完,叶非白又道:“一次都没穿过。”
  “璀璨香槟之夜梦幻内衣。”顾惊山没多在意叶非白的补充,把拗口复杂的几个字念完,终于把自己的目的缓缓道出:“我这有一单大生意给裴予安做。”
  叶非白眉心一跳,“你要这件衣服?”
  “不,我要他帮我做一件一样的。”顾惊山缓缓道:“做一件,璀璨黑珍珠之夜梦幻内衣。”
  顾惊山说完,思考了会儿,自顾自道:“应该是这个名。”
  “……”叶非白道:“你怎么不自己跟他说。”
  顾惊山坦然道:“我怕他觉得我变态。”
  叶非白:“?”
  他说就不变态了吗?
  顾惊山:“由你转述,我就不会直面他难以言喻的表情了。”
  让叶非白替自己扛了第一波,手机上再聊会更有效率。
  叶非白认命般叹了口气,想到自己是莱夫的法律顾问,也想到自己和顾惊山多年的交情。
  百般感慨后略显惆怅道:“裴予安说得对,你是一只闷骚的老狐狸。”
  走到门口的裴予安顿住,等两人聊到下一句才神色自然地走了进去,插口道:“说什么呢?秦伯母喊你们吃饭了。”
  叶非白和顾惊山对了下眼,异口同声道:“没说什么,就来。”
  裴予安:双胞胎吗这俩……
  饭后,是独属于麻将的时间。
  长辈一桌,小辈一桌。
  秦岩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坐在秦墨边上眼巴巴地看着牌,恨不得以身代之。
  只是嘴巴紧闭着,一句话不敢说,睁着bulingbuling的大眼睛,以谋求他哥的心软。
  顾惊山把牌一推,把裴予安打出的那颗牌捡了过来,淡声道:“胡了。”
  裴予安难以置信道:“清一色,四个黑八筒……翻鸡,金八筒!!!你叠buff呢?!”
  顾惊山:“运气好。”
  顾惊山打牌向来只做大牌,运气好能碰到不会算牌的,回回都能接个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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